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信想到这里,猛地抬头看向魍魉,道:“你们是说,那个长老根本就不有死?而是带人逃到了中原,逃到了这里?”
魍魉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我们不敢确定。”
“不过这也有可能。”
“当时教主说那长老被处死的了。”
“不过教主说那人被除死的时候,似是言语闪烁,不像是真的。”
“九幽教三百年都无人叛变,这种事只怕影响的内团结,所以被压下也有是可能的。九幽教长老,向来个个身怀绝技,那位长老逃出教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言无信心想,父亲是九幽教的大教主,说话还能言语闪烁,那定然是别有内情了。言无信又想起张呆子的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就死了个干净,一定是那个时候他们来到了这里,当下将这些与魍魉说了。
“这么说,那定是那位长老逃到这里来了。”
“只是教主没说,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位长老。”
“少主说那村子城的人遇害有二十年了?”
“那师爷幼时的事情,应该二十年只多不少。”
“二十年前,有没有哪个长老离开?”
“二十多年前,只有一位长老,听说是回家养老去了,离开后长老之位由他的弟子继承。”
“大恕长老。”
言无信知道大恕长老,那是老叔叔的师父,二十多年前退隐,也就是那个时候,老叔叔接替了长老之位,比之父亲做教主还要早些。大恕长老退隐之后,不知所踪,教人都说他去云游江湖去了。原来根本就不是,而是逃到了中原来了。言无此这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派老叔叔护送自己来中原,原来他的师父就和父亲存着一样的心思,想来老叔叔也受了其师父的影响,可当年为何老叔叔又没有追随大恕长老呢?
言无信又想到一件事,大恕长老不愿与中原人开战,为何到了中原又杀中原人,甚至还杀无辜百姓?恩,是了,大恕长老不愿与中原开战,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慈悲心肠,而是不愿九幽教的兄弟们整日流血打仗。只是大恕长老杀中原武林中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杀害寻常百姓?难怪中原人要叫他们魔教了,就这一点看,他们中有些人确实恶的可以。
“这么说来,这大恕长老竟然是同道中人了?”
“很有可能。”
“咱们入中原,孤立无援,若能得恕长老相助,定能在中原安定下来,他日待少主武功大成,咱们再打回九幽教,也不无可能。”
“只是,我看这里的人对咱们敌意不小,能不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也难说的很了。”
“咱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恩,咱们先与魑魅两人汇合,你们给他们发信号。”
“好。”
魍吹了几声口哨,问他们可逃到了安全的地方,竟无人回应。过了好一会儿,西南方才响了两声,哨声却是很急。言无信、魍魉三人听了,脸色大变,这哨声是吹哨之人遇到了大危险。
三人朝那哨声急赶过去,只行了两三里,就看到一路的尸首,有数十具,甚至近百具之多,或横或卧,有的全身变黑,有的口鼻流血,有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触目惊心。
三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人全都是中剧毒而死,而且还是九幽教独有的毒。言无信和魍魉心中骇然,如此众多的人布下的毒,绝不是魑或是魅下的毒,因为两人的毒药已经用尽,何况就算是两人下的,也绝不可能用数种下毒手法毒死这么多的人。看来其他九幽教的人就潜伏在附近。
三人正往前赶,忽然有两人从林中冲出,三人暗自戒备,只要情形不对,就要下杀手。但那两人冲出来后,看也不看言无信和魍魉一眼,口中呜呜乱叫,人也手舞足蹈,像疯了一样。直到三人走近,才指着三人,哇哇怪叫着什么。
三人一看这两人的样子,放下心来,此人也是中了毒的,只是一时没死而已,但看样子也是活不成了的。
三人正要前行,言无信忽道:“等等。”
“怎么了?少主?”
“你们换一下衣服吧?你们身上这是九幽教的衣服,旁人一看就认出来了,咱们换了中原人的衣服,冒充中原武人。”
“好,”
魑魅魍魉自总坛逃走,一直穿的就是九幽教的衣服。倒不是他们没想到,但他们不像言无信,一路上有人护送,半路还有人相助。他们一路逃亡,几乎没有歇脚的空儿,好不容易到了中原地界,又被中原人追杀。
魍魉从身上死去的中原人的身上找了干净些,又合身的衣服换了,随便从地上捡了件兵器,两人一人捡了把单刀,继续前行。
“看这地上的尸首,绝不是大哥或是二哥下的毒,看来是藏在这山里的人下的毒。”
“如果真是大恕长老和他的部下,但愿他们当然被逐出九幽教,不要心存怨恨,对大哥二哥下手。”
“四弟别担心了,大哥,二哥不是还在吗?应该是他们还记得些同门的香火之情。”
“你们不用担心,咱们是九幽教中人,九幽教人怎么会害自己人。而且就算这些人与咱们为敌,九幽教的手段咱们也都是知道的,又怕他何来?”
言无信纯是自我安慰,想起方才偷袭自己的那个九幽教的暗哨,下毒之辣,自杀之决绝,心中暗生寒意,只怕这野人山中的九幽教人对他们敌意也是不小。
魍魉点了点头,但想起九幽教的手段,心中仍是寒意阵阵,九幽教内有专习蛊术的,有专习毒术的,最厉害的毒,最厉害的蛊各有几十种,解法又不同,他们四兄弟虽是九幽教人,但只是教主随从,对毒也只知几种解法。
三人又追了数里,仍不见魑魅二人的身影,到最后,中原一方的尸首也不见了,但算着这前前后后的尸首,至少百具以上,只怕这一路的中原高手,已经死伤殆尽了。
“没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