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生意场上最忌讳意气用事啊!”端着长辈架子的李向荣,微笑地看着聂晴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伸出手说道:“考虑清楚了,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要是不呢?”聂晴空直接无视对方伸过来的手,而是淡定地看着对方,把手揣进了裤兜里。
李向荣似乎并不介意聂晴空的无理举动,却见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即扬长而去。就在其离开后不久,周千绮、安子杰、申洪鹏便重新汇聚在聂晴空的办公室。
“晴空!”见聂晴空面色有些不对劲,周千绮还未坐稳便急匆匆的问道:“李向荣这次来……”
“哼,还用猜!看那老小子买的五块地位置就知道了!”申洪鹏没好气的打断道:“这次啊,他肯定是想借机狠狠敲我们一笔竹杠!”
“说出来怕你们不信!”聂晴空苦笑着说道:“李向荣这次来,压根就没提那五块地的事!”
“那他来干什么?”周千绮下意识的问到。
“他想进董事会!”聂晴空无奈的说道:“而且还要参与咱们的靖海新区项目!”
“凭什么!”申洪鹏登时就急了。
“莫非……”安子杰插言道:“李向荣通过什么渠道获得了三生千瑞的股份?”
“嗯!”聂晴空点了点头,说道:“公司有20%的流通股,李向荣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收购,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具体持有多少,但依照我的分析,7%—9%左右应该是他的极限了!”
“那也不少了!”申洪鹏说道:“加上杨金舟那个讨厌鬼,还有粘了毛比猴还精的秦佳旺,这三方手中的股份加一起,都快赶上你这个大股东了!”
“帐不能这么算!”周千绮解释道:“杨婷朵虽然占有13%的股份,但没有决策权,即使有重大事项需要股东表决,她也只能自动站在多数一方!公司里聂、戴两家同进共退,任谁也翻不起风浪来的!”
“话虽这么说,但咱们决不能掉以轻心!”申洪鹏不服气似的说道:“我觉得……”
安子杰拍了拍申洪鹏的肩膀,制住了对方的话头,随后他朝着聂晴空问道:“晴空,你打算怎么做?”
“进董事会,不过是李向荣虚晃一枪罢了,他自己清楚得很,只要有我和三叔在,股东大会任命那一关他根本绕不过去!”
聂晴空捶了捶额头,缓缓说道:“可要说李向荣参与靖海新区项目的心思如何迫切,却也不太像,刚才谈话时,我也曾旁敲侧击的问了问,结果那家伙对新区整体规划根本就没有个路数,反倒给人的感觉像是专程来添堵泄愤一般!”
“不错,这很李向荣!”周千绮没好气的说道:“他要不这么做,那才奇了怪呢!”
“李向荣那边虽然麻烦些,但我们小心一些的倒也能应对!”聂晴空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当务之急,有个不稳定因素必须要尽快解决!”
“不稳定因素?”申洪鹏闻言一愣。
“我说的是木恩那家伙!”
聂晴空解释道:“想当初,杨金舟偷偷跟踪我,田欣在接待鑫峰考察团时出纰漏,其背后都有木恩的影子。
而且,秦佳旺与李向荣私下里会面,更是木恩一力促成的!至于这一次,李向荣突然出手买下靖海新区五块地皮的事,想必也跟木恩脱不了干系!”
“可那份项目规划,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压根就没有外传过!”申洪鹏感到有些奇怪,问道:“他木恩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呢!”
“这一点也不奇怪!”安子杰插言道:“我们重启靖海新区项目在前,秦佳旺与李向荣私下会面在后,若我猜得不错,李向荣应该是眼红我们与鑫峰即将达成的战略合作,想要从中截胡!”
“这与李向荣买地有什么关系!”申洪鹏听得愈发有些糊涂,论脑洞创意,他自有独到之处,可论起公司管理,申洪鹏却远远逊色与其他人。
“我问你!”周千绮没好气的问道:“要想截胡我们与鑫峰之间的战略合作,你会怎么做?”
“那还不简单,当然是贬低我们,抬高……哈,我知道了!”
说到这里,申洪鹏恍然大悟道:“在李向荣那老小子看来,我们重启靖海新区项目,绝对是一步臭得不能再臭的棋,他自然要大加贬谪。
结果没曾想,秦佳旺的思路与晴空一样,同样看好了这项目的发展前景,继而更加坚定了两家建立战略合作的决心!
木恩这人虽然两面三刀、吃里扒外,但并不蠢!他一定是猜到,我们要联合秦佳旺在靖海新区大干一场,便暗中怂恿李向荣出来搅局!”
“呵呵……”聂晴空笑着打趣道:“还没笨到家!”
“亏你还笑得出来!”申洪鹏忙不迭说道:“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木恩的所作所为,放到哪一行都是忌讳中的忌讳!别等了,干脆现在就把他辞掉算了!”
“辞掉?哈,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周千绮无奈的说道:“木恩钻营多年,惯会邀买人心,公司内部肯定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和关系网,若是不把这些联系彻底斩断,你就是辞掉木恩,他依旧会寻到空子,突然窜出来咬你一口的!”
“杰哥!”聂晴空思索了片刻,朝安子杰询问道:“这事,你觉得怎么处理好?”
“找个合适机会,让他死得其所!”安子杰毫不犹豫的说道:“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怎么的都是对我们有利,若是因心急而收杆早了的话,以后啊,这条鱼怕是再也不咬钩了!”
聂晴空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并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对方步步紧逼,诱敌深入固然也是一个法子,但是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别的底牌,可别把诱敌深入变成了引狼入室才好。
饶是聂晴空一向大事不慌,可兹事体大,也不由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