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站在海边,一阵阵海风带着咸味吹来。
建国问罗弋:“我们坐轮船吧?”
“好!”
这个时候,金小姐的秘书走了过来。
“你要走吗?”
罗弋回过头,看到金小姐在身后不远处,她似乎刚刚处理完一些事情。
“我带你们一起回去吧。”她说。
看样子,又是飞机。
建国一直面对金小姐有几分尴尬,毕竟是曾经的仇人。
罗弋知道她们两个关系微妙,说:“我们还是坐船吧,顺便看看风景。”
罗弋和小姐在海边站了一会儿,建国远远的看着她们聊天。
看样子是在告别
车厘子看到金小姐,走了过来:“哇,她好漂亮呀。”
“死心吧,你应该叫她奶奶。”
“是吗?”
车厘子觉得金小姐非常的有气质,不像那么大年龄的女人。
“我去找你好几次,他们都说你在忙。”罗弋说。
“是啊,最近琐事比较多。”
金小姐伸手捋了捋头发。
“山洞那边顺利吗?”她问。
“还好吧,有惊无险。”
罗弋心中暗自奇怪,她好像知道那边有什么东西似的,而且对自己的安全丝毫不担心。
“那边……你去过吗?”罗弋问她。
“没去过,但我能猜到大概。”金小姐坦然说。
“能问你个问题吗?”罗弋问。
“问吧。”
“我总觉得你跟从前不一样了……好像不再干涉我的任何事。”
金小姐听到这个问题居然笑了一下。
“难道你希望我干涉你吗?”
她扭过头来,“呆在温室迟早失去生存的能力,我也不希望你变成一个废人。”
这句话非常怪。
可是罗弋又说不出哪里怪。
“我们人比较多,一会坐船离开。”
“好。”
罗弋扭头问她:“你坐过船吗?”
“坐过?”
“什么时候?”
罗弋原以为她会回答没有。
金小姐回忆了一遍过往,说:“很多年前,战争即将爆发的时候,我带着少琰登上了一艘油轮。”
“哦”
罗弋没想到她曾经也有这样的经历。
只是金小姐没有告诉他,当年带着姜少琰出去的时候,她站在巨大的游轮上,远远的看见过罗弋,那时,他像乞丐一样披着件破旧的衣服,坐在难民中的一角。
那个时候她想去和他相认,却没有勇气出现。
“自从小时候去留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轮船了。”罗弋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金小姐淡淡一笑。
“路上注意安全。”
大概半个小时后,船停了过来,按照计划傍晚的时候就会到达城市。
罗弋,建国,车厘子,三个人在甲板上呆着。
这个时刻的太阳比较温和,洒在他们的背上好像一副风景画。
“真想来一首水手之歌!”
大概是海水洗涤了心灵,建国的心情一片大好,他扭头看到罗弋蹲在那儿研究手中的剑。
“别在研究它了,快来看看风景。”
建国催促。
车厘子看到那把破旧的剑,用手弹了弹,“这是石头的吗?”
罗弋把剑递给他,“你认识它吗?”
车厘子拿在手里,摇摇头。
“这也太破旧了,是从二手市场那淘出来的吗?”
建国哈哈一笑,接着看风景。
虽然这剑怎么看都不像个宝物,罗弋依旧坚持把上面的污垢磨掉。
“行了,回到岸上再研究,别一不小心把弄船沉了,我们就死了。”
建国找了个椅子躺上,悠哉悠哉。
车厘子对着海上的风景拍了好几张照片。
“真好看,要是安楠在就好了。”
“嘿!终于开窍了。”
建国对车厘子说:“小年轻就应该找个女孩天天谈恋爱,除什么妖降什么魔!”
在天色将暗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城市港口。
本来一切顺顺利利,却没想到坐地铁的时候被拦住了。
检查人员发现了罗弋包里的那把剑。
“这位先生,您带的这个东西属于刀具,不能上车!”
