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山还以为陈渡糊涂了,刚想说他怎么了,忽然就听到旁边空气里莫名传来一个小女娃的声音:“来自缅山,那肯定是荻花派他们来的,我以前还是宣城鬼差时,荻花就早已将缅山当成他的大本营。”
这声音是卢小田发出,陈渡闻言,点点头,站起身来:“既然是荻花,那就立刻去缅山,杀荻花,本来他若不招惹我,也许还能好好当他的邪尊,可惜他自己选了条绝路。”
陈渡握紧双拳,正欲出发,旁边刘一山突然“啊”的惨叫一声,带着撕心裂肺之感,而后他体内浮现一股神秘力量,将他的魂魄硬生生从身体里抽了出来。
这时候可见是一团黑色邪气包裹着刘一山的魂魄,上面带着法力,陈渡探掌一吸,强行将那团邪气吸到自己手中,但是这股邪气太过诡异,从陈渡手底下溜走,穿透客厅墙壁,飞了出去。
同时,一道带着儒雅气质的成年人身影在空中响起:“陈渡,你来吧,来我缅山受死,我等着你,否则你的好兄弟夫妻俩都将魂飞魄散。”
声音说完就消散,陈渡无处可寻。
不过他听得出来,这就是荻花的声音,想不到他被陈渡打伤,这么快就敢来找陈渡麻烦,看来是伤势已经痊愈,而且陈渡很清楚,荻花为了最后成功提升实力,必须吞噬生母,也就是说就算他去了缅山,毛卿卿也不会被荻花释放。
可是即便如此,陈渡还是决心去缅山:“我接下来要去缅山,想必会有一场恶战,你们如果没有信心面对荻花的势力,可以留在宣城。”
陈渡给他们自己选择的机会,可是食发鬼与卢小田立刻表示也要去:“我们才不管对方是什么邪尊荻花,大不了一死,况且到底是谁死也还不一定呢。”
陈渡又看向萧,问:“萧鬼差,你是质子,可以选择不用去。”
萧却果断说:“荻花身为四方邪尊之一,一直是地府希望剿灭的势力,此行我一定要去,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既然如此,陈渡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立刻决定动身赶往季城缅山,但是萧喊住陈渡说:“你的这位朋友,魂魄被抽走,必须及时采取措施护住肉身,否则他的魂魄将会永远回不到身体里。”
这倒是陈渡忽略的一件事,只要是他不知道这种事,马上对萧说:“你有办法?”
萧摊开自己的一只手掌,一团迷离的光芒旋转而起,自动往刘一山的身体里飞去,从头到脚笼罩住他的身体。
“好了,如果我们能抢回他的魂魄,再放回去的话就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萧很有信心道。
陈渡认真看了下刘一山,失去了魂魄,但生命力其实并未完全消退。
这时,陈渡又想到什么,独自往刘一山与毛卿卿的卧室走,进到里面,在一张婴儿床上,阿巧正睡得很香。
“不对,她这不是睡着了。”陈渡暗自言语一声,蹲下来,探手催动法力探查阿巧体内的状况,马上发现她是昏迷过去了。
毕竟刚才这里发生了很激烈的动静,她一个婴儿,会昏迷过去也很正常,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陈渡便用法力护住她小小的身体,在他们回来之前,阿巧可以一直舒舒服服地睡着。
接下来,陈渡便是带着萧他们离开了刘一山家,并且用法力封住了他们的大门,使得路过的人看到他家的房门还是完好无损。
嗖嗖几声,四团黑影从青山佳苑小区上空掠过,快速飞往季城。
还不到中午,他们就已经抵达季城境内,在卢小田的指路下,他们奔向缅山方向。
不过他们四团黑气在空中继续飞,不多久就看到对面有一团黑气飞来,带着熟悉感。
陈渡停在空中,显出身形来,萧也是停稳,一起看向对面来靠近的黑气。
紧跟着,对面黑气也是停住,凝聚出实体来,绿衣薄纱,绯红绣花鞋,正是阮灵玉。
“陈渡河神爷,你怎么会来我们季城?”阮灵玉温婉一笑,浑身洋溢着温暖气息。
陈渡直接说:“我要去你们缅山杀邪尊荻花。”
闻言,阮灵玉惊呼一声:“杀荻花?河神爷与他有什么过节吗?”
陈渡:“他抓了我的两位朋友,要挟我去受死,我也只要去会会他了。”
阮灵玉眼珠子一转,忽然凑近过来,挡住正要继续赶路的陈渡,笑眯眯道:“河神爷莫急,先去会会我家鬼差大人,正好他也在为对付邪尊荻花而烦心。”
陈渡和萧他们都是一阵意外。
陈渡继续说:“怎么回事,荻花也与王道溟有矛盾?”
阮灵玉叹气道:“河神爷有所不知,最近地府突然又关注起楚江省的四方邪尊,我们鬼差大人由于上次犯过错,虽然被赦免,但昨天忽然传来旨意,要我们季城鬼差府戴罪立功,先去与荻花邪尊接触一下,试探清楚他们具体的实力来,这可把我们鬼差大人愁死,这一去弄不好就是当炮灰,怕是把我们季城鬼差府的兵力都投进去也是白搭。”
陈渡与萧他们对视一眼,立即作出决定:“你去把你们鬼差大人叫来,就说我去替他对付荻花,让他不用担心。”
陈渡这么做,主要也是因为王道溟被他牵连过,这一趟正好算作给他的补偿。
阮灵玉大喜,细软的腰身扭动,给陈渡行了一个万福礼:“好叻,多谢陈渡河神,我这就去请我家鬼差大人。”
陈渡他们目送阮灵玉化成一团黑气飞往远方的大山深处,他们几位在陈渡带领下先后落到下方的一座光秃秃的山峰上等候。
不到十五分钟,陈渡看到远处有两团黑气飞来,急速靠近,可见是使足了劲力。
嗖嗖两声,黑气一前一后降落到陈渡跟前,凝聚出两道身影,正是王道溟与阮灵玉。
“河神爷,又见面了,你这次可真是帮了我大忙!”王道溟见到陈渡,满脸喜色地拱手弯腰,心中的喜悦无法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