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门外仍站了两个女仆人。其中一个道:“少主,您的房内也备好了热水,你要不要也泡个澡。”
言无信了确实累了,也泡了个澡,洗完澡后,随即上床睡了。
言无信累了一晚,很快便睡着了。但第二天,天刚亮便醒了。这里虽然是他的旧居,却不是一个能让他安睡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太多他的回忆。言无信回忆往事,难免追思故人,回忆本来都是美好的,曦儿已经不在了,美好的回忆,反而成了伤痛。
言无信到院中走一走,尽量的散散心,让心里好受些。这个时候,黄彩儿应当还没有醒,这几天也确实辛苦,言无信也没有打扰黄彩儿。
言无信出了房门,到了院中,不禁咦了一声,昨天回来的晚,没有看清。再入院中的时候,景象已经大变。言无信自前院,到后院,再到花园,所到之处,尽皆修整过,全都不复从前的样子。
言无信再往曦儿住的小院,曦儿以前并不和自己住在一起,而是有个独立的小院。入了小院,发现曦儿曾经所住的地方,也已经被拆了。房子全都被拆掉了,改成了一个大花园,修的十分精美,里面种了不少奇花异草,还修了一处凉亭,美轮美奂。万花丛中,还有一只秋千。
秋千正来回荡着,秋千上面还坐着一个姑娘,背对着言无信。言无信看着背影,像是黄彩儿,原来黄彩儿早就起床了。
黄彩儿正荡秋千,突然回头,看到了言无信,喜道:“信哥哥,你怎么也起来了?我想你昨天可能是累了,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就没有打扰你,没想到你醒的这么早。”
言无信倒没想到,黄彩儿竟和自己想的一样,心中一阵暖意。不赤,自己醒的早,是因为有心事,彩儿又为什么这么早醒?问道:“嗯,刚醒,你怎么也醒这么早?”
黄彩儿用力的荡了两下秋千,道:“兴奋的睡不着,这可是九幽教的总坛啊,多少中原豪杰,都想来的地方。不过,让我没想到的,信哥哥,你这山上竟然这么漂亮。”
言无信四下看了看,何止彩儿没想到?自己也没想到,一觉醒来,差点以为这里不是自己的望峰。
黄彩儿荡了一会儿秋千,又发现花园中有一只小白兔,从秋千上跳下来,奔到兔子前,将小兔子抱起,在怀中轻抚。那小兔子也不认生,一双眼睛盯着黄彩儿,骨溜溜地直转。
黄彩儿喜道:“信哥哥,没想到你还养兔子啊?”
“是啊,兔子可爱嘛,不过兔子再可爱,又怎么比的上我的彩儿可爱。”
言无信随口道,心想,我怎么会养兔子?吃兔子还差不多。这望峰改成这个样子,自己实在不喜欢,但看彩儿的样子,倒是欢喜的很,看样子,这望峰倒像是照着彩儿的喜好改的,有点像是取悦黄彩儿的意思,不知道是谁的吩咐。
黄彩儿将兔子抱到言无信前面,递给言无信,想让言无信也抱一抱。言无信一把抓住小兔子的耳朵,兔子四腿乱蹬。黄彩儿连忙又将小兔子抱回来,顺便打了一下言无信的手道:“这么粗鲁。这兔子真的是你养的吗?”
言无信本就不想抱,黄彩儿抱回去,正合心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信哥哥,在几个院子转了一圈,这里好漂亮,但你这个山头可不小,我没看完,你能再带我看一看吗?”
“好。”
言无信牵着黄彩儿的小手,黄彩儿一手抱着小兔子,一手拉着言无信。言无信便带着黄彩儿,将望峰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这望峰,前前后后,都有不小的改动,言无信和黄彩儿一样觉得新奇,就好像他也第一次来这里一样。
言无信带着黄彩儿到山后,那里有个望台,这里叫做望峰,因为位置也最佳,还能看到九幽教全貌。九幽教有九山九谷,山不算太高,风影却绝佳。再望向远山,远处都是高山,九幽山隐藏崇山峻岭之间,并不十分突出,所以也确实是个隐秘的所在,要不是九幽教的人带领,找到这里也不容易。
黄彩儿望着远处的风景,开心之极,摸了摸怀中的小兔,道:“信哥哥,以后咱们就住在这山上吗?”
言无信轻叹道:“那就看我能不能活着离开九幽教了。”
黄彩儿奇道:“离开九幽教?那咱们要怎么住在这?”
“现在我还没弄清楚教中的状况,我父亲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九幽教,是不是真的将教中大权移交给了常笑天?据我对父亲的了解,他绝不会心甘情愿的这么做。或许他是被迫的,他可能已经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囚禁了。如果是那样,常笑天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咱们只有离开这里,日后才能回来,若离不开,就只能烂在这里了。”
“我相信,信哥哥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下山吧。”
“怎么?你现在就要离开九幽教了吗?”
“当然不是,我们既然上了山,又怎么能轻易离开?难道常笑天会任咱们来去?你当九幽教的守卫都是摆设?”
“那咱们下山要去哪里?”
“常笑天昨天不是说了吗?要咱们今天去四圣殿议事的,现在时候不早了,也该去了吧?”
“嗯,那咱们这就去吧,信哥哥,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什么事?你说。”
“嗯,常笑天篡权,囚禁你父亲,又派人追杀你,你一定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地大坏蛋,你一定不会再相信他了。可我觉得,可能常笑天现在对你并没有恶意。”
“为什么?”
“我看他对你挺和善的,你教中的其他长老,对你也挺好的,我想他们如果想害你,一定不会这样。”
“但愿吧。”言无信微微一笑也不解释,黄彩儿是大家小姐,生长在黄恨生的呵护之下,哪里知道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