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侯三公子使的计
此刻,奇迹却发生了。
一个歹徒刺向军人的刀子被击上了半空中。另一个扑上来的歹徒也被军人一脚蹬得踉跄后退了一丈多远,重重地撞在了路旁的一辆架子车上。
失去刀子的那个歹徒挥拳向军人面门打来。军人机敏地闪身躲过了这狠命的一拳。
那歹徒扑了个空,他却因用力过猛收不住脚,被倒在地上的自行车绊倒,摔了一个嘴啃地。歹徒手中抢来的钱包被甩出了二丈多远。
方玲一见心中大喜,弹身而起,飞快地冲过去。
那歹徒一个跟头翻过去,又把钱包抓住,快速地背在身上。他顺手从地上拾起一根架在菜筐上的扁担,向军人逼来。
先前那个被军人一脚蹬倒在架子车边的那个歹徒这时也缓过劲来了,紧握着手中的刀子逼上来。
军人的左右都有劲敌,情况万分危急。
方玲见路旁的人们都在观望,焦急地边跑边喊:“大家动手打坏人呀!大伙儿一齐上呀!……”
可是,方玲怎么喊,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响应。方玲急了,捡了路旁的一块碗大的石头,冲上去。
拿扁担的歹徒双手紧握扁担向军人立劈下来。观望的人群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叫声。
叫声未绝,扁担已断为两截。
军人却安然无恙。
扁担竞被军人的胳膊架折了。
人群中担心的惊叫声变成了惊讶的喝彩声。
可是,方玲却紧张得很,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因为,她看到另一个歹徒正握着刀子刺向那位军人。她惊叫一声:“小心!”可她的喊声却被人们的喝彩声淹没了。
方玲恨自己没有早些赶上来,不然现在已到了军人身旁,能助他一臂之力。可现在却还有十几步远。虽然十几步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可比起军人身边的歹徒距离来,却是那么遥远。无论如何她是救不了那位见义勇为的军人了。
方玲心中一阵揪心的哀痛。
一声惨嚎……
持刀歹徒不但没有伤了那军人,却反被军人捉住了手腕,一个背摔,歹徒如一截木头从军人的肩上甩过重重地砸在地上,如死狗一般动也不动了。那柄明晃晃的刀握在了军人的手里。
手里拿着半截扁担的歹徒这才明白遇到了克星。他忙扔掉半截扁担,夺路而逃。人群纷纷向两边躲避,如躲瘟神。
“站住!”
军人大喝一声,拔腿就追。
歹徒吓得双腿发软,踉跄了几步,来到方玲眼前。
方玲想也没来得及想,手起石落,那块石头重重地砸在歹徒的头上。
歹徒哼也没哼便倒在地上,头发里立即冒出血来。
方玲一见不由头皮一炸,吓得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直瞪瞪地看着歹徒头上流血的伤口。
人们这时才围过来,为方玲喝彩。
“打得好!”
“这种人打死一个少一个!”
“这些坏人该死!”
“应该除尽这些坏东西!”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好像都是亲临战斗勇斗歹徒的英雄似的。
军人此时从军挎包里取出一块红纱巾来为歹徒包扎头上的伤口。
方玲的目光沿着包扎的手臂看到军人的面容时,大吃了一惊,脱口叫道:“哥哥!”
军人一抖,扭脸一看,惊喜地低喊一声:“妹妹!”
方玲扑到军人身上,抱住军人的脖子。
军人紧搂了一下方玲,觉得不妥,把她推开,仔细端详,道:“妹妹,几年不见,你长大了,变多了!”
方玲擦干脸上的泪花,笑道:“哥哥也变了,有了胡子。”
军了抬起手来擦去了方玲脸上的泪珠儿,点头道:“嗯!我们都变了。爸妈都好吗?”
