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闹绯闻了
“野猪”道:“听说你们迪厅招收了两个大美人可是真的?”
孙国建道:“我们是准备招几名服务员。只是有这个打算,现在还没有开始招收。”
“野猪”大声道:“可是据说昨天夜里,她们已经为你‘服务’过了,是真的吗?”他故意把服务两个字拉长,说得阴阳怪气的。说完,他哈哈大笑。
其它四个痞子也跟着奸笑。
人们敢怒而不敢言。
“野猪”问:“现在的服务小姐时兴三陪吗?”
孙国建正颜道:“我们这里只蹦迪,没有三陪小姐。”
“野猪”又问:“请教一下,三陪是哪三陪呀?是不是陪跳、陪玩、陪睡觉哇!哈……”
孙国建强压着怒火,说:“我们不实行三陪,因此,也不知道什么是三陪。五位这边坐!”
他的态度不卑也不亢。
他向服务员小姐喊道:“端饮料!”在背向五个歹人时,向舞池中不安的方玲使了个眼色。
服务员小姐端来了饮料,“野猪”翻起白眼看了服务员小姐一眼,伸手拿下一罐饮料“啪”的一声拉开环。
其他几个歹人也一人拿了一罐饮料,喝起来。
方玲拉着香娣悄悄地向门口走去。
“野猪”忽地站起来,喊道:“你们俩不能走!”
四个歹人奔过去拦住了方玲和香娣的去路。
方玲叫道:“你们拦着我们干什么?让开!”
舞池里有人喊:“不许耍流氓!”
“野猪”腾地又站起来,冲着舞池里的人吼道:“是谁说的?站出来!”
舞池中站着的五十多个男男女女都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
孙国建对“野猪”道:“你们这样做,是要犯法的。”
“野猪”眯缝起眼睛逼视着孙国建,咬着牙道:“这个嘛,老子坐过大狱,比你清楚得多!”
他抬起头来,又冲着舞池怒道:“是哪个找死的,快给老子站出来!”一个人走出来。
香娣看去,竟是飞仔。
飞仔走到拦着方玲、香娣的四个歹人跟前,喝道:“放他们走!”
四个歹人扭过头来看“野猪”。
“野猪”叫道:“操练他!”
立刻,有两个歹人拳脚相加向飞仔打去。
“住手!”孙国建大吼一声冲过去,一脚蹬开一个骑在飞仔身上的歹人。可他却被另一个一拳击中小腹,倒了下去。
舞池中人群大乱,纷纷涌上前来。
“野猪”见人们被激怒了,嗖地拔出一柄短刀,其它四个歹人都拔出刀来。
愤怒的人群被逼住了。
“野猪”叫道:“今天就饶了你们,以后再和你们算账!走!”
四个歹人跟着“野猪”走出大门。
人们涌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的身旁,扶他们起来。
飞仔满脸是血,令人害怕。
孙国建捂着肚子,疼得满脸是汗。
方玲、香娣挤进来。方玲眼中含泪,叫道:“孙老板!”
香娣关切地察看飞仔的伤情,流着泪道:“你觉得怎么样?”
飞仔按住香娣抚摸的手道:“没什么,不要紧的,放心吧。”
香娣忙道:“请大家帮忙,送他俩去医院。”
人们闻言,都挤上前,七手八脚地抬起他俩走出去,叫了辆车,送到了县城医院。
孟大憨简直气炸了肺。
香娣妈边哭边唠叨,怨天怨地。
牛牛被爸爸妈妈的叫骂弄得写不成作业,看着书本发呆。
仅仅一天,全县城就传遍了。
孟大憨的女儿香娣在劲舞迪厅招得男人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迪厅老板孙国建和县长儿子侯三被打得住进了县医院,“野猪”等五个地痞流氓被公安局抓了。“野猪”被抓的时候对人们叫,出来就找孟大憨一家人算账……话越传越离谱,越传越难听。
人们都有猎奇的习惯。因此,传话的就不由得添枝加叶,把小的说成大的,把无的变成有的。
“香娣三角恋爱,一个是县长的三公子,一个是迪厅老板,一个是地痞头子。本想一下同时抓住咱县最厉害的三个:一个有权,一个有钱,一个有势,可是没抓好,反而抓出了乱子……”
“那妮子可了不得,活脱脱的白狐精转世,可会勾引男人啦!”
