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的利益,就值得冒多大的风险,再老的狐狸也经不住致命的诱惑。
代表团将整个西陆化作了前线,假如世界可以渡过这次灾难,属于后方的南北两陆足以保存更多的有生力量。
罗伊公爵无奈的苦笑,亏自己还是公国大臣,这种政客间小把戏放大到整个世界的层面,差点蒙蔽了他的双眼。
也许,在得到碰撞点在西陆的第一时间,那些教宗和国王还有大祭司就已经想到了这点吧。
“费兰特有消息么?”
“没有,五年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罗伊公爵提到儿子时突然有些落寞。
“放心吧。”战神教宗拍了拍罗伊公爵的肩膀,“那小子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要不是当年你极力反对,我早就把他引进教会了。”
“去教会做什么?和你一样当个莽夫?”
“那你觉得让他当个学者,就算成了大导士,就符合他母亲的期望了?”
二人周身的空气有些凝固,一片落叶飘到了战神教宗的肩膀上,让他瞬间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而一旁的黛娜手心绿色的光芒消失,有些害怕的收回了手。
“对……对不起。”
“没关系,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
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商议后,代表团离开了西陆,作为诸多势力的领头人,他们不宜离开太久。
但狂暴海的航路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大批提供给木精灵族的物资和技术人员被送往西陆。
当然,为了南北两陆顺利进军,其中有利于自身的物资占了大多数。
代表团甚至已经在西陆远离精灵领土的地方,画下了一小片土地,作为前沿驻地,开始建造城市。
这也是经过了长老院的允许,起码这是双方开始交流的第一步。
而狂暴海东面,索兰公国西海岸聚集了两个海上军团,严格守卫着安全线路的入口。
并在深入狂暴海域的某些节点,在格物会和矮人的协助下,利用海岛建造了警戒区域。
所有这一切的动作,都是为了阻止普通人,以及要钱不要命的人私自到达西陆。
这是代表团以及各国王室的意思,起码在这个时候,一些麻烦还是提前避免的好。
虽然这项举措遭到了民众,尤其是海民的反对,但在绝对的实力和权力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转眼间距离航路打通已经过去了半年,起码在人类国度这边,各国提高了赋税和各种抽成,让底层的普通民众苦不堪言。
这时格物会站了出来,将蒸汽动力火车推广向了全世界,铁路的修建让大多数无处谋生的人成了廉价的劳动力,起码能混个温饱。
矮人方面则再次改进了蒸汽机的构造,而格物会方面也在石油和船只的研究上有了深一步的进展。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特里亚的光明总部。
阴森的裁判所中,审判长再次喝退了手下,心情烦躁的斜靠在椅子上。
关于使用光明神术滥杀的凶徒,五年多过去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虽然对方不像开始一样大肆捣乱,但这几年来却从未停过。
最重要是,对方一直就在特里亚,就在这座城市里,偌大的光明教会总部的眼皮子底下,可他们就是找不出来。
耻辱!莫大的耻辱!
想着一会教宗就会召见自己,审判长无奈的叹了口气,满腔的怒火只能压在心底,这是裁判所最无能的时候。
光明大殿
狼人教宗翻阅着典籍,身后的审判长一言不发,心情糟糕。
“第几次机会了,一个特里亚,联合了城防官,五年居然找不出一个凶徒,裁判所的待遇会不会太好了些。”
“教宗陛下……”审判长的额头冷汗直流。
教宗摆了摆手,随手扔过去一张纸条,连身也没回。
“格物会的犯罪心理学大导士给出的建议,这两天紧盯着点,最后一次机会了。”
“是!教宗陛下!”
……
夜晚,特里亚东城区的一间底下拳场,拳台上的拳手招招凶狠,直取对方的命门。
周围的赌徒挥舞着手中的赌票,为自己压注的拳手呐喊助威。
喊声仿佛带给了拳手力量,局势瞬间焦灼起来,因为在这里,赌徒输的是钱,拳手输的,是命。
在人群的外围,押注桌上的人忙忙碌碌,在桌子旁边,索斯特放下酒杯,狠吸了一口雪茄。
如果不是末日在即,这种生活可比盗墓有意思多了。
当然,这几年他也没有放弃魔法的练习,四级,他现在可以熟练的释放四级魔法了,就连五级也勉强能用出些威势,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
而‘西陆,三十年’的消息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他在这里不是来押注的,是来看场子的。
特里亚的地下之王,这是索斯特如今给自己的称呼。
那些暗处的生意让他有了足够的金币,有了金币,这世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消息。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好人,好人可不会盗墓,我只是个随心所欲的自由人。”索斯特自嘲的笑了笑。
“人还是有信仰好一点。”
身旁,阿莲娜厌恶的看着拳台,以及周围的赌徒。
索斯特笑了笑,递过去一张纸条。
“明晚,卡姆勒街,这个人掌管着西城区一半的保护费收取,无恶不作。”
“我知道他,但我也知道,最近你的势力也在扩展西城区吧?特里亚的地下之王,这个胃口可不小。”
“呵呵……起码我不是无恶不作,你看那些赌徒,他们都是自愿来的,而且我每周最少三次在码头区免费提供食物衣物,我是个恶人么?”
阿莲娜没回答,但毫不掩饰眸子中的厌恶。
二人沉默了一会,随后阿莲娜起身准备离开,侧过头说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明白,明天你就会自投罗网,但请记得我们的交易,我可不想明天就会有大批的圣殿骑士给我抄了家。”
阿莲娜怔了怔,眸子中闪过一抹癫狂,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第二天深夜
阿莲娜独自一人,来到了卡姆勒街,在暗巷中等待着目标的到来。
不久后,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经过暗巷的时候,一缕火光顺着石板路的缝隙蔓延,瞬间点燃了马车,传出了凄厉的惨叫。
光明圣火熊熊燃烧,惨叫声惊醒了整条街道的居民,可阿莲娜这次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很快,一柄匕首抵住了阿莲娜的背后,嘴角的冷笑一闪而逝,她瞬间换成了紧张害怕的面孔,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裁判所
审判长看着面露恐惧的阿莲娜,沉默不语,他再等,等教宗到来亲自审问。
但许久的怒火实在压制不住,眼前的凶徒竟然是一个女孩,这简直让整个裁判所脸上无光。
终于,审判长坐了下来,死死的盯着阿莲娜,开口问道:“有没有帮凶?”
阿莲娜一怔,眸子中的癫狂再次显露,最终化作一抹狡黠。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