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在灵鹫宫从夏季呆到了冬季,又度过冬季进入了新一年的春季。
初秋之时,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功课不会再有增长了,遂全心全意投入到教徒大业之中,以期早日脱身。
梅兰竹菊是他为童姥选的隔代传人,他自居其师。
四个女子都是冰雪聪明,但其中最聪明的要数兰剑。不知是不是她名字取得好,叫“兰”,兰心蕙质么!她的领悟力非凡,是第一个跨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修炼门槛的人。
李江可以预料到的是,二十年后此女一定恐怖如斯,成为又一代的童姥。别看虚竹现在是尊主,但他那清静的性子是当不长的,所以以后多半会传回灵鹫宫老人。
兰剑此时领先了一小步,以后必是领先一大步,到了传位之时舍她其谁?
呃,也说不定。
梅剑坚韧不拔,竹剑清雅脱俗、菊剑淡雅质朴,都有后来居上的可能。
元宵节后的第三日,李江小院其中一个密室中,四女照常盘坐于李江身前闭目修炼。
兰剑因为入了门,在呼吸之时鼻孔有白气进进出出。
李江见之点头暗许,等这丫头将白气凝练成条型不再成雾状,便是小成之时,那时就不用再管她了。
突然,竹剑痛苦地“嘤咛”了一声,李江连忙看去,随之大喜。
只见竹剑鼻里隐有稀疏的白雾喷出,这是内气外露,跨入《八荒功》门槛的典型标志。
然而,竹剑是第一次,收敛之法并不熟悉,再这样下去会导致真元全部溢出,泄身而亡。
李江身为师傅当然不会允许此事发生,盘坐中倏地弹起,坐到竹剑身前,用一只手抵住她小腹,及时渡过去一丝真气,稳固竹剑的丹田。
真气进入后,竹剑的身体开始颤抖,李江传音道:“静心宁神,意存丹田,按导引之法收内气入体。”
竹剑听到李江的声音,心下稍定,引导着内气缓缓纳入鼻中运转一个大周天后再转注丹田。
下一步,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江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再来,第一次可以少点,九个周天。”
竹剑微微点下头表示听到,她不敢开口害怕这股气泄了。
九个大周天行功完毕,竹剑只觉自己全身火热发烫,身体酸软、大汗淋漓。
密室中暗香扑鼻。
李江离香源最近,抽动着鼻子收回了手。
竹剑恰好这时睁开眼睛,看到了李江抽鼻子的动作,于是大羞,红着脸细声细语道:“师……师傅,我……去洗……我回去了。”
说完话,她踉踉跄跄爬起身往外急奔,跑到门口时又觉不对,回转身胡乱对李江施了一礼,这才转出门去。
李江轻捻着指尖笑了笑,返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打坐。
新年有了竹剑开个好头,后面的事便顺遂起来。
正月二十日,梅剑入门,她喜极而泣。
三个姐妹都入门了,可菊剑一点也不着急,仍是那副清清冷冷、与世无争的样子,接步就班地修炼。
终于赶在正月的最后一天,菊剑成功入门。
李江为此大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了一大半,接下来便是等她们稳固了,估计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即可。
三月里的天山好风光,雪线下绿荫成林、鸟语花香。
还是那个密室,四女盘坐于李江面前。
八条白练在她们鼻下进出,一般人凭内眼根本察觉不出谁大谁小。
只有她们的师傅李江才能够分辨得清。
兰剑仍然是四人中进度最快的人,十二正经都已修炼完毕,下一步便是加固扩宽经脉、奇经八脉小周天,最后打通任督二脉。
梅剑充分体现了坚韧的性格,后来居上,已经超过了竹剑的进度,仅次于兰剑,十二正经修炼完了八条。
竹剑第三,十二正经修炼七条。
菊剑不紧不慢的,基础夯实牢靠,十二正经修炼了六条。
至此,李江觉得自己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各人,以后的路只能她们自己走了。
不过李江也不会担心她们后继无力,虚竹不还在么,不懂得可以问他。
说到虚竹这小子,李江感到非常无语。这货不知是不是破了身就开了窍,以前在小林笨笨的和尚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道家武学大师。
后花园秘室里的武功他都学会了,甚至那些残缺不全的圈圈。
他将那两百多个圈圈们推导了出来,竟然真是李江所想的白虹掌力。
这让研究了两年的李江情何以堪?
幸好虚竹胸怀坦荡,一点也没隐瞒李江,仔细将推导的过程与他说了一遍。
末了,李江长叹着对虚竹说了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看来老天选你当挂逼,不是没有道理的!吾无地自容也。”
说罢,羞惭而退。
“师傅!”梅剑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李江。
李江睁眼一看,四女已收了功,正端正跪坐在自己身前。
“都起来吧。”李江挥手道。
四女听话起身,同往常一样小声说着话往处走。
“等等”李江叫道。
四女顿足回头,四双眼睛顾盼生辉。
李江清清嗓子,道:“你们四人的《八荒功》已经稳定,再往后便是水磨功夫了。因此,为师的传道授业解惑的任务完成。明天,为师将辞别灵鹫宫。”
啊?李江从未与她们透露过自己要走的消息,此时突兀提出让她们大吃一惊,石室里立马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
“太突然了,师傅。”
“师傅,是因为我们太笨,你想放弃我们?”
“师傅,你想念家中的表妹了吗?咯咯咯……”
“师傅,保重!”
李江本是含笑在听她们讲话,可最后一句让他把脸一板,指着最后面那个女子道:“菊剑,你就那么希望师傅离开?”
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停下,室内落针可闻,其他三女的目光都集中在菊剑脸上。
菊剑愣了愣,莫名其妙道:“你们看我干嘛?师傅说要走,必定是有事的。我们不能没练成武功就一辈子拖着师傅不放吧?”
对三女说完,她又将目光转向李江。
李江能说什么?菊剑分析的很对,自己确实有事,只不过就是这丫头的感情是不是淡了点?师傅要走,不说上来抱着大腿痛苦流涕,至少表达下不舍之情总可以嘛。
他郁闷赞许道:“菊剑说得没错,为师要去东北一趟。以后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虚竹。出去吧,明日不用来送我!'
几女又挽留了会儿,但见李江去意已决,遂红着眼圈向虚竹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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