“都好!就是想你。”
受了伤的歹徒悄悄睁开了眼睛,他暗暗瞅了一眼已经站起身来正焦急地看着他的那个同伙。他知道这位军人是不肯放过他们的,必须和同伙逃走,不然就会被送往公安局受牢狱之苦。
可是怎么才能逃走呢?要从这个大兵手里逃走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俩儿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不行!大兵抓住一个就等于抓住了两个,那个家伙被抓住后一定会招供出我来。再说,万一抓回来的是我呢?不妥!必须有个万全之策才好。
受伤的歹徒正在愁得六神无主之际,忽然他的手触到了抢来的女式背包,心中一亮,顿时有了主意。他向另外一个同伙使了一个眼色。偷偷取下背包扔向军人,同时一扬手,一叠百元大票如雪花一样向人群的头顶上飘落下来。
歹徒如受伤的野兽般窜出人群,钻进了小巷。
军人一时大意,只顾沉浸在和妹妹相逢的欣喜中,疏忽了身旁的歹徒。当歹徒扔来包时还以为是歹徒归还了包儿,没想到歹徒却将钱扬了满天趁机逃走了。他心中大怒,用力拨开哄抢钱的人群,拼命向歹徒逃走的方向追去。
可他连追了几条巷子也没有见到歹徒的影子。他忿忿地回到大街上,见妹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来的地方,不由得心中一阵难过。
他走过去,方玲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扑到哥哥的身上。
他轻抚着妹妹的肩头,愤怒极了。他恨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让歹徒逃掉了,而且没有保住妹妹的钱,真没用!他忍着悲愤道:“没什么,钱丢了还会挣回来!哥帮你挣,别难过了。”
方玲抬起脸来,她却在笑,道:“哥,钱一张也没少!”
他有点迷惑,道:“人们不是抢了钱么?”
方玲笑道:“他们把钱拾起来归在一块全放进了我的包儿里了。”
他心里好感动,欣慰地道:“原来是这样。”
方玲道:“哥,快回家吧。爸妈都快要想死你了!”
他道:“妹妹,你这钱是?”
“这是国建的,我给他去银行存起来。”
“国建?”
“你可记得南街那个老孙头?”
他想了想道:“可是卖烧饼的老孙头?”
“对呀!国建就是老孙头的儿子。”
“噢,我想起来了,他是叫孙国建。上学的时候比我高两届。他父亲的病好了么?”
“他父亲去世了。”
“他也真是个苦命的人,从小没了母亲,刚成人又没了父亲。”
“你不用为他叹息,他现在可是全市有名的大款。”
“是吗?他怎么会成了大款了呢?”
“他开了个迪厅,生意很红火,赚了不少钱。”
“他倒很会赶潮流。”
“银行到了,我们去存钱。”进了银行,他俩走到柜窗前。银行的出纳小姐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俩道:“方玲,今儿带来个保镖?”
方玲笑道:“这是我哥哥方明。哥,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林燕。”
方明道:“你好!林小姐。”
林燕的面颊绯红,道:“您好!”
方玲存钱后,和方明走出门去。
林燕一直望着他们直到看不见了,方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他长得可真帅!”
另一位小姐道:“你去追他呀!”
林燕反唇相讥道:“你不想吗?”
“香娣,我哥回来了!”方玲一脸兴奋的表情。
香娣依稀记得方玲有个顽皮的哥哥。他是个什么模样已经不太清楚了。那时候香娣才十来岁,不注意周围的男生。
香娣道:“我觉得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你哥就不在家了。”
方玲道:“可不!他十四岁就出门学武术,十八岁又下乡插队,十九岁当兵参了军,一直在外头。”
“你哥他回家探亲?”
“他的部队是保密的特种部队,从来没有探过亲,这次他是复员了。”
“他安排工作了吗?”
“安排了,他分配到了市机械厂。”
“真不错!市机械厂是我们市里最好的厂子。他分配去干什么工作?”
“开汽车。”
“司机?”
“嗯。”
小丽走过来,对香娣使了个眼色。
香娣对方玲道:“我一会儿再来,”她向小丽刚进去的休息室走去。
“香娣,你知道吗?”小丽迫不及待地对刚进来的香娣说:“从前‘野猪’在咱们这儿闹事是受人指使的。”
香娣一惊道:“是谁指使的?”
小丽道:“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香娣急道:“你说出来,我不生气。”
小丽道:“你可千万别露出是我告诉你的呀!”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她心里恨透了那个背后指使的人。天下竟有这样坏的人!
小丽偷偷推开门缝,窥视一下门外有没有人偷听。她感到万无一失后,才凑近香娣低声地说:“那个背后指使的人就是侯三公子侯东升。”
香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她道:“你说的是谁?”
小丽认真地道:“就是你那位男朋友,市长的儿子侯东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