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你觉得?”
“我觉得啊,稍微变动一下,师傅,你觉得‘穆晶晶’这个名字如何?”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穆昀艰难维持着微笑:“穆昀,是我的道号。和、恭、明亮之意。”
若穆昀是他本名,被下头弟子喊穆昀师叔穆昀师叔祖很有礼貌吗?再说,修道之人重的是道号,本名什么的,怕是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怎么仿佛记着好像”
不要再说了,再说这师徒就到头了。
“晶晶!”夜溪拍掌大叫:“晶晶这个名字好啊,既与他有些关联,又不会引来人猜想。就叫晶晶。”
穆昀冷冷提醒:“他是男的!”
“男的就不能叫晶晶吗?师傅你这思想不对啊,你是歧视女的呢还是看不上男的呢?有哪个规定了‘晶’只能女子用的,晶,三个日呢,阳气多旺,多刚”
事实证明,当夜王想说话的时候,没有人能扛住。
最终穆昀败下阵来:“好好好,晶晶,晶晶,就叫晶晶。”
可闭嘴吧。
低头对上湿漉漉的小眼神,莫名心虚,补充道:“小名儿就叫晶晶了。”
咱大名还是有机会的。
岂知夜溪不乐意:“小名不是狗子吗?”
“...你师傅我不要脸的吗?你师弟不要脸的吗?”
各让一步,小名晶晶,大名有待商榷。
反正穆昀下定决心,是绝不可能与她商榷的。
出现在一处古朴的石台上,石台遍布剑痕,其中剑意激荡,石台外,是锋利如剑的山峰,如林立。
穆昀:“这便是咱们在神界的宗门了。”
夜溪懵了一瞬:“原来从宗门飞升上来就是宗门吗?”
“对啊,你不知道?我没说过?我没说过你也该想到吧?咱们太微的地位,还有神界太微,怎么可能没有专属的飞升台。不然天大地大的,飞升上来的前辈怎么聚在一起建立太微?”
一连串下来,把原本打算质问的夜溪砸得说不出话。
“有人来了。师傅,后会有期。”
穆昀嘴皮子还没动呢,人就不见了,心中一动,维持着淡定中不失身份的激动和好奇在原地站着,没过几秒,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石台之外,微笑着向他招手。
激动,那是宗里的前辈啊,小时候指点过自己的。
熟人。
大步一跨,走了过去。
前辈手一竖:“规矩,飞升上来的同门都会留一道自己的剑气。”
穆昀一笑,右手握住本命剑洒脱一挥,一道崭新的剑痕留在石台上,剑气弥漫。
前辈满意点头:“出来吧。咦?这是”不太敢相信的眨了眨眼:“伴生兽?你怎么弄了个这个?”
“,缘分到了,我也没想到的,当弟子也当儿子养吧。”穆昀含糊说着。
前辈也没细问,看眼不知何时又睡过去的小婴儿,点了点头:“宗里还是有几位也养这个的,回头我带你去拜见,问问伴生兽有什么注意。”
“是,谢过师伯。”
穆昀跟着飞去,不经意回头望了眼,心道,跑得倒是快,这是不想与神界太微有牵扯吗...
“舍不得?”前辈笑问。
穆昀淡笑着摇了摇头。
“唉,舍不得也正常,早些年,咱还能找到路子下去看一看,现在”
穆昀微笑:“好在时不时的能送个消息。”
仙界与神界彻底剥离,绝对跟他家的人没关系!
夜溪跑远来才现出身形,同时把空间里的几人放出来。
“你看,我编的如何?是不是很精妙?”刎兴致勃勃的捧着一座微型的殿宇问她。
殿宇两尺宽长,高一尺,分前后左右,全部用竹叶编织,仔细看去,正殿前的两根大柱子上还编出了九龙图案,屋顶更是青瓦鳞列,门里看去,有桌有椅有案有摆设,无一不精。
夜溪一阵沉默,总觉得这人的皮子和灵魂太不相称,话痨且罢了,还好手工?初见时的高冷出尘呢?要不然还是吃了吧?
“好,很好,非常好。”
刎很开心:“那你再让我进去,我还要编。”
“...我怀疑你别有企图,叶子多了去,怎么偏偏进我空间里拿这雪竹叶编?可疑,太可疑了,再不让你进去。”
刎眼一斜,手一翻,将竹叶殿宇收起:“我把这竹叶当了他的皮了。”
不好意思,别的叶子没这竹叶来得让他牙痒痒。
夜溪一想:“行吧,进来,都进来,正好我还有事。”
她得去一趟地府传话,假如能借道黄泉她便直接去无器魔窟了,还是进她空间比较方便。
多面体的令牌拿出,镶嵌了府君令牌的那面朝外,叩叩叩。
良久,空气一波一波散来,露出一个...蓬门来?
夜溪揉了揉眼,确定了,是蓬门没错了,上头搭得干草还不怎么厚呢。
混得这么差?
两根木棍撑着个茅草顶,连块门板都没有,夜溪都不敢走大步,生怕走动的风把茅草顶掀了。
一小步一小步挪进去,嘟囔:“莫不是走错了...”
茅草院里茅草屋,茅草屋里...没人?
这下尴了尬了。
屋门没关,她就进来了,可怎么没人呢?
尤其尴尬的是从屋里摆设上根本看不出这里住的是男是女,是一是二。
想了想,反正进来了,去内室看看。
内室与外间只隔了一道布帘子,倒是接地气,可进去里头仍是看不出端倪,并没有衣裳鞋子之类的摆着。
废话,大家都是随身带空间的人,心念一动要啥有啥,何必多此一举的摆出来。
倒是那床上只有一张被一个枕头。
夜溪纠结,虽然只有一人份,但床并不窄啊,万一人家夫妻就喜欢共用一个呢?
只得绕出来,打算等一刻,再没人来她便离去。
幸好没一会儿有了动静,屋里同时出现两个人,正是府君和府姬。
夜溪获释一般大呼小叫起来:“我还以为敲错了门。”
府姬冲着府君微一点头:“泡茶去。”
拉着夜溪坐下。
府君低眉敛目的去拿茶盏。
夜溪给她个眼色,行啊,姐们儿。
“我说你们也太惨了吧,茅草屋?混得这么惨?”夜溪一边说一边打量二人,两人还是原先的装束,神色间也并不见萎靡,但也不见多开心便是了,于是道:“被排斥了?”
官场嘛,倾轧很常见。
“哼。”
府姬先冷哼了声,似乎要发火。
“夫人,尝尝我的茶艺。”府君忙端来茶水:“不烫了,正好入口。”
嘭府姬拍了桌子,不看府君,对着夜溪诉苦:“你是不知道这鬼地方多冷清,这茅草屋还是我专门弄出来调节气氛的呢,你现在出去,就能见到我们的府邸了,比家里的大十倍,可是哈,鬼都没得一只!”
然后才回答府君:“尝个屁!老娘天天喝天天喝还能喝出个鬼来!”
府君不恼,立即改口:“那我给你做个新学的点心去。”
夜溪:“...”
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