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左右, 贺梨听到别墅外的动静声,从厨房走出来, 发现邵其修提前下班回家了, 一手拿着文件夹, 还有脱下的西装外套。
她怔然一瞬,出声问;“你回来有事吗?”
邵其修将手上的东西搁在沙发上,抬起眼望来, 不知为何好像是蕴藏着什么情绪,盯着她白净的脸蛋, 维持着平日的沉静从容, 低声问:“提早结束了工作, 晚上吃什么?”
“蟹黄豆腐, 你最爱吃的菜。”贺梨没有和他站在客厅闲聊,又转身走进厨房。
邵其修也迈步跟进来, 看着站在洗菜盆前的贺梨,他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她。
闹了一阵变相的冷战, 贺梨看他现在情绪好转不少,也没变扭不给抱, 低垂着头, 专心把菜洗干净。
邵其修用下颚贴着她肩膀, 过一会,又伸出手掌将她在水龙头下的手包裹住。
“你还想不想吃饭了?”贺梨不能洗东西,只好和他说话。
“老婆。”邵其修嘴唇靠近她耳旁, 说话间气息拂过来。
贺梨感觉心尖被什么丝丝扯着,呼吸声浅低,应了一声:“你怎么了?”
邵其修没有说,比起吃饭,他跟想跟她亲近。
好在今天保姆不在,是贺梨准备晚饭。
两人就算在厨房抱在一起,也不会被人撞见。
贺梨被他双手捧起脸颊,男人嘴唇的温度,落在她额头眼睛鼻子上。
很快邵其修就克制下来了,头压着她的额头说:“老婆。”
他叫着,又不说别的。
贺梨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唇角慢慢的笑。
一整晚的时间,邵其修都在看她。
贺梨吃饭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邵其修坐在对面,饭也不好好吃,频繁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后来上楼了,她洗澡出来,也看见他就站在门口。
要不是知道邵其修没有特殊爱好,都要以为他在偷听自己的洗澡声。
贺梨一边拿毛巾擦拭着长发,一边问他:“你今晚不要去书房办公吗?”
邵其修不需要,很自然伸手接过她毛巾:“我帮你擦头发。”
贺梨表情愣了下,乖乖地坐在床沿。
邵其修还是第一次为女人做这种事,怕没个轻重,小心翼翼地拿起她一缕发丝,用白色毛巾擦拭着。
贺梨低垂着眼睫,视线落在倒影在邵其修身影的地板上。
他何止是改变了,就像是被改造了一样。
以前的邵其修是不屑解释和别的女人是什么关系,是不会出差时频繁与她语音视频,为她亲自挑选礼物,是不会给她养一只很丑的蓝猫,也不会为了这只猫去和隔壁的汪太太讲道理。
这些事,要是换做以前的邵其修,都不会做的。
因为那段婚姻,只有她一人在唱独角戏。
贺梨看着正在梳理她长发的男人,有些失神。
这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就好像是她偷来的一样。
“在想什么?”邵其修握着她微凉的手,覆在自己嘴唇上。
说话的时候,丝丝缕缕的温度让贺梨回过神来。
她自然是不会说的,任由男人细细亲吻她柔软的指尖。
邵其修给她擦干头发,然后便抱着她睡觉。
夜晚格外安静,贺梨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半合着眼睛,以为邵其修是有话说,结果等了一晚上,他也什么都没说。
邵其修低头看着她精致秀丽的小脸,嗓音低沉好听:“我们做点事,好不好?”
贺梨睁开眼,不知为何心跳的有些快。
做什么?
都是成年人,她隐约听得懂邵其修的暗示。
平时晚上他不是直接来的吗,突然这样打招呼,让她有些不适应。
邵其修看着她慢慢抿起唇,便把她抱起来。
贺梨整张小脸顿时有些尴尬,满脑子都是想他要玩新——姿势?