那把破旧的剑被摆在检查台上,更是显得脏兮兮。
“其实这只是一个装饰品。”罗弋说。
“对嘛,这是个石头做的,是我们旅游的时候买的工艺品。”
检查人员拿着那个东西有些为难,这个东西像一把剑又沉又钝,说是刀具又不完全是,说它不是又确实能伤人。
建国说:“这东西就跟普通的挂件一样,只不过大了点。”
“对啊,这其实是一个工艺品。”
车厘子跟着凑热闹。
几个人好说歹说,最后检查人员好几个商量了一下,把那把剑贴了一个条子才勉强通过。
并警告罗弋这东西下一次不许拿。
过了安检几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绝世宝物差点被没收了。”建国小声说。
罗弋无奈地看看手中的东西。
“说是个宝物一点用没有,还影响交通。”
地铁中,车厘子红着脸请求建国这几天把安楠约出来吃饭。出了地铁之后,建国本想让车厘子去自己家,车厘子说已提前订过旅馆。
就这样三人各自分开。
罗弋本有些疲惫,但是到家之后,却被房间内的景象惊呆了。
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打开房门看到家里所有的东西乱作一团,柜子桌子全部翻倒。
连窗户都被砸坏,一片狼藉。
罗弋离开前明明把屋子打扫得井井有条,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蒙了。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将他思绪拉回来。
“喂?”
电话那边是建国的声音。
“卧槽!我家糟贼了!屋子被翻得稀巴烂。”
罗弋平静地说:“我这也是。”
“你那也是?”
建国惊讶,俩个人同时遭贼不可能是巧合。
电话那边的建国非常气愤。
“连我地板都给掀开了,这下完蛋,我房子是租的,估计还得赔钱!
“钱没事,我给你转点。”
罗弋纠结的是,这究竟谁干的。
他在房间内走了一圈,发现自己的东西并没有明显的缺失,甚至走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零钱都还在,被洒到地上。
“对方不是为了钱来的。”
罗弋脑中想到之前的结巴男,大概率是他干的。
“飞来横祸,真想报警。”建国心中不平。
尽管他们两人知道这事报警也没什么用,就是是冲着他们来的。
而且,对方大概率不是人。
刚挂了电话,突然身后一个黑影,从门口冲进来就要袭击罗弋。
罗弋速闪开给了他一拳。
那人捂了一下鼻子接着攻击。
“你真是阴魂不散。”
罗弋上去和他打了起来,掐着他的脖子问:“到底谁派你来的?”
结巴男声音沙哑,“经……经书到底在哪里,快快点交出来!”
罗弋看他脸上罩着的那巨大蒙面,心中一阵可笑。
“带这东西有什么用?一说话我就知道是你!”
结巴男难伸脚就要踢他,被罗弋反踢了回去。
旁边的柜子再度倒下,里面哗哗啦啦的东西撒了一地。
罗弋掐住他:“要经书做什么?背后是谁?”
“不不不说!”
罗弋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用长长的指甲刺进了他的心脏。
“还是死了吧,让我清静。”
正在此时,另一个黑影快速出现,一把将罗弋推开,救走了受伤的结巴男。
罗弋本想抓住那个黑影,无奈他移动的速度太快,最后只扯下来一片衣服,那人“咚”的一声撞到门上,几乎把门撞掉,整个楼里都是响声。
黑影快速躲开,用嘲笑的语气说:
“你这个傻子,根本就不知道经书里面藏了多么厉害的东西!”
说完这句奇怪的话,便带着结巴男逃走消失不见。
罗弋看着手中的那片黑色碎布,闻了闻上面的味道,有一股奇怪的薄荷味。
经书里面藏着东西吗?罗弋一阵疑惑。
他把地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下,便给建国打去了电话,那边的建国气喘吁吁,显然也在费力收拾。
“它们是为了经书,刚才结巴男袭击我,同伙把他救走了。”
“那家伙还有同伙呢?”建国看着自己被掀掉的地板,气不打一处来。
罗弋问他:“经书还在吗?你都藏哪儿了?”
