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要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且句句属实,我定饶了你。”
言无信心想,只要能不死,做什么都行,父亲生死不明,还等着他回去救呢!不过,自己的身份岂能泄露?中原武林与九幽教相互攻杀三百年,仇深似海,若是中原人知道自己是九幽教的少主,毕定群起而攻之,就算今天逃的了性命,又能在中原地界多活几天?
“你是认真的吗?只要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
“当然”
“他们也都不为难我?”言无信又看向诸问、万天青、秋代望,三人都一齐点头。
“我要你们亲口说出来,不然只怕又会像有人方才一样赖皮。“言无信想起刚才诸问说要放过自己时,三人也是点头,但最后那秋代望还是不承认,言无信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定要他们说出。
诸问和万天都都不禁好笑,这个有人赖皮,说的自然是秋代望。
“诸家哥哥、万家哥哥、代哥哥......”
诸问和万天青皆对黄彩儿心中好感,当然不会违拗,不等黄彩儿说完,都一齐道:“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言无信见秋代望并未说话,仍放心不下,道:“那他呢?他还答应。”
其他三人都看向秋代望,言无信泄漏了秋代望的秘密,还出言讽刺秋代望,秋代望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言无信,实不愿答应。可到了这时若不答应,言无信不吐露机密,那不答应也不行了,点了点头道:“我也不会为难你。”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好,那你问吧?”
“你是谁?”
“我是魅。”言无信觉得,自己刚才说的就是假话,这会儿却不能反口。不然此刻就算说了真话,那方才说的是假话,此刻如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所以只能一口咬定,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真假。
黄彩儿从没听说过魅,不知九幽教竟有这样的人,看了看秋代望、诸问、万天青三人,三人也均是摇头。
黄彩儿又道:“魅是谁?”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九幽教教主随从,九幽教教主座下四随从,魑魅魍魉,我排第二。副教主造反,因此我逃出来。”
四人互望一眼,这个言无信方才确实是说过的,可四人仍无法确定言无信是真是假,黄彩儿又问道:“你既是教主随从,教主有难,为什么不顾教主安危,自己逃出来?”
“是啊,听说你们九幽教的四随从,向来对你信教主忠于耿耿。”
言无信心想,这倒说的也是,魑魅魍魉四护卫确实对父亲忠于不二,又怎么会逃走。想起父亲遭难,没听到这四人的消息,只怕已经被常叔叔处决了。
“怎么?说不上来了吗?”
言无信从小到大,撒谎不少,瞎话随口就来,道:“我们本是不愿逃的,但副教主武功高强,又得教中长老们支持,我们斗不过,教主就命我们护送少主逃出来。”
四秀互望几眼,这个可能性可是很大的,若是魔教的副教主造反,必然会斩草除根。四人都是一喜,这个情报可是很重要的,黄彩儿接着问道:“怎么?你们魔教的少主也逃到中原来了?”
言无信大摇其头,道:“当然没有。”
“那刚才你说你们是护卫你们少主逃出来的?”
言无信心想,自己逃到了中原,当然不能再将自己逃到中原的事招出来,不然自己还是一样危险,犹豫了片刻。言无信要说谎,但这件事极为重大,若是爽快说了,反而像是骗人,最好再等他们逼迫一下再说,才更像真的。
黄彩儿亮了亮短剑,道:“快说。”
言无信假装害怕,道:“我说,姑娘不要动手,我告诉你就是了,你们中原武林与我们九幽教数百年的大仇,少主若是来了那就是送死。可若是留在教主,也是必死无疑所以,所以教主就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
“教主派我们四人分头行动,前往中原,让副教主以为少主流落到了中原。”
“那你们少主呢?”
“我们少主已由惟一一个还忠于教主的长老护送到西域,西域有我们教主的一个朋友,他能照顾少主的安全。”
“那你们如何让你们副教主相信,你们少主已经到了中原,而不是西域?”
“很简单,我们找了个和少主模样很像的人,给他改装,然后带着假少主偷偷的到了中原,作戏作的越像,副教主便越发相信。”
诸问点了点头道:“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本就容易让人相信。何况,就算你们当真逃到中原来,副教主知道那也是鞭长莫及,无可奈何。”
言无信道:“没错,其二,我们教主在西域有一个朋友,这事无人得知,而我们东来,正好引开追兵,让少主悄无声息的前往西域。待得少主武功大成之日,再杀回九幽教,为教主报仇。”
“当真吗?”
言无信捂着脸,又按住肩头伤口,哭丧着脸道:“我岂敢再骗姑娘。”
黄彩儿和秋代望、诸问、万天青互望几眼,四人都点了点头判定言无信的话可信。黄彩儿又指着地上的曦儿道:“那这个姑娘呢?他是谁?”
言无信看着身边的已经死去的曦儿,悲从中来,泪水夺眶而出,道:“她是我青梅竹马的师妹,也是我的未婚妻,本来这次的事与她无关,但她不愿与我分开,随我亡命中原,半路却很九幽教叛徒追杀,师妹替我挡了暗器。”
四秀方才见到言无信时,就看到言无信抱着曦儿痛哭,而这姑娘身上的致命伤却实是暗器所致。此刻又见言无信如此伤心,绝非作伪,哪疑有他?对他的话便又多信了几分。
言无信哭了一会儿,忽然上前一步,向诸问行了一礼,道:“请兄台借剑一用。”
诸问一怔,道:“借剑为何?”
“师妹不幸命丧奸人之手,我们虽然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到底人死不能复生,我又有重任在身,不能久留。我想借兄台的掘个坑将师妹就地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