越是这样,心跳声就更加明显了。
邵其修结果只是让她坐好,自己单膝跪在床沿前。
“你朝这里吹一口气。”他左手握成拳,递到她面前。
贺梨双膝并拢坐在床沿,穿着睡裙的缘故,雪白的小腿都露在外,有些微凉,因为紧张的缘故,指尖不由地揪着被角,漆黑的眼盯着邵其修。
他没有准备浪漫的玫瑰花蜡烛,两人只穿着平时的睡衣,主卧甚至是只开着一盏照明的台灯。
一切都发生的自然而然,他眼中有期盼,想哄她点头。
贺梨不知为何,眼角处开始酸涩。
一刻没有点头,邵其修就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不变。
他见贺梨先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然后又开始安静着表情。
似乎已经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邵其修故作轻松,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我回来的路上在想,你要拒绝也没关系,证明你在认真的考虑我们这段关系,没有得过且过……”
他嗓音徐徐的说完,又想继续坚持一下,没有放下手。
贺梨此刻脑海里没有纷杂念头,弯着唇笑了:“那你还戒烟戒酒吗?”
邵其修眼睛盯着她,格外幽深:“戒,这辈子也不碰。”
贺梨没有真的想让他这辈子都戒烟戒酒,她伸出手,弯腰抱住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很轻柔在说:“戒半年就够……”
邵其修看着她,胸腔内有一阵难以克制的柔软,不知是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他竟然也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情的一天。
只知道想抱她,用尽所有力气抱紧她。
……
清晨醒来,窗外浅淡的阳光,无声地穿过白色薄纱窗帘照映进主卧。
贺梨乌黑的头发铺散在他手臂上,睁开眼,静静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邵其修还在睡,成熟的五官轮廓被晨光勾勒的很柔和,双目紧闭着,呼吸声不轻不重。看着他,贺梨心绪平静下来,用指尖慢慢轻压那枚被戴上的戒指。
从款式和精致度来看,应该不是临时下班路上准备的。
他早就买好了,只是找不到适合的时间拿出来。
贺梨在男人怀里躺了一会,然后掀开被子起床。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睡裙穿上,脚步声很轻走到了卫生间里。
刷牙洗脸,尽量将动静放在最轻。
贺梨刚拿毛巾擦拭去脸蛋的水滴,突然从背后,被邵其修的手臂给拉进怀里,抱了个满怀。
他刚醒不久,低头嗅着她发丝间的香味:“没你在我怀里,睡不着。”
贺梨见他这么粘人,脸颊跟着微微发红。
邵其修的嗓音磁性低沉,贴着她耳畔说出来的话,就像是睡梦中最深处的呢喃:“老婆?”
贺梨不知道他这种老男人的年纪谈起恋爱来,是这样的。
偏偏又忍不住地心跳加速,仿若与他第一次谈恋爱,说话声音柔,也变得很轻:“怎么了。”
邵其修长指捏着她下巴,眼底有着笑意:“我们现在去民政局,应该会是第一对。”
贺梨昨晚才答应他的求婚,今天就直接奔民政局了。
她不是那种会造作折腾的女人,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邵其修的提议,也很平静接受。
“好。”
邵其修认真地打量着她,又说:“你不笑一下,我心里没底。”
贺梨笑给他看,主动靠近过去,红唇柔软,在男人下颚轻轻的碰了一下。
邵其修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她说:“老公,你该刮胡子了。”
一清早,贺梨什么事都不干,就在卫生间里给他刮胡子了。
以前那段婚姻里,她就算多温柔体贴,邵其修也没让她刮过自己下巴。
贺梨被抱在洗手台上坐,面前站着俊漠养眼的男人,她心情不错,还会和他开玩笑了:“以前你不让我帮你刮,是不是做亏心事,怕我谋杀?”
邵其修手掌作势要去掀她的裙子,故作没听清地问:“你说什么?”
