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子也点了点头,道:“这种传功之法很费内力,这次帮了少主,不端和尚只怕没有几个月难以复原。能让这没半点心肝的花和尚做到这种地步,除了少主之外,教里只怕再没别人了。”
言无信点了点头,对不端和尚如此待已也是大为感动,又问道:“老叔叔,你现在怎么样了?”
老公子盘坐在石头上,道:“我需要半个时辰的行功,将体内的十二使打入的内力逼出。”
“那我帮老叔叔你护法。”
老公子此刻几乎寸步难行,心想,那公孙灭也是教中响当当的人物,自己不来,只怕十有八九也不会派十二使来。就算他们要来,那自己也是逃不掉,多想也是无益。有这会儿功夫,不如先将体内真气驱除再说,当下盘坐在石头上。
言无信护卫在老公子一旁,四下看了看。这里是一座小丘上,他们人在高处,前后左右都看的清楚,倒也不怕有人偷袭,也不需特别警戒,只要保证无人近老公子的身就好了。
老公子已盘坐在大石上行功,言无信守在一旁。守了一会儿,言无信觉得有些无聊,反正四下也没有危险,拉着曦儿走到一边说悄悄话。言无信拉着曦儿的小手,见曦儿向来白嫩的手,也有些污泥,心中抱歉。
“曦儿,跟着我一路,你受苦了。”
曦儿摇了摇头,柔媚一笑,道:“能和少爷在一起,服侍少爷,我就心满意足了。”
言无信握着曦儿温柔的小手,曦儿地手心潮湿,尽是汗,想来是刚才受了惊吓。言无信此刻其实已经有些怀疑了曦儿,忍不住就想问到底是不是曦儿出卖了自己,可曦儿跟自己逃亡,一路上吃了这许多苦,自己无凭无据,怎能随便怀疑?万一自己弄错了,岂不伤了曦儿的心?终于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言无信才长叹了一声,道:“曦儿,此去中原千里迢迢,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回来。”
曦儿“嗯”了一声,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忽抬起头来,道:“要不咱们就别回来了,咱们到了中原,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你耕田,我织布,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言无信一呆,却道:“躲起来就算了,还要耕田?我堂堂九幽教少主要去中原耕田吗?”
曦儿忍不住笑了,言无信是九幽教的少主,虽说教主管教的严,但那也只是习武,日常生活却是从不自己动手,让他耕田,那可真是难为他了,道:“不耕田就不耕,那不然我耕田织布伺候你。”
言无信听曦儿所言至诚,心中一阵感动,握着曦儿的手道:“我怎能叫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如此苦楚。再说了,我父亲还在教中,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的。”
曦儿脸色微变,道:“是,你总是要回来救教主的,这教主之位将来还是要你来做的。”
言无信想起父亲陷入危难,心中一阵难过。但又想,父亲还等着他回去救,现在不论多艰难,都得振作起来,当下嘻嘻笑道:“将来我做了教主,你就是教主夫人。”
曦儿脸色顿红,道:“我只是一个小丫头,怎配做教主夫人?”
言无信搂过曦儿的纤腰,柔声道:“你是我的女人,你不配谁酏?”
曦儿听了这话心中欢喜,却又碍于老公子在不远处,只低着头。
言无信捧着曦儿的脸,在她微脏的脸上轻轻一吻。却忍不住又想起,曦儿究竟是不是出卖他的人?曦儿是八方使之一的卫火使座下侯司的徒弟,八方使在九幽教中的位地虽不如六大长老那般尊崇,但每个人都镇守一方,其实实权并不比六大长老低。而卫火使的侯司是那卫火使汤上秦的夫人,他们夫妻一体,且听说那卫火使还有些怕老婆,所以,就如父亲所说,曦儿的出身并不算低。
这样的出身,为何会在自己的身边做一个小丫头?又为何会偏偏钟情于自己?当然,钟情于自己这一点是这几个问题中最合理的,毕竟自己有一张胜潘安,赛宋玉,倾世无比、绝世无双的容颜,谁看了也会忍不住爱上自己,不爱上自己反而奇怪。
可作为卫火使夫人的徒弟,曦儿来当自己的丫鬟使婢,还是太过委屈,难不成这里面另有隐情?曦儿实是有人故意安排在自己身边,来监视自己的?
言无信不愿相信是曦儿,却又无法断定定不是她,若真是她,后面还会有危险等着他们。可是曦儿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言无信心中左右为难,最后索性不去想。
约摸半个时辰,老公子将体力真气尽数驱除收功,从大石上下来。
“少主,咱们上路吧。”
“好,”言无信道,接着又顿了顿道:“老叔叔,咱们的行踪既然已经暴露,现在该怎么走了?”
老公子沉吟道:“咱们行踪再露,自是越快离开越好,好在这里已近九幽教势力边缘,不出数日即也到中原地界。”
“咱们无马无车,老叔叔你身受重伤,可还走的动。”
“我的伤算不得重,现在体力异种真气已经驱除,并无大碍。咱们现在朝东北方,走不多久就会到江边,咱们可以在那里坐船,往东不远,那就是中原与九幽教势力的交界处。”
曦儿忽插口道:“那是我师父师丈所守的地方。”
老公子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卫火使夫妇镇守的地方,卫火使对教主向来忠心,常笑天反叛,只怕还不敢将实情说与下面人知道,咱们跟他们说明情由,卫火使夫妇定会帮咱们。”
八方使一年才回总坛一次,言无信虽知道他们,可不知道八方使是谁的人,更忠于谁。不过老公子既如此说,那应该十有八九,那既然卫火使是父亲的人,他的夫人也该忠于父亲,那曦儿更不会安排在他身边的了。
老公子带离言无信、曦儿回到大路,既然他们行踪已露,再走小路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而且小路太慢,更容易被追上。老公子到了一处村子,雇了辆驴车,一路向东,幸喜一路并没有人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