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少女的手臂,庄司涉可以感觉到日野美夕因为惊吓而冰凉的四肢跟紧张激烈跳动的心脏。
安抚的将冰凉的指尖攥在手里:“害怕的话我可以先把你送回去。”
他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紧,少女用力的贴在衣服上:“不要。”
“我想要了解涉君的生活,嗯,不会害怕的。”原本软软的声线因为埋头在衣服里声音有些沉闷。
太长时间没有见面,只是偶尔通过网络联系。少女的逐渐的从小担心,到不安。
不安的想法促成想要多跟在自己身边。
少女的举动,有些好笑,也让人微微心疼。换做隔壁的女朋友这种情况已经死了八万回了。
他捏着少女的脸说:“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场景要你看到的,而且我就在身边。”
之前是多少顾忌自己的身份暴露的话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但现在,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威胁一些之前需要古迹的已经可以慢慢的放开了。(注1)
“我知道。”脸颊在手掌上蹭了蹭,嘴角微微勾起。转移注意力之后那几个血迹斑驳的身影带来的心理压力减轻了不少。
而趁着这个机会,庄司涉也抬头看过去。
被变成树懒用魔法困在吊杆上的下弦之五累,身材姣好恐惧跟轻松交织感情复杂的蜘母,眼睛乱飘不时动弹一下,即便是被吊在吊杆上也在想着逃脱的蛛姐。这三个长相算是很友好和善的。而剩下的两个..长着蜘蛛身子的小男孩儿,跟壮硕身材下盯着一个蜘蛛脑袋的蛛父。
长得丑不是错,但长得丑还出来吓人就很不对了。
挥挥手让巨魔团把这两个碍眼的家伙抬下去找个白天的地方火化掉,牵着少女的手靠了过去。
“可以跟我说一下你改造这些人的方法吗?”挥挥手解开累身上猴符咒的魔力,又让巨魔团带来了老爹的“百魔消”药剂解除了他身上种种魔法的限制。吊杆上的锁链也自动松开。
谈话嘛,自然是要有一个谈话的样子,虽然最后他们还是会被打包送到英灵殿关押起来,但至少现在能在日野美夕的面前营造出一个比较温和的场景来。
为了表示诚意一旁的蛛姐跟蛛母也被解开了魔法禁制放了下来。
“把你们的羁绊交给我我就告诉你!”被放下来的累目光灼灼的看着日野美夕:“亦或者,把她交给我...”
算了吧,没得交流。
累双眼中散发出的那股坚定气息,不满足他的要求根本没有办法沟通。然而要给一个大正时代的孩子解释感情问题,还不如杀了他算了。庄司涉又更不可能把日野美夕交给他。
“那就算了吧,不需要解释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麻烦一点儿。”话落,脚下的宫殿突然震动起来,砂石,泥土从砖块的缝隙中喷薄出来,眨眼的功夫三个恶鬼就被砂石活埋到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出来。
反抗?
像是一个冷笑话。连下属凌美野子都能一套放倒的角色,能够挣开地魁魔力的囚禁?动作跟所谓的血鬼术被轻而易举的封印,无视了神色各异的三鬼。庄司涉伸手便按在了累那跟蜘蛛相似的白色脑袋上。
复杂的记忆如同流水一般进入他的脑海。
最开始记忆中,那个身体先天病弱渴望正常生活的男孩儿还是挺让人同情的,然而从被鬼舞诱惑赐予了血液之后开始。是血脉也是对健康身体的欲望驱使着他去肆意的残杀。紧随其后弑杀本来爱他的父母的行径更是让庄司涉无法忍受...他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是鬼舞血液的后遗症太大?
屁!
要比后遗症,庄司涉自己的恶龙之血负面效果不比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强得多?暴虐,放浪龙的本能,但真正失控的除了血脉融合崩溃之后的那些爪牙们,其余的不管进化的爪牙,还是被分给了血液的凌美野子他们性格虽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变化,但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而且同样是十二鬼月,零余子为什么跟他的差别就这么大。一个胆小的姑娘。运气不好遇到了鬼舞。
鬼舞一时好玩而升起灌入大量血液的念头。硬是被这姑娘硬生生的用运气扛过来,成为十二鬼月。再之后被赶离鬼舞的视线后,害怕会被鬼杀队的柱找上门来,从来不敢太过放肆。每次都是被生理逼迫才不得不去找一些本就要死去的目标维持。
横向对比,所谓的血脉后遗症可笑异常。
最可笑的是自己亲手毁灭了家庭,然后又收留附近被鬼杀队发现的食人恶鬼,替他们解决麻烦然后用自己的血液将之变成跟自己外貌相似的样子,模仿家人。父母,姐妹,兄弟...再之后的记忆就全都是一些让人恶心的画面了。对待“家人”的残忍,以及坐镇蜘蛛山,从剥夺过路旅人的亲人/朋友的行径里,看着别人撕心裂肺的痛苦而寻求快感。
“已经坏掉了啊!”感慨的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被鬼舞变成恶鬼的存在,记忆大多都恶心的不堪入目。但下弦之五的记忆还是让做好准备的庄司涉自闭了好长一会儿。
回过神来,看着这个外表正太可爱的男孩儿,微微叹了口气,挥挥手。
流动的砂石将仅露在外的脑袋也包裹起来,三五秒的等待过后封闭的砂石打开一个细微的孔洞,一滩猩红色的血液从中飘了出来。
从黑影忍者手中接过被改造的符咒搜索仪,从一滩血液中截取了一滴滴落在圆形罗盘中间的凹槽中。
嗡!
血液化作一根红色的指针,直指两个被砂石捆起来的女鬼。
“把它交给野子。”轻轻摩挲着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庄司涉抬头看向大厅门外:“让她加快节奏,我有点儿想见见其他的十二鬼月了。”
他想要看看十二鬼月的其他人是个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