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处长,人到齐了吗?”
负责人事的孙处长应道:“哦,站长,除了候处长说今天陪姨太太瞧病,一早便和我打了请假电话外,其余七个处长全部都在。”
赵涛扣着自己的手指甲,不满的说道:“瞧病?这个候时新呐,自从年前娶了这房姨太太,一天到晚的心不在焉,他这真是连“朝”都不想上喽。”
虎背熊腰的司法处长郑军鹏,流着口水,直言道:“候大处长可是掉进了温柔乡,前脚刚娶了咱们站花,没两天可就玩腻了,后脚便纳了个参加选美大赛的美人做姨太太,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策反处长韩天强,直接丢了一个手绢过去,嘲笑道:“哎,哎,哎,会议室的桌子都要让你的口水给滴湿了,还要不要点脸呐老郑。”
嬉笑中,王龙偷偷的瞟了瞟无动于衷的魏三毛,暗地里挑事:“你们别说,候处长的手腕真硬朗,为了纳这房姨太太,居然和张莹闹分居,张莹气的离职,已经好久没来上班了吧?哎!这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王龙含沙射影的说辞,没能激起魏三毛的愤怒,因为,他是知情者之一。可这种态度,却让不知情的王龙,心里有些失落。
赵涛始终低着眼皮扣着指甲,其实,候时新娶姨太太,包括分居,这都是他一手设计的。
他既让阮佩云如愿以偿的得到候时新,又让张莹不辞而别的事解释的通。
同时,不但保了魏三毛一命,还把张莹被强暴的污点,变成了候时新的不忠,这让张鸿邵也挑不出理。
最后,搬离自己家的阮佩云,也让他和何清清,能够过着向往的夫妻生活。
一箭五雕,何乐而不为之?
会前,赵涛故意挑起这个话题,并由着他们羡慕、讨论、扩散,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坐实。
赵涛觉得差不多了,抬手示意安静,平静的说道:算了,反正他一个管后勤的,整天吊儿郎当的,在不在也没什么两样,来,咱们开会!”
言闭,他把电文递给了陈泽飞,道:“泽飞,你先看看这个,看完往下传递。”
陈泽飞接过电文,一分钟之后,突然睁大眼睛说道:“这……这是……”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野火的情报嘛!”赵涛毫不避讳的说道。
“站长,你……”
野火的存在是绝密的,当时,赵涛还特意嘱咐过,只能他们二人知晓,甚至连王龙至今都不知道。
“野火?”
王龙看了一眼梅姑,梅姑也正奇怪电文中的内容,撇了一下嘴巴,又看向魏三毛,魏三毛漠然的坐在那里,好像任何事情都和他无关。
“泽飞,你看,这是你第一次拿给我的情报,还是野火手写的,呵呵,你给大家读读。”
陈泽飞接过那张纸条,有点犹豫。
“这……这可是绝密啊站长,不大合适吧?”
“读!”
赵涛的面色变得严肃,陈泽飞无奈的拿起那张小纸条,读道:
一、内有间谍,代号“野火”;
二、此人已知我代号,务必对我工作单位保密,并尽快查清、铲除;
三、小草是他的未婚妻。
念完这段,一群人交头接耳,嫡系王龙的心里更是不舒服,这陈泽飞摆明了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呵呵!”
赵涛笑了起来,说道:“泽飞,连咱们内部的假“野火”都知道了他的代号,咱们再这么保密下去,那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陈泽飞提醒道:“可是……这工作单位……”
赵涛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不耐烦的讲道:“共党诺大的华东野战区,从上到下27万余人,即便是军官,恐怕也有上万人吧?
我就不信,咱们这上海站,区区的几十个高层都找不出敌人的野火,他们共党,便能从几万人中,找到咱们的特工?
笑话,如果咱们的野火这么容易暴露,我看,要他也无何用了吧?”
赵涛缓了一口气,轻柔的说道:“呵呵,泽飞,你就没发现?咱们这把野火聪明的很呢,他给自己留了一手,连我们都信不过。
你看,他这次提到换了地方,却并没有告诉我们联系方法吧?也没有说具体哪个部门吧?”
梅姑点头,接着站长的话说道:“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我们总不能怕这个怀疑那个的,工作总要有人去做,如果再这么怀疑,弄得人心惶惶的,就真没法安排自己人去工作了。”
特训处五十多岁的处长党国清,和梅姑年龄相仿,两人私下的关系处的还算不错,所以,附和她道:“是啊,查归查,做归做,你现在总不能把中高层都换掉,那谁执行任务呢?”
陈泽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手里曾经的线索,全部被候时新给验证的体无完肤,人家现在也结了婚,一娶还是俩,自己更是羞愧难当。
赵涛打着官腔,拉拢着人气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咱们在坐的几个人里,没有一个人是野火。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份绝密电文也给你们看了,下一步的行动,不管你们负责哪一块儿,都要给我参与进来。
这两天,你们每人给我拟出一份抓捕计划,谁的抓捕计划合理,就采用谁的,一旦抓到共党,就立头功!”
处长们听到立功,便群情鼎沸、摩拳擦掌。尤其是笔杆子出身的孙浩,他虽不敢出去抓共党,可让他设计圈套,他自认为还是应付自如的。
赵涛达到了目的,摆手散会,却又把陈泽飞和党国清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泽飞站在办公桌前,脑子还是如坠五里雾中。
赵涛一边命党国清锁门,一边突然问道:“泽飞,你觉得老党是野火吗?”
正在关门的党国清吓了一大跳,梗着脖子,激动的说道:“站长,这玩笑可不敢乱开,是要掉脑袋的。”
陈泽飞愁眉苦脸的说道:“别瞎扯了站长,全站上下,只有老党是最清白的,毕竟,野火传来消息的时候,老党才刚从外面搞特训回来。”
党国清激动的拽着陈泽飞的手,大声说到:“哎呀,还是副站长了解我,你听听,听听站长,他分析的多透彻?”
“呵呵”
赵涛笑骂道:“我要没分析到,还能当着你的面说?”
党国清不好意思,匆忙岔开话题说道:“站长,赶紧说说你让我们来做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