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杰所杀的那名郑国皇子,是郑国当今皇帝肖值最小的儿子肖冲,今年二十四岁。
肖冲是郑国皇帝肖值四十二岁的时候才出生的,对郑国皇帝肖值来说可谓是中年得子,加上肖冲的生母又是郑国皇帝肖值最宠爱的妃子,所以皇帝肖值对肖冲也是一直宠爱有加。
如今郑国的太子肖仁已经当了四十多年的太子,在郑国的民间和军队中,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和声望,且又德才兼备,不然以郑国皇帝肖值对小儿子肖冲的宠爱,弄不好早就行废立之事了。
这次郑国第三次派使团与镇南军商讨划分海上贸易份额之事,本来跟肖冲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肖冲想去大燕帝国溜达溜达,才要求跟着使团一起来到桂州城。
肖冲仅仅是郑国使团名义上领队,其实与镇南军谈判有其他人负责,肖冲只是来游山玩水的。
肖冲作为郑国皇帝肖值最宠爱的皇子,在郑国的时候就飞扬跋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惜他的跋扈在桂州城却不好使,何况还是对上了李斌的儿子们。
郑国使团的其他人得知肖冲被李斌的儿子当街斩杀,个个都蒙了,也顾不得再与镇南军商讨什么划分海上贸易份额的事情了,赶忙收拾行囊离开了桂州城。
等郑国皇帝肖值得知自己的小儿子竟然被李斌的儿子当街斩杀,顿时怒急攻心,差一点儿晕了过去。
在郑国京城丹苍城的皇宫一座大殿内,郑国皇帝肖值声音冰冷的对太子肖仁和几名朝廷重臣说道:“冲儿不能白死,朕要让镇南军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太子肖仁犹豫了一下苦笑说道:“父皇,镇南军虽然只是燕国的一个诸侯,可是镇南军却掌控了燕国的二十三个州府和三个都护府,拥有数百万的精锐军队,并且还拥有一支实力很强的水师,一旦我郑国与镇南军为敌,恐怕……”
太子肖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帝肖值给打断了,“太子,死的可是你的亲弟弟,难道就因为镇南军实力强大,你就不准备为你的亲弟弟报仇了吗?”
听到皇帝肖值这样说,太子肖仁哪里敢再劝说什么,赶忙说道:“父皇息怒,十二弟的仇,我们一定得报,儿臣的意思是,镇南军实力强大,我们想要报仇得仔细谋划一下。”
肖冲在郑国皇子中排行第十二,所以太子肖仁才称之为十二弟。
这时郑国的丞相孙庆德沉声说道:“陛下,镇南军的实力强大,但是我郑国与镇南军所控制的地区,有墨冀国和师宿国的阻隔,镇南军再强大,也无法直接进入我郑国的境内,而我郑国则可以利用水师,来打击镇南水师以及镇南军的海上商队!”
肖冲的生母是丞相孙庆德的亲女儿,肖冲可以说是丞相孙庆德的外孙,本来丞相孙庆德对这个外孙寄以厚望,甚至还做了诸多的安排,可是现在全被镇南军给毁了,丞相孙庆德现在甚至要比痛失爱子的皇帝肖值还要疯狂。
太子肖仁苦笑着说道:“可是墨冀国和师宿国都是燕国的属国,万一墨冀国或者师宿国同意给镇南军借路怎么办?”
