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震威道:“肖老板是杀手团事后现场的见证者,他见到了那些被害百姓的尸体,看到剑伤和刀口。现在那些百姓尸体已经被烧毁。”
肖纵叫起来:“谁说我只是看到了伤口?”
邵震威很认真地看着他:“原来你们掌握的比我知道得多?”
肖纵将扇子放下了:“沙平镇的事情并不是我第一次和杀手团的杀手接触,虽然是真正凶险的开始。之前,我和孟神探就偶遇了杀手团曾经的一个逃兵。”
孟聪明沉吟道:“是的,沙平镇,是他们集团做案的开始,也分明是与之后国朝的动向密切相关。”
邵震威突然一笑:“孟神探,必是你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杀手团是在阻止你。不过,我当然不会问的。”
孟聪明想邵震威果然不愧京城第一大帮帮主,经验老道,自己现在也只能信了他。卧虎帮多年的口碑,是他选择信任邵震威的重要原因。
邵震威道:“你们之后就离开了沙平镇,却不知道,柯大人晚了一步,有人提前毁掉了那些尸体。韦都将郡守和守军首将领下狱,是因为在沙平镇犯事,他们难免知道一些事情。尤其是守军将领,他是武将,而且也现场见过那些伤口。柯大人无权管辖沙平镇,因此没有办法处置这两人。”邵震威补充道。
孟聪明沉吟道:“所以韦都找到了卧虎帮和邵大哥。”
邵震威道:“韦都肯定已经亲自提审过郡守和守军将领。他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杀手团很是紧张,而且必然想到背后保不齐还有惊天秘密。但他不信衙门那些人的能力,所以暗自要卧虎帮帮忙。不过,”
邵震威换个口气道:“他求人办事,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他觉得这件事我替他跑腿卖力是应该的。但是,国相大人还是把这件事想简单了。国朝大权在他手里,也让他看不起普通的人,这次他十分暴怒,更多原因是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肖纵道:“帮主现在有没有一点线索了呢?”
邵震威道:“并非江湖事,怎能让江湖人来管?当然,帮忙是可以的,也要看帮谁的忙。不过,他提到了玉怜珠……”
突然,窗外咔的一声轻微脆响,邵震威已经旋风般扑出。
他几乎没有任何缓冲就到了院中,眼前却空空荡荡,只看见伸向深秋苍空中的枯枝和院落中屋宇的飞檐。而大槐树的枝桠间,却夹着一个纸卷。
邵震威也骇然了,他正要将纸卷取下,孟聪明和肖纵也跟出来了。
孟聪明急道:“等等!”
邵震威一愣,孟聪明道:“小心些!”
邵震威霎时明白,肖纵道:“我来……我来……”
他用扇子轻轻一挑,然后一铺,准确地接住了纸卷。
孟聪明道:“没事了。”
他拿起纸卷,却没有打开,而是交给了邵震威。
邵震威打开纸卷,只见上面写着:“你要继续,我就进京。”
字写得端端正正,很像儿童刚习字时的描红。
三个人心里都倒吸一口冷气。
邵震威恨声道:“竟然威胁到老子头上了!”
孟聪明道:“你刚才说过,他们不一定是江湖中人。”
邵震威道:“如此,老子还非要查查他们的底细。”
孟聪明道:“夜拾之前说过,他们不来京城,所以他才会来。但他们能送来这个纸卷,必是早在京城有眼线。”
邵震威倒是没有吃惊:“原来夜拾曾经在杀手团呆过?怪不得我看他的身手就隐隐有点预感。”
孟聪明心说,我又何尝不是?
“不是外面的人放的!”
三人个骤然一惊,猛地转身。
夜拾站在他们面前,一双眼睛格外黑亮。
邵震威道:“果然,我看你的武功有些熟悉,似乎是见过。”
他突然叫了一声:“让所有弟子,到后院集结,老子要看看,是哪个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孟聪明道:“既如此,我和肖老板先回避。”
邵震威冷笑一声:“要进京对付我卧虎帮?韦都还没有公开对付我们呢!”
孟聪明拍拍他:“他们之前没有进京城,但却一直有卧底。不会是这两三年才进的卧虎帮。”
他附到邵震威耳边:“往十年以上的人里找。”
说罢,他问夜拾:“你看到那人样子没有?”
夜拾道:“他身形太快,只能看到一团影子。但是,”
他不敢确定地道:“那团影子很大,不知道是因为是个胖子,还是太快了,前后影子叠在一起。”
孟聪明点头:“我信你。”
邵震威道:“如果见到那人,你认得出来吗?”
夜拾断然摇头:“就只看到影子,没有特别地方的影子。我只能肯定,他当时的身法不是和我一样的。”
邵震威看弟子们已经开始向后院快步集结,便对孟聪明道:“二位请回吧,这位小兄弟也无须在这里了。”
孟聪明笑道:“相信大哥的能力,我们日后再见。”
出了卧虎帮,肖纵道:“四处威胁啊,他们这样不繁忙吗?”
孟聪明道:“隐藏很久,准备很久,却不是一个运转很成熟的组织。”
肖纵点头:“是,就像我们做生意一样,做到得心应手,一定所有链条都是通畅的运转自如的。这个组织,显然功夫厉害,行事却并不严密。”
孟聪明道:“他们有他们的难处,要做大事,却没有韦都那样的基础,所以都在剑走偏峰,疏漏也多。”
他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噗地笑了。
肖纵冲他一翻白眼:“你笑什么?”
孟聪明道:“你调动生意得心应手,通畅运转自如;习武也要这样才行。”
肖纵翻了个白眼:“不同的人身体结构不一样。”
孟聪明道:“有什么不一样?我只知道男人女人身体结构不一样。都是男人还不一样了?”
肖纵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
夜拾跟在他们后边沉默地走,却突然道:“不是结构不一样,是灵活不灵活协调不协调有天生差别。人和猴子的结构也一样……”
肖纵叫起来:“你俩有没有完?你新收的这个小兄弟,怎么说话和你一个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