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朦胧有爱
白血病!
诊断结果一出来,香娣妈就昏过去了。
经过大夫们的抢救,香娣妈醒过来。
香娣妈眼睛红红的却无半点儿泪水。她盯着前方,像盯着敌人一样,叫道:“你爸爸不能死!我不让他死!我不相信他会死!”
香娣哭着搀住妈妈,“妈,您别这样,我们要瞒着爸爸,不能让爸爸知道他是白血病……”
香娣妈拉住一个大夫,“大夫,白血病能不能治?”
大夫道:“白血病可以控制,但要在早期发现,从孟大憨这位病人的情况来看,只能是尽可能地努力了。”
香娣妈道乞求:“大夫,你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大夫说:“我们会的,我们会尽全力为他治疗。”
香娣说:“大夫,治我爸爸的病需要多少钱,我们好做一个准备。”
“需要全面的治疗,大约要花费三万多元的样子。”
“什么!”香娣妈闻言又昏厥了过去。
香娣喊着妈妈,泣不成声。
方明看着这凄惨的情景,心中非常难过;眼中饱含眼泪,大夫的眼睛也湿润了。
白血病即血癌,一张诊断书已宣判了病人的死刑。即使是最好的治疗也不过是维持而已,而只凭花大钱来延续不可挽救的生命。这种毫无希望的、花钱如流水的事对有钱人家尚且需要考虑,而对香娣这样困难的家庭来说,根本是难以办到的。正如一首古诗中说:难!难于上青天!
“结果出来了?”孟大憨问。他的眼神带着期盼、希望、焦虑和忐忑不安。
“是。”香娣妈极力忍着悲伤和无奈,装出坦然的样子,但她那红肿的眼睛里却掩饰不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绝望。
“什么病?”孟大憨问这一句的时候,干裂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怕自己的病症,因为,他对治病没有抱多大希望。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香娣妈欲言又止,为难地看着香娣。即使是背后商量好的,可是话到口边却无论如何也难把谎话说出口来。
香娣忙道:“爸爸,您得的是贫血。”
“贫血?不对吧!”孟大憨不相信。“贫血,我们市医院还检查不出来,还要到省医院来?”
香娣说:“是啊!我们市医院怎么就没有检查出来呢?”
孟大沉思道:“奇怪!”
方明想帮香娣说谎,可他没说,尽管这谎言是纯真的,善意的。
香娣说:“可能是您贫血的程度过于厉害了,把我们市的大夫搞懵了,他们以为是什么大病呢。”
“真的么?”孟大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果是这样,我又可以活下去了……”他自感失言,停住了话,暗暗瞅了老婆一眼。他说了这句话就证明他原来就认为自己活不下去了。
孟大憨低下头,等着老婆的训斥,可是,香娣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顾自己整理东西。
香娣却接口责备了父亲一句:“爸,您说什么呀!”
“噢!这样就放心了!”孟大憨高兴起来,“病已经出来了,我们也没必要在这儿了,回去吧,我实在想牛牛。”
“这怎么使得!”香娣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怎么?”孟大憨一惊,又收敛了笑容。
香娣忙掩饰道:“这儿为您查清了病症,怎么好意思不在这里治疗呢?”
方明说:“其实,花费和我们那里是一样的。再说,在这儿治疗。您会好得快些。”
孟大憨说:“要是这样,只好在这儿治疗了。”
香娣说:“这就对了。”
电话厅里。
方明握着话筒,说:“妹妹吗?我是哥哥。孟大叔的情况很不好,是白血病,对。是的,需要很多钱,三万左右。对,三万。是的,是个大数目,是的,她根本承受不了。她们娘儿俩还瞒着孟大叔,她们俩已到了绝境。不错,我们是要帮帮她们。好吧,我们都想想办法,我准备在这里再呆几天,噢,车的手续办了。建国说先让我用着,太好了!这里也需要这部车。谢谢他。喂,我的衣服里有个存折,不多,五千元钱,你把它从银行里取出来,给我寄来,好,就这样,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