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信说道:“汤上秦一定飞报总坛,请援,但常笑天和汤上秦不是一条心,在嵩山下,差点没公然决裂,常笑天巴不得借中原豪杰之手杀他,所以一定不会派援兵来的,就算来,来的应该也不多。若我是汤上秦,我一定一边装模作样的抵抗几阵,然后带部中精英躲避起来,保存实力。”
万天青笑道:“看来,这一次必能功成。”
言无信冷冷地看了万天青,万天青是多想看到九幽教被灭。言无信很是不满,虽然不满,可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若是九幽教各方使者都和常笑天不一条心,那么,一定会被个个击破,九幽教最后也极有可能被灭。
言无信之前一直恨常笑天,恨他囚禁父亲,篡位夺权,也一直希望九幽教各方使者不听常笑天的号令,甚至给常笑天捣乱。可这个时候,忽然想各方使者可以同心协力,甚至连汤上秦,冯卫也能听从常笑天的号令,不至被中原人马分而歼之。
几人到了大江边,一路却不曾见到有什么九幽教卫火部的堂口。
万天青又道:“看来,这路是一定没走对啊,不然堂口早就遇到了。不知道是有人不识得路呢,还是成心带错。”
万天青一路上冷嘲热讽,凌风也有些看不惯了,说道:“虽说这路大半是言兄弟指的,但也有一小半是根据我们南海派的记号跟来的,不光言兄记错,我们南海派也同样不识的。”
言无信心下不快,凌风虽然在为言无信说话,但话中似也暗含不信自己的意思,不然又要分什么记错和不识。其实这路,言无信自己也只走过一回,还是匆匆逃亡,坐在马车里的,自己最多只记得大致的方向,但说出来只怕他们都不信,那再多说也是无益。
黄彩儿道:“信哥哥,你看,那里有船,这船是哪里来的?”
大江上游一两里处,江两边,各有几艘船,大小加起来差不多有十几艘。
几人赶到了上游,这里是个渡口,万天青道:“这船可比两界河的船大的多了,会是哪里来的。”
走的近了,言无信觉得这些船有想眼熟,想起来了,几个月前自己从九幽教逃走,走水路的时候,被汤上秦部下截住的地方,卫火部乘的就是这些船只,可这些船又怎么会留在这里?
诸燃古说道:“这些快船,倒像是水道帮会用的,这里的水道帮会,都是九幽教控制之下的,所以这一定是九幽教的船。”
凌风道:“不错,一定是这样,言兄弟猜的不错,九幽教的船都留下了,看来他们是都退走了。”
黄彩儿第一个跳上船去,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过江去吧。”
五人坐船过了江,又在江边找到了南海派留下的符号。依着沿途南海派留下的痕迹,深入九幽教地界数十里,仍不见九幽教人。诸问、凌风、万天青更加喜出望外,看来这次九幽教真的是望风归逃了。
凌风说道:“听师父说,从前每一次攻打九幽教,只要过了九幽教地界,处处陷阱,步步厮杀。”
诸问道:“现在是深入九幽教两三百里了,仍然不见九幽教人的影子,只怕还是第一次吧。”
万天青哈哈大笑,无不得意地道:“看来,九幽教是真的怕了,这次九幽教内乱,我中原豪杰,必将势如破竹,剿灭九幽教,除掉这三百年的大祸害。”
黄彩儿也道:“是啊,看来这次咱们南征,必能成功。”
诸问、万天青、凌风越是高兴,得意。言无信越是不安,心里越是有气,越是不想听他们说话。其他三人还罢了,黄彩儿是言无信未婚妻,竟然也说这种话,言无信更加生气,可当着这几个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万天青看见言无信不说话,有心气气言无信,说道:“言兄,你怎么不说话?”
言无信瞪了万天青一眼道:“万兄要我说什么?”
万天青笑道:“这么大好的日子,说什么不行?”
言无信一路忍了万天青许久,又想着九幽教确实可能遭遇大险,心头有气,冷冷地说道:“万兄是要我说,这次中原武林豪杰,攻打九幽教,必然大胜而归,是吗?”
诸问、凌风、黄彩儿,顾及言无信,见言无信不高兴,总算有所收敛。万天青却半点也不在乎,笑道:“不是大胜,是完胜,这一次,中原豪杰一定会将九幽教剿灭。”
言无信大怒,冷冷地道:“哼,九幽教创教三百年,一直屹立不倒,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消灭的?”
万天青针锋相对道:“怎么?言兄现在以为,我中原武林高手尽出之时,九幽教大乱之际,九幽教还有存活的机会?”
言无信也是寸步不让道:“我只是觉得,人还是不要狂妄自大的好。“
万天青笑道:“说的好,九幽教和中原武林,哪底哪一方是狂妄自大,很快就有分晓了。说起来,我还有一问想要问言兄。”
言无信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是啊,结果很快就要见分晓了,争论又什么意义呢?其实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们的话,已经牵涉到了立场问题了。
万天青见言无信不说话,接着又问道:“一有件事我想请教言兄,现在中原武林与九幽教大战,我想问,言兄是帮着中原武林一方,还是帮着九幽教一方呢?”
果然,果然言无信不想再说,但还是说到了立场问题。言无信虽然左右为难,但人毕竟是九幽教少主,一路看着九幽教众的尸首,心中怎么可能不难过?这时再也忍无可忍,怒道:“我是九幽教人,自然是帮着九幽教了。”
万天青哈哈大笑,笑毕,脸色一变,变得十分狰狞,指着言无信道:“果然,魔教少主果然还是心向着魔教。”
万天青此言一出,不光言无信脸色变了。连黄彩儿、诸问、凌风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