丞相孙庆德随即说道:“太子殿下放心,我郑国虽然与墨冀国、师宿国没有盟友之名,但是墨冀国、师宿国早已暗中投靠了我郑国,只是为了不引起我郑国和燕国的矛盾,才让墨冀国和师宿国名义上依然打着燕国属国的名头。”
太子肖仁不由一愣,虽然他知道郑国在墨冀国和师宿国一直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但是却不知道墨冀国和师宿国早已暗中投靠郑国之事。
皇帝肖值开口解释道:“墨冀国和师宿国的事情,始终都是由丞相负责的,为了不暴露这个消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
太子肖仁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皇近些年来一直希望能废掉自己的太子之位,让十二弟继承太子之位,只不过由于自己在朝中和军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自己的两个亲舅舅又是掌控着兵权的大将军,自己的父皇才没有敢轻举妄动。
连墨冀国、师宿国早已暗中投靠郑国这样的大事,自己的父皇都没有告诉过自己,看来如果不是十二弟被燕国镇南侯的世子给当街斩杀,自己的太子之位早晚得被自己的父皇给废掉。
太子肖仁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父皇、丞相,就算墨冀国和师宿国早已暗中投靠了我郑国,可是一旦这两国得知我郑国要与镇南军为敌,恐怕这两国会出现一些变化,毕竟镇南军的实力,根本不是墨冀国和师宿国能相抗衡的。”
皇帝肖值和丞相孙庆德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丞相孙庆德看到皇帝肖值微微点了点头,才开口对太子肖仁解释道:“太子殿下无需担心墨冀国和师宿国会变心,我郑国早在多年之前,就制定了吞并墨冀国和师宿国的计划,只不过先后由于金罗国和镇南军的原因,让我郑国始终没有敢明目张胆吞并掉墨冀国和师宿国,不过我郑国在上述两个国家,都已经有了很大的势力,目前两国掌权的丞相,就都是我郑国朝廷的人。”
丞相孙庆德的这番话,让太子肖仁顿时有些目瞪口呆,据太子肖仁所知,目前墨冀国和师宿国的权利,都被两国的丞相所把持着,两国的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既然墨冀国和师宿国的丞相,都是郑国朝廷的人,那么郑国实际上已经掌控了墨冀国和师宿国。
皇帝肖值随后断然道:“立即命令我郑国的所有军队进行战备状态,同时通知墨冀国和师宿国也做好抵抗镇南军的准备,至于如何对付镇南水师和镇南军的海上商队,就交给丞相负责了!”
瑞康五年一月十七日的上午,一支满载着货物的舰队正在大海上航行。
这支舰队是镇南大都督府直属的一支海上商队,从南蛮都护府的新山港,准备赶往鄣州府的抚鄣城码头。
这支镇南大都督府直属的海上商队,一共拥有上百艘商船,并且这上百艘商船都是三千料以上的大船,甚至还有十五艘是载重量达到一万料的巨舰。
由于郑国的一位皇子被李杰所杀,让镇南军与郑国的关系,从过年前就变的十分紧张,所以还有镇南水师的一支分舰队,被安排来护送这支镇南大都督府直属的海上商队。
镇南水师的这支护航舰队,包括四艘雷霆级战舰、六艘威远级战舰、十艘光耀级战舰、十六艘扬威级战舰和二十四艘飞鱼级战舰。
雷霆级战舰,载重量达到了八千料,长为三十二丈六尺,宽约六丈三尺,装备有三十二辆抛石车、一百具床弩和十座拍竿,水手和战兵加起来有一千八百余人。
威远级战舰,载重量达到了六千料,长为二十八丈五尺,宽约五丈六尺,装备有二十四辆抛石车、八十具床弩和十座拍竿,水手和战兵加起来有一千四百余人。
光耀级战舰,载重量达到了五千料,长约二十五丈,宽约四丈七尺,装备有二十辆抛石车、八十具床弩和八座拍竿,水手和战兵加起来有一千一百余人。
扬威级战舰,载重量达到了四千料,长约二十二丈,宽约四丈,装备有十六辆抛石车、八十具床弩和八座拍竿,水手和战兵加起来有九百余人。
飞鱼级战舰,载重量为二千料,长约十五丈,宽约三丈,装备有八辆抛石车、四十具床弩和四座拍竿,水手和战兵加起来有五百余人。
目前镇南水师的一些老旧战舰都已经退役,变成了海上商队的商船,雷霆级、威远级、光耀级、扬威级和飞鱼级,几乎囊括了镇南水师所有的新锐战舰。
除了这五个级别的战舰,镇南水师还刚刚下水了一款载重量达到了一万料的巨型战舰,被命名为镇海级。
镇海级战舰,长约为三十四丈,宽约为六丈六尺,装备有四十辆抛石车、一百二十具床弩和十二座拍竿,水手和战兵加起来有两千二百余人。
不过镇南水师目前只有两艘镇海级战舰入役,还有十四艘镇海级战舰正在建造当中。
在雷霆级战舰雷鸣号的上面,指挥镇南水师这支护航舰队的镇南水师副帅康达,看着远处出现的众多船只,脸上的表现有些凝重。
康达原是抚鄣国水师的一名军官,后来康达随着原抚鄣国水师所有的官兵一起加入镇南军,逐渐成为了镇南水师主帅蒋钦麾下的一员悍将,三年前被任命为了镇南水师的副帅之一,目前镇南水师一共八名副帅。
雷鸣号舰长刘明峰皱眉说道:“副帅,已经看清楚了,前面出现的那些战舰属于郑国水师,数量至少在两百五十艘以上。”
康达缓缓点了点头,“这是来者不善啊!自从世子斩杀了郑国那名皇子之后,我就觉着郑国绝不会善罢甘休,弄不好今天就是我镇南军与郑国开战之日!”
