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颠尼雅帝国皇历298年/神圣希兰帝国皇历220年。
3月3日。
神圣希兰帝国,帝都艾连穆亚,皇宫中,瓦希里的房间——
蒙德面无表情地向瓦希里汇报着东方防线最新的战报。
瓦希里的脸色,不出蒙德的意外——相当地阴沉。
因为这份来自东方防线的最新汇报,其内容并不好看。
其主要内容基本都为在草原人的进攻、侵略下,东部又死伤了多少名将兵平民、损失了多少财物。
蒙德的汇报还没有讲完,瓦希里便突然暴起,将他身前的长桌给直接推翻在地。
“混账!混账!”
“草原人真该死!”
“远东方面军的将兵们也都该死!”
仅仅只是推翻身前的长桌,还不足以让瓦希里心中的愤恨发泄殆尽。
为了发泄,瓦希里破坏着他目光所及范围内的所有东西。
花瓶——砸掉。
书本——死掉。
椅子——踢翻。
蒙德默默地站在一旁。
默默地看着瓦希里破坏掉房间中的一切。
默默地听着瓦希里的咆哮。
“我换条狗来当远东方面军的总司令,都比尼基塔做得好!”
在3年前遭受了“草原大军在帝都城外阅兵”的史无前例的屈辱后,瓦希里任命他目前麾下能力最强的将领——当时已经率军回援艾连穆亚,但完全没有赶上的尼基塔,为新的远东方面军远东总司令。
尽管已经让他麾下最强的将领来接任远东方面军总元帅之位,但远东的恶劣局势,却没有丝毫的改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神圣希兰帝国的国力衰弱了。
国力的衰弱,带动了军力的衰弱。
指挥着战力已大大衰弱的远东方面军,去抗击如狼似虎的草原大军——即使是尼基塔,也只能感到力不从心。
这3年来,年年遭受草原人的侵略、掠夺,早就让瓦希里憋了一肚子气。
在将房间内帝国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破坏殆尽后,瓦希里才总算渐渐恢复了冷静。
“蒙德。”
瓦希里朝蒙德沉声询问道。
“我决定撤掉尼基塔的远东方面军总司令之位。”
“你觉得新司令该由谁担任比较好?”
“不用把选择对象局限于诸位元帅之中。”
“只要是你觉得有能力统率远东方面军对抗草原人的人杰,都可以推荐给我。”
“……陛下。”
蒙德在沉默了一会后,轻叹了口气。
“如果连尼基塔都拿草原人没办法,那我们帝国国内可能就没人对付得了草原人了……”
“……可恶!”
瓦希里朝身旁的书架猛地一踢,将这个书架踢倒在地。
瓦希里刚才的那番话并不是在客套。
草原人这3年来对神圣希兰帝国的无止无尽的侵略、掠夺,早就让瓦希里气愤不已。
也让瓦希里暗中下定了决心——只要是能率领率军打败草原人、帮助他们神圣希兰帝国报仇雪恨,哪怕是条狗,瓦希里都会把它推上远东方面军的总司令之位。
瓦希里身侧的这个书架被踢倒,一时之间,被放置在这书架中的各种纸片如雪花一般四散飞舞。
瓦希里被这些在他眼前乱飞的纸片搅得心烦,大手一挥,想把这些纸片统统拍走。
将这些在空中飞舞的纸片拍走时,瓦希里偶然间注意到了就在他眼前飘着的……一张纸。
一张……挺眼熟的纸。
瓦希里大手一抓,抓住了这张纸。
展开来。
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埃尔?伯纳德。
看着这张纸上所写的人名,记忆在瓦希里的脑海中浮现。
瓦希里想起来了这张纸的来历——2年前,即将病亡的多米尼克亲手交给他的。
临死的多米尼克向瓦希里推荐了2个人才——埃尔与卡米尔。
为了能让瓦希里能更清楚这2人的姓名,多米尼克将他推荐的这2个人才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亲手交给他。
对于多米尼克推荐的这2个人才,瓦希里根本没有在意。
这张写着埃尔名字的纸,瓦希里为了让濒死的多米尼克开心,所以收下了。
至于那张写着卡米尔名字的纸,因为实在不愿起用一个女人来做国家的宰相,所以那张写着卡米尔名字的纸,瓦希里连收都没收。
揣着这张写有着埃尔名字的纸回到皇宫的房间中后,埃尔便随意地把这张纸塞进书架之中,之后再没有留意过。
直到现在——过去了足足2年,在这个极其偶然的契机中,这张纸才终于重见天日,并被瓦希里所看见。
瓦希里死死地捏着手中的这张纸。
双眼死死地盯着上面所写的这个人名。
“……陛下?”
见瓦希里捏着张纸,迟迟没有别的动静,蒙德用试探性的口吻,轻唤着瓦希里。
瓦希里将目光从这张纸上挪开。
头颅缓缓抬起。
“蒙德。”
“下官在。”
“帮我把埃尔?伯纳德叫来。”
……
……
神圣希兰帝国,艾连穆亚郊外,波吉镇,火枪部。
咚、咚、咚。
埃尔坐在火枪部的一张椅子上,随意地敲着怀中的小鼓。
并没有在敲出什么音乐,仅仅只是随意地敲。
看埃尔的那副模样,似乎仅仅只是想敲敲小鼓、听听小鼓的声音而已,压根没想要敲出什么悦耳的音乐。
“埃尔呀……”
就在这时,加布里埃尔推开房门,没好气地朝埃尔喊道:
“你这几天都在搞什么呀?买了一大堆乐器回来,又敲又吹的!”
“你这是要怎样?是想要学乐器吗?”
“你想多了。”埃尔微笑着回应道,“我对音乐没兴趣,仅仅只是想要听听不同乐器的不同声音而已。”
说罢,埃尔抱起怀中的小鼓。
“真是个不错的乐器。”
望着手中的小鼓,埃尔用赞扬道。
“声音足够响亮,敲出来的声音也足够激昂。”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但你最好还是先把你手头的事给放下吧。”
说罢,加布里埃尔含笑扬了扬手中的一个洁白的信封。
“又有卡米尔的信过来了。”
听到加布里埃尔的这句话,埃尔的双眼猛地一亮,迅速放下手中的小鼓,然后冲加布里埃尔问道:
“信上面都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