贺梨瞬间乖乖闭嘴,老实地给他刮胡子。
在卫生间闹腾了半天,贺梨把自己男人收拾干净了,才出来。
邵其修去衣帽间换衣服,手掌拍拍她肩膀,低声说:“户口本证件都在书房里,你去拿。”
贺梨转身去书房,现在时间还早,不过邵其修很迫不及待了。
像她是有时限的,过了这个早晨,就不跟他复婚了。
贺梨忍不住笑出来,要真不愿意跟他一起,又怎么会开始备孕,还要求他也戒烟戒酒半年。
就算再精明的男人,没想到也有糊涂的一天。
贺梨推门走近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到两人的户口本证件,都被邵其修用文件夹分开放好。好像这一切他早就准备了,就等她哪天愿意点头。
她拆开看,又站在原地了一会。
然后贺梨没有走出去,而是走到左边一面墙壁的书架前。
伸出白皙的手,拿出一本厚厚的书。
她缓缓地,翻到了其中一页。
在书页间存放的戒指,款式简单素净,与她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不同。
贺梨内心是更倾向这个,但是她不会拿出来。
或许,在往后余生某一年,十年?二十年?
还是,等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
她会把这枚戒指重新拿出来戴在无名指上,对着依旧深爱自己的丈夫幸福的微笑:“我从未把你的情意扔掉。”
“老婆……”
贺梨缓缓合上书,转过身,眼眸微弯,看见邵其修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
他穿着量身定制的深灰色西装,身姿修长笔直,手里还拿着一条简约优雅的淡粉色长裙,款式有些旧,也不知他是怎么从衣帽间翻出来的。
“穿这套衣服,去领证,好不好?”
贺梨的视线,从她第一次和他结婚领证时穿过的裙子移开,脸上是笑意,眼睛也很亮:“好。”
……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欢喜一个人了,也很久没有这么接近一个人了……
虽然我知道和你的感情还需要磨合。我也知道余生还很长。可是,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好幸福。
我想爱你,邵其修。
《宠宠欲动》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已久在七夕完结,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写下完结章自己反而心情低落了。
贺梨故事就写到这里了,大家看完别忘记在评分那边给我给五颗星(傲娇~)然后酒酒二胎和她宝宝的番外到时出版书会写些,围脖【写文苦手今婳】也会发小剧场,嗯,然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下本书是写贺青池和温树臣的故事,想看可以去作者专栏收藏起来。
书名:《恃宠而婚》
【文案】:有人问她择偶标准?
贺青池回答:“我喜欢有八块腹肌的性感男人。”
后来,她的择偶对象变成了面容俊美,身材修长,生活苛律几近变态,总是不动声色系紧衬衫上的每一颗纽扣。
2.
听闻誉为商界顶尖人物的温树臣,为人内敛睿智,冷性薄情,同时还弹奏着一手钢琴,好听到能让耳朵怀孕,至今没有女人能有荣幸让他弹奏一曲。
圈内好友辟谣:“假的!他追求一女人多年,天天给她助眠!”
记者闻言采访,却被打发而归。
而当天夜晚,温树臣看着贺青池,暧昧低问:“你睡了六个小时零三十分,可还尽兴?
饱睡之后,女人面容羞怯,渐渐咬下唇:“还,好吧……”
温树臣烟圈指间缭绕,捏起她柔软下巴:“我这人怎么样,身体健康,生活规律,无变态嗜好与感情史……”
举例了自身优势后,嗓音带着诱惑低问:“答应跟我结婚,好不好?”
之后,贺青池在阁楼杂物间搬出积灰的钢琴,依旧好奇新婚丈夫:“给女人弹钢琴助眠这招,你当初对多少小姑娘用过了?”
“只有你。”
【入坑提示】
*腹黑绅士v传统的旗袍美人。
1、书名灵感来源:恃宠而骄。是甜文!
2、女主有失眠症。
3、男主不跟任何女人搞暧/昧,最初和最终,只有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