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布莱恩特先生开始着手组建参谋部后,军事情报就不再第一时间汇报到艾德里安这里,而是先行汇报道参谋部由参谋部进行筛选之后,才会以正式的文件的形式,送到艾德里安面前,随着太阳风暴领的发展,太阳风暴领的战争模式,也从被动防御的模式转向主动出击模式了,就比如这次发现血骨海盗据点,在艾德里安知道以前,参谋部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了,这样的好处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也不会耽搁艾德里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坏处也很明显,艾德里安一不小心就有被架空的可能。
不过艾德里安其实并不担心这个问题,首先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布莱恩特先生是个值得相信的人,并且艾德里安已经提前做了布置,在参谋部的某些关键节点上都是进过造化鼎值得艾德里安暂时绝对相信的自己人,比如那些听风者,比如贝姬这个未来的情报大老板,再比如,某些被布莱恩特先生招募来的参谋官,参谋部的小工作能瞒一时,但绝不可能瞒很久。
艾德里安的话让布莱恩特先生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意,他想了想端起自己面前的绿茶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一直到几秒钟之后茶香散去,布莱恩特先生才将一份文件放到了艾德里安的面前,像吐槽似的地说道:“遵从您的意志,领主大人,我展露的才华会让整个太阳风暴领和您都享受到莫大的荣耀的,谁让您是大贵族而我只是个小小的野精灵呢。”
艾德里安拿过布莱恩特先生递过来的文件,发现这只是一份战术思路,里面并没有任何战术细节,不禁暗自点头,布莱恩特先生这位曾经狂傲的天才也逐渐收拢锋芒,分寸把握极好,他现在作为太阳风暴领的参谋长在艾德里安的侍从和附庸之中处于艾德里安之下其他人之上的地位,但他自己也准确把握了官的正确定位,他确实有极大的权利,但战争怎么打,归根结底还是要艾德里安说了算的,这是艾德里安的领地,打仗的,也都是艾德里安的侍从和附庸。
这个无关乎信任与不信任的问题,这是布莱恩特先生对于艾德里安这个领主起码的尊重,为何那些历史上惊艳了一个时代的天才们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成为圣灵强者,要么就陨落了,除了成为圣灵的那一小部分极少有人能够善终,就是因天才们和他们的天才成正比的还有他们的骄傲,不骄傲的成不了天才,但是太骄傲的却活不长,他们的骄傲会促使他们做出某些错误的选择,在层次还低的时候这不致命,但等层次高了之后,一个错误的选择就会身死道消。
布莱恩特先生是幸运的,他在犯下那个足够杀死自己的错误的时候还很年轻,这也导致了他虽然被判处了三百年的流放,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还是给了他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这个机会,他把握地很好,他现在关于分寸的拿捏其实并不能被叫做妥协,而应该叫做成熟。
就像如果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侏儒霍尔应该算是艾德里安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能够绝对相信的智慧生物——山姆不算,山姆应该是艾德里安创造出来的智慧生物——但霍尔和布莱恩特先生两个人对艾德里安表达忠诚的方式却不一样,在布莱恩特先生身上,艾德里安感受到了尊重,而在侏儒霍尔的身上会被叫做谄媚。
言归正传,艾德里安翻开文件快速阅读了一遍之后,说道:“不愧是王朝冉冉升起的将星布莱恩特先生呢,这份战术思路简直就如同教科书一般将我方优势无限放大,又将敌方优势最大限度地抹平了,并且将情报的价值也最大化了,我现在能够理解包法利夫人对于您的追随与爱慕了,您就是包法利夫人的知音啊。”
面对艾德里安反击式的调侃,布莱恩特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样子,而包法利夫人却很高兴,她感激一般地双手捏住裙摆盈盈下拜,同时在心中称赞了艾德里安的英明和睿智。
“咳咳咳……”布莱恩特先生好像被已经何进肚子里的茶水呛到了,他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然后强行转移了话题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领主大人,我总觉得每个月领到的绿茶和在您这里喝到的还是不能比,您不能这样,我们为领地劳心劳力,最好的绿茶却被您藏起来一个人享用了,这对我们来说不公平。”