“当然在,我藏的地方一般人找不到。”
“那就好。”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找到。”
罗弋说:“同伙说经书里面有东西……”
“嗯?”
建国一愣。
“有吗?”罗弋问他。
“能有什么东西?那就是一本经书。”建国答。
听他的语气,确实不知道里面有别的东西。
正说着,罗弋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几个穿制服的人走上楼来。
原来刚才打架动静太大,楼下帮他报了警,真是个热心邻居。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警察进屋来瞅了一眼凌乱的室内。
“先生,你家遭窃了吗?刚才有人打电话说这里有恶性斗殴。”
罗弋把手中的电话挂掉。
“是的,家里来了贼。”
“都少了什么东西?”
“我还没查看,刚从外面旅游回来……”
穿制服的人见他如此平静,没有丝毫慌张,觉得有些反常。
“刚才和你打架的是?”
罗弋答:“带着面罩呢,没看清脸。”
“那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吧。”
“这……不必了吧。”
穿制服的人觉得他这个反应不像是正常的受害者,反而更加起了疑心。
“难道作案的是熟人,你想包庇他?”
罗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主要是家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好吧,我跟你们过去一趟。”
平日里看见警察都是躲着走,这两年光顾警局的次数却出奇的多,好在这次自己是作为受害者的身份。
罗弋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
正在签字,熟悉的李组长就天降一般来到了他的面前。
罗弋看到他那张笑脸,就头皮发麻。
“你又出什么事了?”他问。
“没什么,家里进了小偷。”
李组长的目光却落在了他口袋中那截石剑上。
罗弋心中一凉,觉得有些不妙。
“你过来,咱俩聊聊。”李组长像好朋友一般“请”他过去。
罗弋硬着头皮去了他办公室。
“最近干嘛去了?很少看到你的身影。”
“出去旅游几天。”罗弋有意侧着身子,不让他看口袋中的那把剑。
说是“剑”,其实只是像玩具匕首一样,又短又旧塞在口袋里。
“听说你辞职了自己当了老板啊?”李组长羡慕的说。
“被包养了就是好呀,要啥有啥。”
直到现在,他还把罗弋当成出卖色相的男人。
罗弋不想和他解释那么多,他觉得是就是吧。
李组长笑着用手指了指他的口袋。
“这是啥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
果然!他还是盯上了。
罗弋硬着头皮掏出来。
李组长把它拿在手里,“这个东西……是古董吗?”
他这么一问,罗弋心中紧张,这个剑年头久远,在寻常人看来的确是个古董。
他看看李组长那精明的眼神,自己会不会被当成贩卖古董的罪人……
“捡到的。”罗弋答。
李组长晃晃把石头剑,“捡到的?我怎么运气没那么好,在哪儿捡的?”
“马蜂岛。”
李组长一笑:“这么久没见你,不会盗墓去了吧?”
罗弋苦笑:“你看我像会盗墓的人吗?”
“也是,都被人养了哪还会做这么危险的事儿……况且我看你也不像胆子大的人。”
说着,把手中的剑递给自己的助手,“你去查查这是什么?”
真巧,正好隔壁有检验科。
“你不会要给我没收吧?”罗弋问。
“那倒不会,不过这样子太像古董,为了国家利益必须做做检查。”
李组长半开玩笑半认真。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罗弋聊天。
“小岛上玩得怎么样?听说有钱人都在那投资?”
“还行吧,就看看海。”
罗弋心中打鼓,万一这把剑被验出来有上万年的历史,自己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过了一会儿,助手把东西拿过来,“看了,这就是个普通石头,人工雕成的。”
“是吗?”
李组长看着那剑斑驳的外表,语气透着失落,“不值钱?”
凭他多年来的经验,这不可能是个普通的东西。
助手答:“专家说这个要卖的话能卖个八十多块。”
李组长摇摇脑袋,把剑丢给罗弋。
“你居然会喜欢这种东西,我还以为它多么值钱。”
罗弋收起来,“这就是在小岛上捡的,可能是原住民的东西,觉得挺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