雷鸣号舰长刘明峰有些担忧的说道:“副帅,郑国水师这支舰队的战舰数量,要远远超过我们这支护航舰队,我担心……”
刘明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康达摆手给打断了,“担心也没有用,人家已经堵在了我们的航道上,让所有战舰和商船都做好接战的准备。”
在镇南大都督府的各艘商船为了防备海盗,基本上所有水手都会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而且这些水手基本上都拥有镇南水师的军籍。
另外各艘商船的上面,为了防备海盗打劫,也会加装一些抛石车和床弩,只不过数量上无法跟战舰相比。
出现在前方的郑国舰队,是郑国水师的第二舰队,拥有十六艘一万料以上的巨型战舰、二十四艘八千料左右的战舰、三十艘六千料左右的战舰、三十艘五千料左右的战舰、四十八艘三千料左右的战舰、四十八艘两千料左右的战舰和六十艘一千料左右的战舰,总计拥有两百五十六艘战舰。
而郑国水师像这样规模的舰队一共有七支,可见郑国水师的实力是多么强大。
在一艘载重量达到一万料的巨型战舰上,船长陈凯胜向郑国水师第二舰队的主帅邓坤禀告道:“大帅,镇南水师发来旗语,让我们让开航道。”
邓坤冷笑了一声,“给镇南水师发旗语,告诉他们,以后这片海域归我们郑国水师管辖,所以船只途经这片海域,必须向我们郑国水师交五成的商税!”
船长陈凯胜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帅,我们真要与镇南水师开战吗?”
邓坤扭头看了陈凯胜一眼,“怎么?怕了?”
船长陈凯胜苦笑说道:“我倒是不惧怕镇南水师,不过镇南水师的后面可是有燕国镇南军啊!镇南军如今控制着燕国的二十三个州府和三个都护府,拥兵数以百万,就算有墨冀国和师宿国阻隔着,我担心也挡不住镇南军,那时候我们郑国可就要面对镇南军那数百万精锐大军了!”
邓坤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情况,陛下和朝廷的各位大臣都清楚,可陛下和朝廷的各位大臣既然已经决定对镇南水师开战,我们也只能执行命令,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现在我们第二舰队的任务,就是歼灭镇南水师的这支护航舰队,以及俘获镇南军的这些商船和货物。”
船长陈凯胜黯然的点了点头,“希望这个决定,不会给我们郑国带领灭顶之灾。”
康达接到郑国水师的回复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随即对雷鸣号舰长刘明峰沉声说道:“不用再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了,郑国水师这是准备主动挑起战争,我镇南水师所有官兵,只有血战到底这一条路了!传我命令,所有战舰和商船悬挂血字旗!”
血字旗是镇南水师战斗旗帜的一种,当血字旗升起之后,表示所有镇南水师的战舰,需战斗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