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端道:“他们为什么会将这些告诉你?”
黄彩儿说道:“我是九幽教的少主夫人,我问他们,他们不敢不答。”
黄彩儿和言无信有婚约,黄彩儿确实是正儿八经的九幽教少主夫人。但言无信自九幽教逃出,被九幽教追杀,多方证实,最后也证明是实情。这等机密的事,只怕连一个落逃的少主都不会说,又怎么会告诉一个身为中原人的少主夫人?
言无信看众人脸色,又知道他们又在怀疑,又在一旁解释道:“我虽然逃亡到中原,但名义上还是九幽教的少主,在九幽教内地位仅次于两个教主,所以有我在,他们不敢不答。”
言无信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怀疑,黄彩儿问的时候,他们答的比自己问的还爽快,对黄彩儿的恭敬也甚至超过了自己,鬼知道到底是因为谁。
在嵩山的时候,言无信就曾以九幽教少主的身份,救过少林派,这些事,是人尽皆知的事。言无信这么说,倒也有几分可信,而言无信和黄彩儿说的这些人,倒也都若合符节,众人商议之下,倒也觉得有几分可信。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一人问道:“那依着黄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黄彩儿笑了笑,说道:“我就是来告诉诸位前辈,不管怎么样,都要抵抗到底,就算最后死了,也绝不能投降。”
众人听了黄彩儿的话,都面面相觑,这又算是什么主意了?站在最前面的卞九江看了眼谢一端,又看了眼杜非,道:“黄姑娘跑到这里来,就是跟我们说这些的吗?”
黄彩儿说道:“是啊。”
卞九江轻蔑一笑,瞥了黄彩儿一眼,说道:“敢情,黄姑娘大老远来,就是觉得我们怕死,就是觉得我们可能会投降九幽教?”
卞九江话中已有三分怒意,须知当世英雄,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轻视。何况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的轻视。黄彩儿却浑然未觉,笑道:“是啊,不行吗?”
黄彩儿一言,山顶众人无不大怒。卞九江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原来黄姑娘来,就是要告诉我们,我们都得死才行。”
黄彩儿本来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来相助。可给卞九江这么一说,好像真就像是这个意思一样,又见众人都有怒色,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解释。
杜非一拱手,冷冷地道:“既然如此,让黄姑娘费心了,说到死,我们还是知道怎么去死的。”
黄彩儿如何听不出杜非是出言讽刺?黄彩儿本就是大小姐脾气,虽然对言无信顺着些,但可不会对旁人如此。何况她来这里本是一番好意。
“既然知道,那就快去,还等个什么?”
南方鬼旁杜非,名垂武林数十年,就算是中原四侠见了他,也要礼敬三分。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竟然敢对他如此无礼?不由地大怒。可他毕竟是一代武林宗师,是个大有身份的人,如何能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杜非气的脸色煞白,众人也是愤愤不平,都纷纷指责。
言无信本来见众人误会,还想解释一下。可见黄彩儿受了委屈,心疼不过,心里也是有气,一拉黄彩儿的手,道:“好了,彩儿,咱们好心来帮忙,还要受人讽刺,挖苦,这忙,不帮也罢,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说完拉着黄彩儿的手便走。站在最前的,谢一端虽然不明白言无信的意思,但也言无信和黄彩儿来,确实不是害他们的,言无信这么说,说不定另有内情,忙叫道:“言少侠留步。”
言无信人不转身,头不回地道:“怎么?谢掌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谢一端道:“言少侠当真是来帮我们的吗?”
言无信道:“怎么?谢掌门到现在还以为,我们是站在九幽教一边的吗?”
谢一端忙道:“我倒不怀疑黄姑娘,只是黄姑娘说的这些,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实际的用处。”
言无信“哼”了一声道:“是吗?我和彩儿赶来,给你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们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有嘲笑,讽刺,这又是何道理。”
卞九江说道:“恕我直言,我没看出黄姑娘的话,有什么用。”
言无信有心给黄彩儿出气,拉着黄彩儿又回过身来,上前一步,就站在卞九江面前,看着卞九江的双眼:“你看不出来,是你老了,糊涂了,不中用了。”
卞九江脸色大变,怒道:“好小子,你说什么?”
言无信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还这么有用的信息都看不出来,还不是老糊涂。”
卞九江年近古稀,和少林宗悲方丈是平辈,只以年纪论,只怕得大着言无信两辈,竟被言无信言语侮辱,哪里受的了?左掌已然抬起,满脸杀气,但他已见识到言无信的武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道:“好,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这么消息到底有什么用?”
言无信说道:“这还有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的出这句话的重点来。”
卞九江几乎气的要昏了过去,言无信这明明说的是他没有脑子。言无信这么一说,山顶数百人,十有八九都不满,因为这些人,个个都没明白过来,就等于都是没脑子。
言无信不急不徐地说道:“常笑天现在已接掌九幽教,现在他已经给八方使者下了令,八大派的掌门一定要活,各方的高手,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也一定不能杀。这是严令,就算让你们逃走了,也不能杀。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反倒会对你们有所顾及。”
谢一端道:“你是说常笑天给他们下的死命令?”
言无信说道:“是没错,不是要活口,是一定要活口,如果不行,就宁愿放你们走。”
黄彩儿说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说这是常笑天的严令,而没有说的这一点才是最大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