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燃古若真是说到做到,中原武林固然元气大伤,九幽教只怕也要断根了。
言无信听诸燃古这么说,虽然心里微微有些难过,可却也更加敬佩诸燃古,不为私情而动整个中原武林的利益,这才是真豪杰。
黄彩儿却急了,道:“诸伯伯,你怎么能?他是你师侄啊。”
言无信将黄彩儿拉了回来,道:“彩儿,这不怪诸师叔,若是我的诸师叔易位而处,我也会这么做的。”
诸燃古竖起大拇指,道:“好,果然虎父无犬子。”然后向常笑天,道:“常副教主,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说的出,做的到。现在决定权已经到了你的手中,是打是和,全凭你一言而决。”
常笑天犹豫不决,在他看来,九幽教倒也不是非言无信不可,没了传人,可以再寻。但九幽教内,再无言无信这等天份之人,何况他答应过的,绝不能伤言无信的性命。其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常笑天自己的命。设计将数千中原人擒获的人是他,决定与中原武林大战的也是他,一心要将中原武林踩在脚下的也是他,如果他死了,之后是将那数千中原武要下蛊,还是杀了,还是放了,那便不由自己做主了,到时候如果是放了,他们便是以七条性命,换了中原武林数十条性命,这么做,更加不值得。
中原一方,有一白眉老者走出来,道:“打也不是,和也不是,既然难下决断,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不如咱们在武功上论个高下,哪一方赢了,哪一方说的算,你们看如何?”
白眉老者一语点醒梦中人,在场无人不是习武之人,而且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武林中人解决事情,自当有他们自己的方式。
诸燃古道:“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转头向身边的宗悲大师,道:“方丈大师,您老家觉得呢?”
宗悲一呆,双手合十,道:“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能善了,我看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
诸燃古却道:“大师的意思,虽然不愿动手,但到了不得已之时,也不反对了?现在就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了。”又看向常笑天,道:“常副教主以为如何?”
常笑天微一沉吟,心想,这也是个解决的方法,而且之前入中原,常笑天曾要寻诸燃古一决高下,但并没有遇到诸燃古,这正是个机会,道:“不知道诸大侠打算怎么比?”
常笑天这么说,便是同意了,诸燃古道:“很简单,你们一方七人,我们这边也有七人,就比七场,谁赢的多,谁就算输。”
常笑天又道:“赢了又当如何,输了又当如何?”
诸燃古道:“赢了你就放了我们所有人,让我们离开九幽教,输了,我们就当没来过,我们也放了你们,你们放我们这些人回中原。”
常笑天使出连环计,设下埋伏,才将中原武人一网打尽。诸燃古带人奇袭,才摸到四圣殿,将九幽教首脑全部围住,诸燃古的提议,就是哪一方输了,便放弃自己苦心与努力,这也算是公平了。
“好,就这么办,不过,七场太多,咱们就比三场算了,赢两场便算赢。”
常笑天心想,自己一方七人,虽然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但像司空迷,端木情,武功未臻绝顶,赢面小,输面大。就算是公孙灭、老公子,胜算也并不很高。所以,还是少一点好,自己与诸燃古,自己至少有五成胜算,不端和尚胜算更高,还有一位高手在,他们胜算就大了。
诸燃古要比七场,这是对他们比较有利,这次来四圣殿的都是从九幽教的埋伏中逃出来的,个个都是身负绝技的绝顶高手,高手里挑高手,总是比九幽教等七人没得挑胜算要大。不过,就算是三场,他们的胜算,仍是很大,别的不说,就他和少林方丈,就已经有七八成的胜算。
诸燃古道:“好,第一场,由我来,不知贵方哪一个下场?”
常笑天走上前来,道:“中原第一侠,我一直都相与阁下一会,一直没找到时机,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诸燃古取下长剑,道:“常副教主使什么兵器?”
言无信和黄彩儿互看一眼,这剑是诸家家传的长剑,本来在诸问手里,现在确到了诸燃古手里。本来诸问在端木情的忘情峰,现在看来他们已经见过面了,不知到诸问、万天青、凌风在不在这些人中。
常笑天吹了一声口哨,正门外,飞入一物,刚好插在常笑天面前地上。是一根棍子,这根棍子齐肩高,通体纯黑,虽在光下,却不反任何的光。武林用的棍,大棍、齐眉棍,都比这黑棍长不少,短棍又比这黑棍短。这黑棍外形不奇,但也算是奇门兵器了。
诸燃古向常笑天微一抱拳,拔出长剑。常笑天也拔出地上的黑棍。两人转眼便要动手,围在四周的中原人便向后退开,五大长老,言无信、黄彩儿,也都向后退了退。
常笑天道:“能与中原第一侠交手,真是三生有幸。”
诸燃古道:“贵教言教主多次和我提过,常副教主武功超凡,不在言教主之下,能与常副教主比武,在下也是深感荣幸。”
两人一样的谦虚,一样的客套,却也一样的成竹在胸,好像都有把握打败对方一样。众人都想,诸燃古是中原第一侠,便是中原武林第一人,天下无敌,即便是九幽教的教主,也不能胜,常笑天只怕不是对手。
这些人里,只有言无信、黄彩儿知道常笑天的武功,常笑天武功确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比师父略逊一筹。诸燃古的武功,他们却没见过,虽说高强,但也绝不可能比师父更高,只怕诸燃古也未必能胜。
诸燃古向前踏出一步,长剑直刺。诸燃古离常笑天,有两丈远近,踏出一步,仍然离常笑天很远,而且诸燃古这一步踏的很慢,踏出一步,身子一闪,突然到了常笑天面前,势如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