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的头皮都快抓秃了,这场会议还是没有讨论出什么有用的方案,他们用神术和魔法通讯联系了深水城,深水城也极为重视无冬城中发生的灾难,已经派出了几艘大船运送了大量的粮食过来。
可是这些船到达无冬城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怎么撑过去,就全靠他们自己了。
巴迪可懒的管这些破事,他是蛮子又不是保姆,散会之后,他随便找了处废墟,往地上一趟准备休息。
梦梦兴奋地跑了出来,在他头上直转圈,“巴迪,好多绝望的噩梦啊,把它们吃完我就可以升级啦!”
“嗯嗯,去吧去吧。”
他挥了挥手,让梦梦自己玩去,“对了,梦梦。”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些圣武士看起来快撑不住了,你等会要是发现哪里不对劲,赶紧通知我,知道不?”
刚才回来的路上,他看到圣武士们已经摇摇晃晃,站都快站不稳了,这要再出个什么事,搞不好就要炸营。
梦梦点了点小脑袋,消失在了空中,朝噩梦最多的区域飞去。
巴迪顺势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恶战了这么久,其实城里最疲惫的就是他,要不是他的传奇体质够硬朗,打完又升了几级,早就昏倒在地了。
黑湖区内,这座临时营地里已经暗流涌动,贪婪的佣兵,隐藏的邪教徒,投机的商人,甚至还有几个幸存下来的贵族,这场灾难对平民来说是一场噩梦,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奇遇。
如果有人此时从高空中俯瞰这座城市,就会发现这座废墟中的营地看似平静,偏僻的角落之中却有数量众多的阴影在不断移动。
迷迷糊糊没睡多久,巴迪就被梦梦的大呼小叫给喊了起来,“不好啦!出事啦!巴迪死猪快起来!”
巴迪揉了揉太阳穴,强烈的睡意让他昏昏沉沉不想起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一会后,他压下了暴躁的起床气,“梦梦,出什么事了。”
野蛮人身上的血痂和尘土根本没有时间清理,狼狈不堪的脸上挂满了疲惫。
梦梦看着蛮子如此疲倦的样子,颇为心疼,但她确实发现了很重要的情报,“巴迪,你快和我来。”
她带着巴迪偷偷来到了一处偏僻废墟附近,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躲在其中偷偷摸摸地干着干什么。
梦梦指了指这些人影,“巴迪,你听。”
巴迪强打精神听了起来,模糊的祈祷声从远处传来,“伟大的腐烂之神啊,我们为您献上充满诚意的祭品,祈求您收回您的神罚。。。”
这些人影竟然在偷偷地向腐朽之神祈祷,祈求这个邪神的神不要再降下灾难。
梦梦拉着野蛮人的手,指了指右边,“那里也还有。”
“还有多少?”
“嗯。。。挺多的,还有向恶魔祈祷的。”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巴迪隐约有些明白了腐朽之神的目的是什么。
费伦的人类平民智力平均数是10,大多数人从出生到死亡,认识的文字不会超过5个,其中包括自己的名字。
他们不知道向邪神祈祷的后果是什么,他们也不会明白这样做除了让腐朽之神重新复活,不会有任何好处。
巴迪没有选择立即砍死这些傻叉,这是人心所向,除非他将所有人都抓起来,随便找几个杀根本没有用。
他思考了一阵后,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大主教,“这些屁民,活着不好吗。”
“腐朽之神要是真的重新复活了,肯定要再搞几次这样的天灾啊,邪神难道还会庇佑你们吗?”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还是要做,巴迪快步冲进了大主教的小帐篷里,他本以为老头子已经休息了,进去之后却看到大主教正抱着一堆破铁片愣愣出神。
大主教被横冲直撞的野蛮人打断了思绪,他疑惑地看着蛮子,不明白这么晚了他还过来干什么。
“巴迪,有什么事吗?”他将手中的遗物小心收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老头子,出事了,你过来跟我看看。”
巴迪带着他又悄然摸到了偏僻废墟旁,一到这里他就发现这些偷偷向邪神祈祷的人,竟然还多了几个。
大主教很快就听见了他们的祈祷,“他们竟然!”
“他们怎么可以。。。”
他起先感到了无比的愤怒,随后他便摸着自己的次元袋,想到了那些尸骨未寒同志。
为了铲除城里的腐朽之树,为了阻挡巴洛炎魔入侵,无冬城内的正义之神信徒死了大半,那些牺牲的圣武士和牧师还没来得及下葬呢,他们所守护的人类竟然转头就崇拜起了邪神,恶魔。
大主教的正义之道动摇了,他们拼上性命守护这些人类,到底是对是错?
正义之神教导他的信徒:汝当发掘一切事物的真相、严惩所有的犯罪、纠正所有的错误、并要永远以正义与真诚作为自身行动的准则。
他该如何纠正这个错误,他要怎么做?
“巴迪,这样的人有多少个?”
梦梦飞出来告诉了大主教,“有好几十个啦!”
“嗯?”巴迪看老头子的表情很不对劲,“这老头玻璃心啦?”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梦梦,“会不会说话,十几个,就十几个啦。”
“老头子别伤心啊,为了这些屁民不值得。”
“汝当发掘一切事物的真相,纠正所有的错误!”
正义之神的教导回响在大主教的耳边,他的信仰之道仿佛走入了一条死路。
“付出生命的守护,得到的竟然是这种结果。”
大主教的信仰之心碎裂了,一片白金色的荧光从他的身体上飘散而出,灰黑色的灵气在虚空中蔓延开来,这是堕落的前兆。
巴迪看着满脸黑气老头子,一脸的卧槽,“有没有搞错,都这么大年纪了,小心灵这么脆弱的吗?”
片刻之后,灰黑色的灵气消失在空中,大主教脸上的黑气一闪而过,好似恢复了正常。
他摸了摸脸,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巴迪,我刚才怎么了?”
巴迪捂着自己的额头,痛苦地仰起了头,“妈的,有完没完,想累死我吗?老子想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