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野心,着实是惊人啊!”
阴影之中,苍老的声音感慨起来。
在这人的对面,沃忠与徐泽这两兄弟则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只是这眼中,却是透露出疑惑与不解。
“怎么?你们看不明白?”那阴影之中的人呵呵一笑,“也对,你们过去不过是两个小混混,如何能明白,太子白日里这一场论道中,谈及的野心与愿望?”
沃忠、徐泽这两个如今若是算武力、功力,在整个武林中都是数得上号的,便是在被太子“聚集”起来的这伙人里面,这兄弟两人也足以称之为顶尖人物。
不过,他们过去只是两个小混混,没有身份地位,突然之间脱胎换骨,也没有被多少人发现,在这武林集群中,根本算不上拔尖人物,根本没有资格参与白天李怀所召集的会议,能够参与的,无不是武林大佬、门派高层!
只是,他们在这队伍里面混的时间长了,隐藏的功力逐步被几个亲近之人知晓,自是被人推崇,然后靠着这种联系,结交了不少能人,于是在会议过后,靠着人脉联系,在会议之后,将那会议中发生的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结果不等他们有什么讨论,当天夜里,那位神秘的“义父”便出现在角落阴影,并且向他们询问。
二人本来便知道其中凶险,并不愿意作这位神秘老者的探子,有心要敷衍、拖延,奈何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居然被动的成为探子,面对老者的询问,他们如何能够反抗、拒绝?只能是在无奈中,如实禀报。
等一番话说完,听着那阴影中老者的论断,二人却又忍不住疑问。
“老……义父,”徐泽硬着头皮问道,“太子之言,如那沙门东来、百姓之心扭曲等,听起来乃是忧虑北地局势,担忧天下翻转,似乎是出自公心,您为何要说他乃是野心过人?”
“是啊!”沃忠也在旁边点头,“太子本来就是储君,只等着未来继承皇位,旁人有野心,无非是要坐在那个位置,但他没有这个必要啊,顺风顺水,顺其自然,便能得偿所愿啊!”
“嘿嘿嘿!”那阴影老人笑了起来,“寻常之人的野心,得到龙椅乃是终结,但这位太子的野心,坐在龙椅上才是开始!他看着是说北地局势,但真正剑锋所指的,其实是南边这些个世家豪族!是看上了他们的土地钱财,是要刨他的根!简直是胆大包天,是野心大得没了边!不,不仅如此,他说北地,不光只是说辞,怕是真的有心北地,想要以南统北,重新混元!这等欲想,用一个欲壑难填都不足以形容!着实是让人叹为观止,叹为观止!也难怪,他年纪轻轻,便能有这等功力,都快要赶上老夫了!”
这话一说,对面两人又是一阵诧异愕然,越发不知其中缘由。
只是沃忠还是忍不住道:“义父,太子那本事通天彻地,我等也都是见识过了一些,自问是比不上的,您老人家不知道是否见过?毕竟,您之前是待在地窖里的……”
言下之意,太子的厉害,他们看在眼里,你这老人过去躲在地窖,大言不惭的说太子都快赶上你了,也太是满嘴跑火车了吧?
那阴影之人嘿嘿冷笑,然后道:“是否如此,你们两个不必知晓,但老夫能轻而易举的造就你们,这本事他太子就没有,没有千年道行,他就还差得远,至于其他,你们也不用多问,只管继续探查便是!”
“义父,您总要让咱们两个清楚一下您的目的,未来也好有针对性的探查,还望能够说明!”沃忠小心翼翼的试探,希望能摸清楚这老儿的一点脉络。
只是这话问出去,却已是得不到回应,疑惑之中,二人定睛看去,却见那角落之中,已经没了模糊人影,不知道何时,那老人已经离开!
“这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了,就这一点,怕是太子还真赶不上。”沃忠叹息起来。
徐泽则道:“咱们这位义父,实在是高深莫测,宛如深潭,隐藏了什么,咱们半点也不知,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甚清楚,如此一来,就算白日里他就在咱们面前,恐怕也认不出来!”
“难道你觉得,他其实隐藏在太子召集的人手之中?”沃忠一下子就感到毛骨悚然。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徐泽低语起来,同时看向角落,他人一离开,就说这些,本意就是试探,但角落已经空无一人,“只是那些江湖名宿都是成名很久,很难被替代、伪装,所以这位便是有心隐藏人群中,应该也只是寻常人,而且他虽然嘴里看轻太子,但应该还是顾忌的,否则就无需咱们探查消息了!”
“不错!”沃忠眼中一亮,“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若他真的神通广大,自然能隐藏在太子身边探查,何必在哪买传话!”
徐泽又道:“但也不排除是在试探我等。”
“……”
沃忠无语半天,才道:“你这来来去去的,话都让你说完了,没一句有用的,和没说一样!”
徐泽苦笑道:“这有什么办法,咱们不知道的还是太多了,而且看着现在厉害了,其实是借助外力,对于真正的顶尖人物的本事,还是一概不知!”
沃忠点头道:“这倒是,最起码方才老义父说的那句千年道行,就着实骇人了,难道他有千年功力?若是这般说来,太子确实比不上他,毕竟太子才多大年纪,岂能有千年功力?能有个百年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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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李怀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缠绕在他周身的澎湃气血红光慢慢收敛,融入浑身上下的毛孔中。
顿时,李怀精神一振!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夜色,颇有几分无奈。
“大半夜的,我却是越来越精神了,今夜难道又要失眠?”
一念至此,不由摇头失笑。
“不过,失眠换来的收获,着实不小,这些天来扫荡沿海,那些门派和不少驻军有牵扯,让我不得不过去一一拜访诸多将军,与他们的军阵对决,吸纳血勇之气,转化为功力,聚少成多,现在和原本功力加起来,怕是早就破了千年功力,现在不知道该算多少,一千三?还是一千四百年?”
这般想着,他耳朵微微一动,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坐下。
屋外,很快就有翅膀的声音,而后信鸽落下来。
李怀从那鸽子腿上取下一张纸条后,又颇为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鸽子头,觉得这鸽子真是可爱。
那鸽子缩了缩脖子,很快飞走。
李怀则是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笑了起来。
“张一景倒是给我带来个有趣的消息来。”
这时候,又有人进来禀报,说是永王李果求见,说其人得了些许朝中消息要禀报。
李怀挥挥手,让人将永王领过来,同时微微一笑。
“是时候回朝了呢,只是这次要一并带回去的人,着实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