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端和尚道:“是啊,我犯了杀戒,淫戒,师父大怒之后,派了师弟来清理门户,我师弟武功高过我,一动手,我便不是师弟对手,幸好师弟心肠软,放了我去。”
言无信道:“原来为此,这么说来,你还欠你师父和师弟一条命了?”
不端和尚道:“我只欠我师弟的,可不欠我师父的,在我被师弟追杀之时,他的授业之恩便算还了。”
言无信道:“只怕未必。”
不端和尚怒道:“你什么意思?”
言无信道:“你师父要清理门户,所以派了你师弟,但你师弟的性格,你师父就不知道吗?他要当真想清理门户,就不怕你师弟心肠软,放了你走?”
不端和尚一下子呆住了,当初师弟放了自己,自己虽然心存感激,倒也不意外,毕竟师弟和自己的感情深厚。但师父向来严厉,而对师弟又偏心,少林最厉害的易筋经就没传他,不端和尚当初就有些不满,从没想过师父也有回护自己之意。现在想想,自己犯了杀戒、淫戒,罪大恶极,师父竟然还派了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师弟来,这只怕确实是想回护自己,只是少林寺戒律森严,不能明护罢了。
不端和尚杀人无数,向来铁石心肠,此刻想到师父的温情竟藏在严厉之下,心肠也都热了。再想起师父从前的教导,说自己性子刚烈,要强好胜,武功太高易闯大祸,所以易筋经不能传自己,现在想来,自己所做所行,不正是印证了师父那句话吗?而就性子而言,师弟确实要好过自己太多了。
不端和尚想起师父厚恩深情,几乎要流下泪来,但他一把年纪,又是杀人无数的恶僧,当着言无信的面他当然不能真的哭,不然徒惹言无信笑话。不端和尚勉强一笑,叉开话题,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你先学哪一种了吧?”
言无信道:“学哪一种?我刚不是说了吗?两个都要学。”
不端和尚道:“那也要分先后吧?难道你要一起学?”
言无信道:“怎么?不行吗?”
花和尚道:“倒不是不行,只是这两种武功倒都不简单,你若要一起学,只怕分心,而你还要学教主的九幽功和回天掌。”
言无信道:“我一个人学四种武功就不行?要知道,我可是教内公认的三百年来最有天份的武学奇才。”
不端和尚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言不信,忽尔笑道:“说这话的人活了三百年了没有?”
言无信道:“哪有人能活三百年的?那不成了妖怪了?”
不端和尚道:“是啊,三百年就成妖怪了,所以他又怎知你是三百年来九幽教中最有天份的学武奇才?不过,话说回来,你倒真是我一生之中,见过天份最高的人。一起学这四种武功,要是肯下苦功,倒也应该不难。”
言无信道:“我最肯下苦功了,那就来吧,别客气了。”
不端和尚道:“你学了你你爹的回天手、九幽功,再学正宗的少林武功,不出二十年,必能超过你父亲成为一代绝世高手。不过我教你这武功可不是白教的,你得为我办几件事。”
言无信拍着胸口道:“咱们俩谁跟谁?什么事,你尽管说,包在我身上。”
不端和尚道:“咱们九幽教与中原武林对立,待你武功大成之后,定要去中原搅个天翻地覆。”
言无信心中为难,这事要放在去见父亲之前还好答应,因为九幽教本与中原武林有大仇,搅中原个天翻地覆,那是他继承了教主之后分内的事。可现在父亲要与中原人讲和,就不能如从前一般了。
“还有呢?”
不端和尚道:“还有就是,若是你日后遇到少林寺方丈,一定要放过他。”
言无信道:“为什么?”
不端和尚道:“那个和尚人还不错。”
“好,看在你是我半个师父的份上,我就答应你。”
言无信想也不想就答应,因为言无信本来就没想过去中原搅个天翻地覆。既然他无意攻灭中原武林,那更不需要对付少林。而不端和尚刚才要言无信去中原搅个天翻地覆,言无信并没有答应,不端和尚却没听明白。
不端和尚道:“那我们开始吧,我把混元一气功和小武功都传给你。”
言无信道:“好。”
不端和尚开始教言无信小武功,这小武功是非常高深的武功,需要不浅的少林武功的根基,幸而言无信跟不端和尚偷偷地学了好几年,根基倒不算浅。而言无信学了回天掌,九幽功,不知怎的,学了这两种武功,再学少林武功,竟然进境奇速。
言无信和不端和尚在练武场,一直学到天黑,小武功是一套包括是一套精深奥妙心法,和霸道的拳法,就算进境再快,也不是一日可成,不过能有这般进境,不端和尚也是暗暗称奇,言无信一日的进境,竟敌的上不端和尚一月之功。
当天晚上言无信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和不端和尚约好,第二日教混元一气功。
言无信回到望峰,还只到半山腰,早已看到一个俏丽诉身影在山门处等待。此刻天色已暗,看不清是谁,但言无信不需看也知道,这个时候还在等自己的,只有曦儿。
待言无信又走的进了些,曦儿也看到了言无信,老远迎了下来。曦儿道:“少爷,你回来啦!”
言无信拉着曦儿的温软的小手,微微一笑,道:“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想我啦?”
曦儿也不挣脱,任其牵着,道:“教主找少爷有事吗?怎么一去一整天?”
言无信道:“是啊,当然有事了,没事怎么会叫我去。”
曦儿道:“什么事啊?”
言无信四下看了几眼,望峰只有入口有两名守卫,言无信压低了声音道:“是件大事,父亲交代了,不能随便乱说告诉旁人。”
曦儿“嗯”了一声,没有再问,却低下头怏怏不乐。言无信见曦儿不高兴,知道因为自己当了她是外人,又拉过曦儿的手道:“当然啦,我们曦儿不是旁人,不能跟旁人说,跟我的曦儿说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