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用处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东西,是我为西突厥的骑兵准备的,乃是我的撒手锏,不要小看这些黑球,它们一个可抵上百骑兵!”
银月拿起一个地雷,端详了一下,道:“是真的吗?你可不要耍花招。”
李牧拉着金晨隐隐退后几步,道:“秘密就在球中间的机括上,不信你碰一下就知道了。”
银月狐疑地看了眼李牧,道:“你后退干什么?休想蒙骗我。”
李牧已经退到了差不多的安全距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再见了。”说时迟那时快,李牧曲指弹出手心藏着的一个小石头,直奔银月手里的地雷而去,地雷瞬间炸开,银月也被炸了个粉碎,爆炸引发了连环的爆炸,引爆了整个箱子,大祭司以及附近的武士全都被炸死了。
而李牧在他弹出小石子的瞬间,就夹着金晨的肩膀,施展出‘隔岸观火’的轻功,踩着身后武士的肩膀弹了出去,在他的脚刚刚离开武士肩膀的瞬间,爆炸的冲击波袭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周围的一片人,或伤或死,就算没死的,也都被冲击的气浪撞晕了。
金晨和李牧也被巨大的爆炸声音,震得有些失聪,李牧拉着金晨从山上下来,一路能绕就绕,绕不开就打,武士们因为慌乱,愣是让他杀出一条路来,到了山下,与长老会和。李牧把金晨丢给长老,吼道:“带着愿意归顺大唐的人,什么都扔下,立刻从隘口撤出去,一刻钟之后,想走也走不了了!”
金晨一把抓住李牧的胳膊,道:“你要去做什么?”
李牧扯开她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塞到金晨的手中,道:“把这封信,交给我的义弟李思文,他会安排好你们的一切,让长老出面,你不要露面了,他若看见你,一定会杀了你的。我去做我答应你的事情,记住,李牧平生不负于人!”
说罢,李牧纵身而起,施展出‘隔岸观火’的轻功,身影闪烁之间,直奔山顶而去。
金晨便要跟着,被长老死命地拦住,最后实在是拉不住了,长老只好把她打晕,让身后的族人拼命地往隘口外头跑。而此时原来与他们打斗的武士,都在拼命地往爆炸中心挤过去,想要看看大祭司和银月的生死,因此没人阻拦他们。在长老的呼喊下,金氏族人以及一些铜、铁两氏的族人,不管不顾地跑向隘口,就在他们刚刚跑过去的瞬间,左侧山顶爆发出巨大的火光,碎石如同瀑布一样流淌下来,瞬间阻碍了半边隘口,若是此时下面有人,必然尸骨无存。
银氏族人看到火光,立刻往山顶赶,还没走到一半,就见另一边的山顶上,又爆发出一团火光,隘口两边的悬崖一并坍塌,彻底堵死了向东的道路。
长老本就没下狠手,金晨没一会儿就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身后的火光,金晨的眼泪瞬间流淌了下来。
山都成了这样他,应该是死了吧?
是我害了他的性命!
……
黑暗中,李重义忽然睁开了眼睛。睡在他同一个帐篷里的李崇义,还没就寝,看到李重义突然睁眼睛,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把他给吵醒了,胆战心惊道:“大哥……你,你怎么了?是灯太亮,晃到你的眼睛了么?”
“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了。”李重义坐起来,伸手,道:“地图。”
“有。”李崇义赶紧把地图找来,跟李重义在真腊和林邑打了那么多的仗,李崇义如今也算是一个经历了血与火的老兵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还是心里有数的。原本李重义把他带在身边,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但是如今,已经不用多费心了,他自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这小子机灵,打起仗来,眼瞅着打不过的时候,他会跑,比泥鳅还滑溜,打了这么多次仗,身上愣是没有一点伤痕,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就连王普,不冲锋陷阵的家伙,都挂了好几回彩了。
李崇义把地图递给李重义,李重义借着烛光,看着地图上的记号,道:“按咱们今日的速度,再有三天,应当能到长安了吧?”
李崇义从小生长在将门,看地图是最简单不过的本事了,自然是能看懂的,瞅了一眼,道:“差不多,如果赶快些,两日也能到,只是得在城门外等半夜,天亮才能进城,算两天半吧。”
李重义把地图丢回李崇义的怀中,复又躺下,辗转难眠。
李崇义把地图整理好,好奇问道:“大哥,你怎么心神不宁的?这一路我就想问了,咱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干嘛急着往回赶呢,现在功劳白白给王普那家伙了,虽说那家伙也不错吧,但是怎么也是太原王氏的人啊,跟咱们兄弟可不是一路,咱们浴血厮杀换来的功劳,凭白让他给得了,可真是”
李重义回过头来,道:“小弟,你不记得大哥说的话了么?咱们此去,重要的是稻种,其他的都不重要。因为我,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已经够对不起大哥了。至于你说的什么功劳,我从来也没有在意过,我只想跟在大哥身边,大哥认可的事情,就是功劳,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李崇义听罢撇嘴,嘟哝道:“大哥,我不是挑拨离间啊,我是真的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太迂腐了些。是,大哥救了你,让你有了今天,但是你也不能一直把自己当成他的奴隶看啊,你也有自己的人生,你如今建功立业,大好男儿前途无量,跟在他的身边,哪有这样的机会?”
“怎么没有?”
李崇义吐了下舌头,道:“我也不是没见过他以前什么样,他干的最多的,就是缺德事,给人家灌粪什么的,这叫功业?”
“大哥做的事情,就是功业!”
李重义说罢,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李崇义瞅了瞅他,不禁露出佩服的神色,他佩服的不是李重义的行为,而是李重义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话,说这么一个荒唐的事情,他是真的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