艾德里安看到布莱恩特先生还敢调侃自己,眼珠子一转就说道:“当然,作为茶叶这种饮品的发明者,我知道茶叶的一切秘密,其实你在我这里喝到的还不算是最顶级的绿茶,最顶级的绿茶其实我自己也舍不得喝呢,当然,如果是布莱恩特先生您的话,如果我能够参加您和包法利夫人的婚礼并且出任证婚人的话,那我就从我为数不多的珍藏中分出大部分送给您和包法利夫人作为结婚礼物,当然,我这可不是在侮辱您,您也知道我是神眷者,相信您应该也猜到了一些我的神眷能力,关于您和包法利夫人血脉上的差异,我相信我为包法利夫人将血统提升至上位精灵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布莱恩特先生瞪大眼睛紧紧盯住艾德里安,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包法利夫人则在艾德兰面前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震惊神色,她伸手捂住了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来,这个几乎能够洞察一切,并永远保持着冷静以求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出最准确的判断的情报研判专家终于遇到了超出她理智范围的事物了,将下位精灵创造成为上位精灵,这是在挑战至高三神的领域吗,只有早就知道一些的白比犹宾没有过多的惊讶,给帕斯卡调整血脉这种事都能答应下来,将下位精灵变成上位精灵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这是真的?”布莱恩特先生问道,他一直以为自从暂时性地失去了一切之后自己已经能做到面对仍何事情都面不改色了,但艾德里安现在亲口所说的一切却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如果早十年艾德里安告诉他自己能把包法利夫人变成上位精灵的话,那么他应该不会被流放三百年的,但转过头一想,他如果不被流放三百年,他只怕也遇不到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也端起自己面前的绿茶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表情说道:“我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布莱恩特先生以及包法利夫人,你们不觉得,那些听风者作为双髻鲨鱼人来说,听力实在是有些太强了吗?甚至已经到了超过聆听者的程度了,还有薇琪和爱丽丝,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茶叶能够造就这样的生命之灵吧。”
恰恰是艾德里安的云淡风轻强而有力地作证了他的神奇之处,布莱恩特先生和包法利夫人都能称得上能在一定程度上洞悉人心的存在,他们紧紧盯住了艾德里安的脸,却找不到丝毫能够证明艾德里安在说谎的不自然,而爱得利阿安则在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之后说道:“当然,这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你们知道,就算是那位给我神眷的冕下也不能凭空造物,所以要做的这一切还需要积累一些能量,唔……我把这种能量称之为造化能量,他分成很多种,来自失去躯壳的灵魂是一种,来自生物血肉转化而成的精华又是另外一种,这就是每次战争之后我都要亲自处理敌人的尸体的原因,另外,如果包法利夫人确定要接受这种生命升华的话,还需要排队,现在会排在哈珀和帕斯卡身后。”
听到艾德里安说完这些,会客室之内的三个人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合理嘛,就算按时神也不能凭空造物这一点其实是众所周知的,艾德里安说辞也能稍稍解释下他以前一系列有违常理的行为,此前白比犹宾和布莱恩特先生一直认为艾德里安是对死灵魔法新生向往,才会在每次战争胜利之后都要亲自处理尸体呢。
白比犹宾猛然站起身来,他对艾德里安说道:“领主大人,以后捕捞的鱼获我们都尽量带回来宰杀吧,嗯……您放心,我不会为了能够让您尽快为帕斯卡调试血脉就轻视海军士兵的生命的,我以后会亲自带领海军士兵去捕捞的,我保证没有一个海军士兵会因此而阵亡。”
艾德里安对把白比犹宾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最后想了想又对白比犹宾说道:“白比犹宾先生您也可以为自己设计一套最能发挥出你的实力的海兽阵容来,我会先给你造化出来的,毕竟有句话这么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你先强大起来,捕捞的效率才能提高,哈珀、帕斯卡以及新加入排队队列的包法利夫人才能在更早的时间点上实现自己的梦想呢。”
白比犹宾点了点头,眼睛里面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来,布莱恩特先生却猛地站了起来,面对艾德里安充满疑问的眼神,布莱恩特先生笑着说道:“我得加倍努力地去工作了,领主大人,这是多么大的恩赐,不努力的话,在领死前可还不上您的恩情呢,对了,领主大人,我想知道这次对于那个血骨海盗的据点的战术计划,您有什么要求吗?”
艾德里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鉴于血骨海盗曾经试图暗杀我,那么我也就不会和血骨海盗客气了,再加上这个据点如果说帕拉梅奥的那群大奥术师是不知道的,那就真的是在骗人了,甚至我怀疑他们只见还有某种程度的勾结,就算在那个据点之内发现帕拉梅奥的大奥术师也不奇怪,所以,我对于这次战争的要求只有一个,那个据点之内的所有生灵,统统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