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失身之痛

是什么原因阻挡了方明的求爱?我与他之间不仅仅隔了摩托车，一定是隔了不可逾越的障碍。是什么呢? 香娣心中在想

是侯三吗?是侯三那天晚上说的那句话吗?他那是在无耻地欺骗和耍无赖。

虽然如此，可是她和他毕竟发生了那件事情，那件无法挽回而又不可饶恕的事情，那件令她痛心疾首感到奇耻大辱的事情。

她恨透了侯三!

她的心情急骤冷却下来，她沮丧地想：我已经是个失过身的女人。我配不上他，配不上他俊美的相貌，英武的体魄和纯净热忱的心灵。

我不该拥有他。

香娣想到这里，心里异样地感到酸楚，难过。

方明道：“我走了。”

香娣默默点点头，她已没有勇气正视方明。而她的这种神态却给人一种少女的腼腆美。方明见了更加增加了对她的怜爱。

方明的摩托车已经远去。香娣仍然久久地伫立在那里。

香娣妈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神色疲倦的女儿。她问道：“他走了?”

“嗯。”

“妈告诉你一句话，在没有结婚前不要和男人做下不该做的事，就是未婚夫也不行。你可要记住妈的话。”

“妈，我知道……”

“睡去吧。你爸爸和牛牛都睡了。”

“哎!”香娣应声回到自己屋里。

站在床前，她极力控制着，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当方明将牛牛送到教室返出校门的时候，他发现自行车把上夹着一束纸条。他取下展开后，纸上写着：“你得到了一个我玩腻了的女人，你就尽情地喝你那二锅头吧!”

一股怒火直冲方明的脑门。他四下寻找放纸条的人。

街上行人匆匆，哪里有方明寻找的人?

方明恨恨地撕碎了那片纸。心中愤怒极了。

他骑上自行车用力蹬得飞快，直奔到劲舞迪厅。

“明哥，您怎么有空儿来呀!”小丽惊讶地叫道。

“是啊!”方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找香娣的吧?她正陪客人跳呢，您坐一会儿。”小丽打了个手势。

一个服务员端来了饮料。

方明坐在那里，边喝饮料边压着火气。

“来了?”香娣出现在面前。她在方明对面坐下，观察方明的神色。

方明道：“香娣，我问你个问题，你肯立即答复我么?”

香娣心中咯噔一下，但她仍然平静地问道：“什么事?”

方明道：“我问你肯不肯答复我?”

香娣点头道：“我肯答复你，你问吧!”

方明道：“我要马上娶你!你愿意么?”

香娣呆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突如其来的狂喜淹没了她，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空旷，难以形容的幸福感充满了她的心田。她在内心里反复问自己，这是真的么?这是真的么?……

方明的双手握住香娣的双臂，摇晃道：“香娣，你答复我，你答复我……”

香娣的思想又回到了现实，她注视着方明的眼睛。她从方明的明眸里看到了焦急和愤怒。

香娣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很快冷静下来。她轻轻推开方明的手，道：“明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方明道：“不是今天，我一直都是这样，从第一天见到你开始，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香娣，你嫁给我吧!”

“明哥，你冷静些。”

“我没法子冷静，也不能冷静。请你答复我，愿意嫁给我，还是不愿意。”

“明哥，你不要这样急。我们都还年轻，再好好考虑考虑好么?”

“不好。我就是要让你现在就答复。”

“明哥，我们才认识不久，相互还不了解，过一段时间，我再答复你。”

方明固执地道：“我要的是现在!”

香娣摇了摇头。方明变色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嫁给我是吗?”

香娣苦笑着，仍在摇头。

方明站起身，道：“你既然不愿意，那就算我没说……”

“不是这样!”香娣也站起身来道，“我愿意，非常愿意嫁给你!”

方明睁大了眼睛。他一把捉住香娣的手，双手握住，点头道：“好!谢谢你!”

香娣将另一只手伸过去，握住方明的手背。她的心里像倒了五味瓶，酸楚，内疚，感激，幸福……

方玲回来了。

她捧回来一个话筒样子的金光闪闪的奖杯和一台进口影碟机。

她没有辜负女干部张燕的一片心，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夺得了业余歌手大赛的第一名。

市长在市宾馆为载誉归来的青年歌手方玲举办了欢迎茶话会。会上，侯市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表扬了方玲勇于拼搏的精神，肯定了市委市政府对青年一代的教育。宣传了全市的大好形势，鼓励广大青少年努力上进向方玲学习。

一时间，方玲成了人们关注的明星，青少年的楷模。

可方玲自己觉得她还是以前那个她，既没有多一点儿，也没有少一点儿。

如果有变化的话，那就是她的认识变了。她自从比赛回来后，一次也没有在舞厅住宿过。不知为什么，她打心眼里不再想在舞厅里住宿了，她甚止厌恶和孙国建在一起，她想，孙国建的担心不无道理。

有一次，香娣问她为什么不在舞厅里住宿了，她脱口说出她心里有了另一个影子。什么影子呢?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是那位风度翩翩的导演，还是那位热情奔放的指挥?或是那位文质彬彬的作曲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