牡丹园里百花盛放,红的艳若蒸霞,灼灼发光;黑的端庄别致,姿貌绝伦;蓝的素洁淡雅,神态清秀;粉的妖嫩妩媚,色香兼备;紫的品居中流,华而不俗;白的洁白无瑕,清爽袭人;绿的更是色奇品佳,别具风韵。
红、黄、绿、白、黑、蓝、粉、紫八色牡丹竞相开放,各显风姿,一畦畦,一片片,争奇斗艳,五彩缤纷,花光激艳,美不胜收。说
太子与萧佩柔走进园中,萧佩柔清音淡起:“唯有牡丹真国色。”
“牡丹又怎能和萧姑娘相比?”太子柔声赞道,萧佩柔闻言,轻抬秀眸,含羞带娇,玉颊红晕,真可谓花仙不假。
两人便这样吟诗作赋,太子句句带情,萧佩柔听了羞涩不已,矜持着不敢表露心底的少女情丝,几次欲言又止,不敢言所欲言,可太子从这其中便已看出她对自己也有了情义,心花怒放。
正当两人情浓意浓之时,萧佩柔的丫鬟小玉回来了,见小姐身边有位陌生的公子,仪表堂堂,风度不凡,看那装束非富即贵,碎步走过去,施了一礼道:“小姐,小玉回来了。”
萧佩柔和太子赏花,心思全在彼此身上,未曾留意小玉的脚步声,听到小玉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玉颊红的好似灯笼一般。
小玉是萧佩柔的贴身丫头,自家小姐温顺柔弱,小玉到是个直率性子,牙伶嘴厉,张口便问:“这位是哪家的公子,竟到牡丹园的内园中来了?”
“小玉!”萧佩柔忙阻止,轻斥:“不得无理,太子殿下面前也敢如此大胆。”转身又跪下垂头,歉声道:“小玉不知是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请太子怒罪。”
太子忙弯腰扶起她,柔声道:“哪里哪里,不知者无罪。”心疼美人,亲自弯腰扶住萧佩柔。
小玉已吓得腿软,刚才自己那语气,赐她个犯上的死罪也绰绰有余,见太子扶起小姐,方才恍然回神,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急道:“小玉不知是太子,请太子恕罪。”
“起来吧,恕你无罪便是。”太子笑道。
那日,直至傍晚,太子方才从牡丹园离去,不过那颗心却留下了,萧佩柔亦是如此。萧老爷回来便叫上她回府去了,并不知女儿和太子之事。
次日,萧佩柔记得太子的约定,便又要随父亲来牡丹园,萧老爷不知其中原委,便答应。
太子与萧佩柔便这样偷偷的密会了几次,只有小玉一人知道,见太子极爱自家小姐,又不懂得大事大非,以为小姐有朝一日便做了太子妃了。
太子在宫中对风月之事早早便知道了的,与萧佩柔相处久了,情yu冲动便无法自制,萧佩柔也是大家闺秀,虽知不该越礼,可怎奈太子的款款柔情蜜意,一再请求,半推半就间,犯下了禁事。
有了肌肤之亲,太子爱萧佩柔更深切了,日思夜念,每天都想着办法支开身边的人,独自往牡丹园跑,可日子一久,萧老爷不让萧佩柔去牡丹园了。
这日,太子兴匆匆的来到牡丹园,在与萧佩柔相约的赏花亭,左等右等也见不到人影,心中焦急,便去了花房,相思心切,竟急声喊道:“柔儿。”
却不想正好撞见了萧老爷从屋中出来,萧老爷自然知道对面所来之人是太子,躬身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不过,刚刚太子口中叫着柔儿可是让他心中惊叹,难道?太子认识佩柔?恍惚有些不祥的预感。
太子一怔,收起笑容,正色看着萧老爷,说道:“萧卿家免礼。”
“太子殿下来此有何事要老夫效劳?”萧老爷试探而问。
太子扫了一眼屋内,看似无人,便假意说道:“小王赏花至此,便走来看看。”接着又寒暄了几句,告辞离去。
萧老爷立在园中许久,凝目思索,愁容不展的回到萧府。
萧老爷差下人去叫女儿到他们房中,萧佩柔本因今日没有去赴约而愁苦烦闷,听爹爹差人来唤,不知何事,带着小玉便去了。
踏进萧老爷和萧夫人内房,萧佩柔轻声说道:“爹,娘,佩柔来了。”抬眸却见二老一脸肃色,目中带疑的看着他们。
萧老夫人轻声道:“柔儿啊,你与太子可认识?”眸中尽是忧色。
萧佩柔一听,不禁失色,微瞪秀目,一时无语。
萧老爷见此情景,心中便已经有数,“啪!”的一拍桌子,长叹一声,随即,肃声道:“以后不得再去牡丹园了!”
“爹!”萧佩柔欲语,却见萧老爷抬手阻止道:“你回去吧,这些日子都不要出府了。”
萧佩柔闻言,心中一凛,一双泪珠俏然落下,掩面奔回闺房,伏在床上便哭,小玉在一旁陪着垂泪,劝说道:“小姐不要哭坏了身子,为何老爷突然如此,小姐和太子相爱难道不是好事么?”
