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白是怎么取的款,怎么办理的会员卡,我和候处长一概不知。
王龙询问道:“你们两个不知?那你们当时在干什么?”
小鼠把目光看向了季春魁,有理有据地说道:“候处长和我,正在二楼,看这位季先生打牌。”
季春魁想起那天就来气,自己好好的清一色,居然被叶老七的“百花齐放”给截胡了。
看着默认的季春魁,小鼠接着讲道:“后来,候处长觉得,小白跑上跑下的,帮他取款比较辛苦,便让小白做了他的vip管理。”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说明,我推断小白在会员卡上动了手脚,这是有根有据喽?”王龙眯着眼睛坏笑。
“你们……”
杨问樵冲动的想站起身,却被王龙一脚给踹在地上。恶狠狠的警告道:“哼!我还没问完,你先不要激动,好戏还在后面。”
王龙转过目光,讲道:“小鼠,简单地给我介绍一下,你所提供的名单上,这几人互通往来的情况。”
“呃……”
小鼠想了很久,断断续续地说道:“张莹只跟候处长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来过。
马局长偶尔会来配个手,可最近不知怎么了,经常会到海威特斯,和他们一起商量一些事情。
何太太倒是常客,赌瘾很大,一年四季,总有一半时间会在海威特斯打牌。
尤其是周五,海威特斯会搞一些活动,答谢老会员,所以,何太太周五,是雷打不动的必到。
至于候处长嘛……一般不来这里,顶多来过……四五次左右的样子吧,来的时候也会带女眷。
哦,也就是他正妻张小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正妻就再也没有来过,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姨太太,阮小姐。
我的记忆里,候处长还单独来过几次,第一次,就是办会员卡的那次,具体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第二次,是季先生口中所说的,听到了小白和他的对话。
不过,那次我……我其实是最清楚的。因为,候处长一来便说,有人跟踪他。
王龙闻听,插话道:“有人跟踪他?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小鼠回忆着候时新在福特轿车里,给自己说的悄悄话,理顺了思路,认真说道:“侯先生一进门,便骂骂咧咧,说什么……说什么有人跟踪他。
还说,真他娘的后悔,不该打死那个什么臭女人,惹了一身sao,搞的自己的小命,天天被一帮畜牲盯着。”
小鼠的畜牲两个字,说的很重,活生生的打在了王龙的脸上。
只有他心里清楚,那天,正是他派出行动处的人,去跟踪的候时新,最后,反而被候时新给端了窝。
这种事,自己吃了瘪,即便被骂成畜牲,他死活在这里是开不了口的。
王龙转移话题,讲道:“事情很清楚,小白进了房间,候时新又一次提到了跟踪这件事。
他一定是讲,自己杀死了女共党小草,然后,怀疑被共党的人跟踪。
而你,小白,可能对候处长关心地讲了一句:“你怎么不跑啊?”这些与撤离相类似的话,被门外的季春魁听到了,才有了小草、女共党、撤离,这三个假象,对不对?
或许,你早就发现了门外的季春魁,故意讲这些话给他听,来栽赃陷害候时新,是不是?”
“不是,我没你那么狡猾。”
小白说完,便再也不多说,将头扭到一旁,心里,却很想笑。
这个王龙,编故事和联想的能力还真强,还有这个小鼠,这些说辞简直太配合,太给力了。
“继续!”
小鼠吞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候处长还有一次来,是喝醉了,在海威特斯的大厅,吐了一地。
很多客人都清楚,那次,他闹的很凶,非要打麻将,可那天确实没有位置,客人也不愿意和一个醉汉玩儿牌。
我和小白为了避免影响,将他扶进了贵宾室休息。
好像候处长单独也就来过这么两次吧?”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和谁?”王龙追问。
哦,最近一次,是应何太太的邀请,就在前两天,候处长带着姨太太来的。
不过,却……却很奇怪……”
越奇怪,王龙越感兴趣,刨根问底道:“快说,奇怪什么?”
“呃……这个……我不敢说啊!恐怕……王处长您也不敢听呐!”
小鼠满脸通红,两条腿哆哩哆嗦的打颤,几乎站不稳脚跟,像个弱不禁风的干树枝,紧张到了极致。
王龙瞧着他这般模样,更觉得好奇,催促道:“你他娘的真是人如其名,胆小如鼠,还能有什么我不敢听的?你不就是想说何清清?军统的站长夫人?呵呵,你大胆给我讲,出了事我替你兜着。”
小鼠闻听此言,苍白的脸色略微好转,慢慢的解释道:“那天中午,何太太先到,明明麻将房有位置,她却罕见的不打牌,和一个叫彭松岩的先生,孤男寡女,关着门,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着什么。”
“和谁?谁叫彭松岩?他是干什么的?”王龙追问。
“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很有钱,应该是个大资本家吧,反正每次来,他都带着巨额赌资,可从来没见他赢过。
反而,自从他来了海威特斯以后,何太太可没少赢钱。
哦,还有,以前,何太太在海威特斯输了很多钱,当了很多名贵物品,就连她女伴阮佩云的首饰,都被他拿来当了。
听说,最后一次,她是带着地契来的,不知怎地,还没开赌,她便把以前,输掉的所有当物,都给赎了回去。
也就是从那次开始,何清清就再也没有输过。”
王龙在心里,牢牢地把彭松岩这个人给记住了,他要回去,好好地,摸摸这个人的底细。
“继续讲!”
小鼠又说道:“何太太和彭先生聊了很久,大概两点钟左右,候先生才和他的姨太太阮佩云赶到,再后来马先生也来了。
不过,他们却不打牌,一群人,不知道在贵宾室密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