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尔柯夫索这本事还真不小，最重要的是统筹能力很强。

唐刀站在他身边能感受到他有条不紊的安排人员将武器弹药装箱，要知道，这基地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发工资了，换做在墨西哥或者北美，你丫的敢不发工资，我去你娘的，当场掀桌子了。

这从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契尔柯夫索等将领的作用还是不错的，还有一部分说明，这种卖货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作为大佬当然不可能站在现场看着，他带着唐刀一行人来到基地的酒吧。

毕竟，空军大宝贝，跟那些土掉渣的陆军当然不一样，这福利待遇肯定要好。当然，这也只是跟国内军队系统相比，要是跟鹰酱、高卢鸡等老牌流氓相比，那是完全不够格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伊万诺维奇·别连科叛逃，就因为福利不好，据小道消息说是给的薪资不够高。

这致使空军米—25彻底被鹰酱破解，要知道那时候是1976年，钱还是值钱的，老婆也是新的。

然后也就是因为这次事情，产生了变革，军队酒吧就是其中一项，原本以为这会让这帮天子骄子觉得满意一些，谁知道反而每年醉驾的比例上升了20个点。

心好累！

此时的基地酒吧，一张小圆桌，唐刀和契尔柯夫索对酌着，其他人都散开，坐在靠外围的位置上。

“干杯，先庆祝一下我们的合作很顺利。”乌克兰人端着酒杯和唐刀轻轻碰了下，他现在浑身都是压力，尤其是这接近几千万的订单，全权靠他处理，这是信任，何尝不是几方势力角力后的一种选择？

他要是办茬了，这恐怕就要吃挂落了。

“那剩的尾款？”

唐刀也大方，他可不是压货款的人，“明天我就让人打给你。”

“非常棒。”契尔柯夫索笑起来还有酒窝，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将军，也带着点疲倦了，竟然一口没把伏特加喝完，反而还剩着点，这如果是其他人顶多说他喂鱼，但对于苏联人来说，也许是他真的累了，还双手揉了下太阳穴。

“将军，这次交易中恐怕你也能赚到不少吧，准备干点什么？”唐刀牙磕在酒杯边沿，随口笑着问。

契尔柯夫索手一顿，笑的有点苦涩，那粗狂的手指在酒杯上磨撒着，“也许，我会退役吧。”

退役？！

上将就准备退役了？

这让唐刀也有些诧异，要知道，乌克兰和老毛子分家后，那才是开始赚钱的时候，平均一天超过数千万美金，全世界各地的军火贩子们在欢呼，美金像是厕纸一样顺着地中海和黑海冲进西伯利亚的岸边，然后被等待许久的苏联人捡起来，用舌头舔干净！

眼看着就要能赚大钱了，你告诉我，不干了？是愚蠢还是…愚蠢？

“我入伍30多年，跟妻子聚少离多，我想带着他们环球旅行，而且，我还欠着我妻子一场婚礼。”契尔柯夫索抬起头，竟然满脸幸福的模样，“我跟她见面的时候，是在阿富汗战场上，我在战地医院被她的眼睛所吸引，那一刻，我在想，那绝对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明珠，她此时却在看着我，我亏钱了她太多，她为我生下克里斯托弗时，我还在前线，你知道吗？那一刻，我非常讨厌战争，就像是我现在，非常讨厌我自己一样。”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前后矛盾。

但恐怕只有契尔柯夫索明白自己现在的煎熬。

他在亲手挖掘自己曾经最爱的一切，然后把它给送上进坟墓。

有些事人在江湖迫不得已，但他现在想要脱离江湖了。

可在唐刀看来，真特么蠢！

你打算金盆洗手？那帮寡头或者利益既得者就会放过你？

丑陋且肮脏的交易后，他们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了，免得日后翻旧账本时，还要牵出来老账，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呀。

唐刀扪心自问，要是某天自己的心腹说，他不想干了，他想要娶妻生子，然后逍遥自在。

那他绝对会一颗子弹送对方升天。

只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可有时候，我们不能避免战争。”酝酿了下话，唐刀就开口，翘着二郎腿，大拇指在酒杯上摩擦着，“既然你进了这个社会，你还有其他办法吗？而且，你考虑过没有，你现在的身份能为你家庭提供一定的保护，是因为你属于这个阶层，如果你自动离开，那这身护身符，恐怕就是要你命的凶器，注定的与众不凡，哪有那么多的偃旗息鼓？”

唐刀这还有点拽文了。

而且这英文翻译出来，有些成语也很奇怪，比如，注定不凡转过来就是Doomed to good（注定好的），少了许多韵味，但契尔柯夫索是聪明人，他瞬间就想清楚里头的意思了，这眉头顿时就深蹙着。

“其实…这很好解决。”

唐刀就这么等了几分钟后，才悠悠开口，当对方一抬头，双方就对视着，就见他坐直身体，“不知道你对军火行业和安保行业了解多少？”

嗯？

什么意思？

难道…这个亚裔要挖自己？

契尔柯夫索眉角稍微一抖，手扶着椅子，“这两个行业都很赚钱！”

乌克兰人倒是直接。

这答案还有点出人意料，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唐刀大笑几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点把酒杯都给撞翻了，“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被骗的无非就是四种人，老人、孩子、女人和野心者，他们的钱是最好赚的，假如现在非洲有个酋长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嘿，尼古拉斯，我想要一批货，那帮狗娘养的火力太猛了，只要他给钱，我当天晚上就能给他空运过去，当然，他还要给我运输费，我要做的，只是将他的梦想变成现实。”

军火本身就很暴力，至于暴利的原因嘛，首先导致军火贸易暴利的原因是其高度垄断性和高技术性，目前世界上仅仅四五个国家能够生产高性能防空导弹，仅七八个国家能够独立建造第三代主战坦克，洲际弹道导弹等技术更是仅仅掌握在中美俄少数几个军事强国手里。

其次军火本身这就是极端的垄断行业，而且这种垄断因为具有政治意义战略意义，所以反而受到政府的高度保护，成为政府的工具，而在市场化经济的今天，进一步强化军火贸易的垄断地位，这就决定了，没有武器研发能力生产能力的国家，为了自身的国防需求和政治需求，只能求助于这些国家，高价格向这些大国购买军火武器。

平均每天有超过五十万发子弹在全球各地修地球，这就是一大笔钱了。

再加上补漏的炮弹，砸墙的坦克，还有修轮胎的RPG！

美金每天都在燃烧。

唐刀掰着手指，“金钱、权利和地位这些都有，比在乌克兰这地方要好的太多了，这地方能给你什么？几百卢布的安家费？还是每天几根的黑面包？别逗了，伙计，我们是要吃饭的！”

契尔柯夫索显得有点不奶粉了，“尼古拉斯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The savior公司缺少决策者，我觉得你可以来帮我，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