“那闺女还小呢么!”
“嘿!你不晓得,她上学的时候就打了几回胎了,做女人的那套物件就全坏了,跟旧时的妓女一样,不能生养,只能供男人们……”
当父母的哪能听得了对女儿的这般侮辱。孟大憨干着活听到墙外的话,一下就气得昏了过去。人们把他抢救过来送回家里他就不停地叫骂,骂着骂着又昏过去,醒来还骂……
香娣妈哭得嗓子哑了。她怨方玲带坏了香娣。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跟着风风骚骚的方玲不学坏才怪呢!
怨香娣不争气,不学好,不安分守己地在家里做营生,跑出去跳得什么舞!蹦迪能顶饭么?那么大了也不懂事,惹下这么大的乱子,看那“野猪”出了大牢不杀了你才怪呢!有这么坏的名声,往后可怎么找婆家?
怨自己糊涂,不该让香娣出去,闺女大了不看得严点哪能行?真是后悔死了。
怨那 “野猪”不欺负别人,偏偏欺负香娣,这不是拣软弱的人欺负吗?那“野猪”真是个该死的,挨千刀的、挨枪崩的,死也死不到枕头上。
怨那开迪厅的孙国建,做什么买卖不好,硬要开那缺德的迪厅,把些个好好的孩子们都给*坏了。他也挨了打,打得他少了,活该!打死他才好呢!
怨政府允许开迪厅,开迪厅做什么?这不成心让孩子们学坏么!
忽然,她看到丈夫又昏过去了,慌忙给丈夫掐“人中”,喷凉水。又哭又呼唤:“香娣她爸!香娣她爸,你醒醒!别吓坏了我!你要有个好歹的话我可就没法活了……”
牛牛哭喊着把邻居赵大伯、赵大妈请来了。
赵大伯一进来就急忙把孟大憨扶过来,怜惜地道:“大憨哪!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多保重自己,这个家可全靠你哩!”
赵大伯、赵大妈、香娣妈一起动手把孟大憨抬到床上。
牛牛扑到父亲身上,摇晃着哭喊:“爸爸——爸爸——”
半晌,孟大憨才苏醒过来。赵大伯道:“这可怎么好!送大憨去医院吧。”
孟大憨摇头道:“不,我死也不去。赵大哥,我没脸见人哪!”
赵大伯生气道:“你呀!枉活了半辈子!你也听那些狗屁话?咱的孩子咱心里还不清楚?香娣是多好的闺女,有这么好的女儿是你的福气。你们跟上别人冤枉自己的女儿心里就落忍!”
孟大憨道:“我不要这样的闺女,她要回我的家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我跟她丢不起这个人……”
赵大妈严厉地道:“你敢!你敢动香娣一指头我就不饶你!你不要是吧?只要你说话算数!我要!从今个起,她叫我老头子爸,不叫你!别人欺负咱孩子怨咱没本事护不住孩子,怨你这当爸的!别人欺负她,你还要在孩子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你算什么当爸的?”
孟大憨被数落得一言不发。赵大妈却没完,继续道:“你说俺香娣跟着你们两口子享过几天福没有?孩子是吃,吃不上,穿,穿不上。孩子从小没人疼没人爱,那年,你们两口子领着牛牛去同事家吃结婚宴席,香娣放学回来进不了家门站在院子里冻得直哭,还是我和我们老头子下了班回来才把孩子领进家来。吃了一顿饭后,孩子的身子还在打哆嗦。掏良心说,你们两口子对得起孩子么?你们光知道亲牛牛,一点也不顾香娣。孩子长大了,想鲜灵灵地活一活,就受人的欺负,这孩子真是命苦!”赵大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孩子回来了,我不许你们说她!好好安慰孩子,别让孩子想不开。孩子小,走投无路最容易出事了,万一出了事儿,后悔也来不及,得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听了赵大妈的一番话,孟大憨夫妇也不由内疚起来,想想过去,给女儿的关怀和温暖实在是太少了。他们俩把精力全放在儿子身上,女儿就像一个石头蛋一样长大了,越想越对不起女儿。
香娣妈道:“她大妈,你说的对。我们是被那些个事儿气得昏了头。孩子在我这个当妈的手里虽然没享过福,可她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哪能不亲呢?孩子好容易长这么大,万一有个好歹的,我可没法活!我这就去找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