萧佩柔伤心不已的哭了一会儿,慢慢沉静下来,却也不敢向爹娘讨问,坐到桌前提笔写了封信,让小玉次日在她与太子相约的地方偷偷送信给他。
太子从信中知道了一切,初尝人事,又极倾心相爱的女子,激动之下,决定去萧府求亲。
萧老爷听说太子来了,心中大惊,赶忙出门去迎接,太子只想着看萧佩柔,上前一步便说道:“萧卿家免礼,小王今日来,想必卿家心里已经知道是为何事。”
萧老爷起身垂首站在太子面前,听太子直言不讳,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老夫……”吞吐间,萧老爷无奈的说道:“太子可是为小女而来?”
太子淡淡一笑,道:“萧卿家所言极是,小王便是来看柔儿的。”
“小女微恙,因此……”萧老爷想找些托词,话刚说到一半,太子截断了他的话,急道:“哦?柔儿怎么了?那小王更要去看看她了。”
太子此时心中只有萧佩柔,一脸的焦急关切之情,又看了看萧老爷为难的面容,心里不禁明白了其中的原由,竟然一掀前面的袍衫,屈身跪了下去,这一跪吓坏了萧老爷,慌声道:“太子!您这是……”话犹未尽,也跟着跪下。
“萧卿家,小王若是娶了柔儿,您便是小王的岳父大人,小王爱柔儿天地可鉴,求萧老爷让小王见见她,她若安好,小王马上回宫中与母后禀告,名媒正娶柔儿为太子妃。”太子说的恳切,萧老爷却更是愁容不减。
萧老爷跪在太子面前,忧声说道:“太子殿下,您的身份尊贵,不是柔儿可以高攀得啊!您若真心待柔儿,便是不要再见她了。”言罢已有清泪流下。
太子此时正爱得浓,怎舍得放弃,断然道:“萧老爷定是不信小王,只当小王是那些风流王孙公子,玩弄民间女子是吗?既然如此小王这就回去宫中,禀告父皇母后。”
萧老爷忙阻止道:“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太子不解。
萧老爷见他也是一个重情少年,无奈的说道:“太子殿下不知宫中之事么?太子未大婚,皇上和皇后怎么会让你取我这个花商之女为太子妃啊?”
“啊!”太子因情急,忘记了这些宫中的争斗之事,萧老爷如此一说,方才清醒过来,愁眉一皱,叹了口气,是啊,太子大婚的女子必然是太子妃,没有真正的太子妃之前,不能娶妾,而太子妃的人选自然是父皇母后指定的人选,怎是他可做主的呢?
太子蓦然想到江山与美人不能兼得苦楚,黯然泪下,幽幽说道:“萧卿家,小王爱柔儿如生命,一心是要娶柔儿进宫,这让小王如何是好?”复又一脸愁苦的相求道:“小王昨日不见柔儿已茶饭不思,萧卿家可否让小王与柔儿一见?”
萧老爷明知若为了女儿便不应该答应,可他是太子,国之储君,怎么能拒绝,怪只怪这孽缘,无奈的点点头,太子见了心中大喜。
萧佩柔正黯然神伤,倚窗凝泪,小玉进来通报,声中略带慌恐:“小姐,太子殿下驾到。”
“啊!”萧佩柔蓦然回首间,太子已来到她面前,一双小儿女相视泪流不止,小玉悄声退去,两人便相拥而泣,互诉相思之苦。
萧老爷无奈的默许了太子与女儿相会,太子不能经常出入萧府,便日日让人送东西来,各种金银细软不说,连箱柜桌椅都一并送来,无奈于特殊的身份,萧佩柔只等着太子大婚后,虽做不成太子妃,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便好,太子隔几日便来看她。
没过多久,萧佩柔便知道自己有孕于身,太子得知激动的抱起她转了几圈,然而几人欢喜几人愁,他们自喜少不更事欢雀跃,却成了萧老爷和萧夫人的心病。萧老爷和萧夫人将太子与女儿之事相瞒于所有人,甚至连萧府也没几个人知道,女儿珠胎暗结是在牡丹园便发生了,他们当然不知,而现下为时已晚,只能想办法保全。
正当太子一脸藏不住的欢喜兴奋得意时,宫中参太子失德的奏章,如雪片般飞向皇帝的桌案。
太子是国之储君,太子的品行自然是臣民的榜样,众臣各党系纷纷要求彻查,以昭日月。
皇上自然是知道这些参奏多半与争储有关,不过还是惹得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很快便传到皇后的耳中,太子品行不端有伤风化,人证物证俱全,皇后惊愕不已,后宫之中已对他十分严格,生怕惹出一点事端,没想到还是出了事情,便命人密查此事。
很快便查到了萧家,皇后急匆匆的去了太子那里痛斥,任太子如何乞求也是无用,一抹狠戾闪过,太子顿觉不妙,发密信送到萧府。
萧老爷见信便知道大祸将至,一家人连夜收拾行装,急急迁出京城。
到了远离京城的通城后,过了五年的安生日子,还是被皇后的人眼线找到了,皇后素来办事果绝,在太子没有继位之前不得有半点闪失,尽管这时太子已大婚,按说接萧佩柔进宫也无大碍,但皇后仍不想为太子的对手留下一点点把柄,于是便有了萧家的灭门惨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