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还没说话,封不平几人不开心了,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华山派干了什么坏事一样,不就普通的江湖冲突吗?
虽然掌门连中间人一起放翻了,不过那是他们修为太低,几十年武功白练了,受不了我们华山新掌门的神威,用的着你个无名之辈质疑?
再说了,我们掌门还手下留情了,不但没杀人,不是还有不少人毛都没掉一根么!
丛不弃冷笑一声:“呵呵,这位少侠,说话可得注意点,祸从口出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成不忧也提着宝剑,面色不豫的注视着他,“朋友,哪条道上的?听你这意思,是为他们抱不平?”
说着向前两步,眯起眼睛,“刚刚几百号人围堵我们四人,怎么没见你跳出来,现在来抱不平,当我们华山派的人好说话是怎么地?”
封不平没有说话,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带着杀意的眼神看着他。
他默然无语,旁边的朋友拉了拉他,显然不想和李昭一行冲突,却没有拉动,他脚下生根一般立于原地。
没有理会封不平三人不善的眼神,他看向李昭:“在下只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许多前辈与你们并无恩怨,阁下似乎出手太重了!”
李昭摇摇头,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哪个铁头,在自己刚清场的情况下,还冒出来作妖呢。
结果来了个糊涂虫,既然站在了对面,为金刀门的人张目,那就是李昭的敌人了,何况别的不说,他们受伤的轻重取决于对李昭等人的恶意。
恶意越深,伤的越深,至于那些明明在酒楼里,却完全没受伤的,就是纯粹的吃瓜群众了,李昭并没有感觉到恶意的人,也就没被新创出来的精神攻击伤到。
不管这青年是想借机扬名,还是想卖那些“江湖前辈”们一个好,又或者只是看李昭对老前辈出手,显得不尊重江湖规矩,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李昭已经失去了和他说话的兴趣,负着双手,从他身边走过,该换一家酒楼吃饭了。
等李昭离开这条街,不少人冲进酒楼,查看起现场情况来了。
“这是神拳门刘老爷子!”
“百胜刀王家为。”
“这么多人,都是金刀门弟子,还有和他们交好的好汉。”
“身上没有一点伤,浑身大汗淋漓的躺着着,这是怎么了。”
检查了一下,呼啦啦楼上下来一群人,个个脸色奇异。
“怎么样?”大家打听起消息来。
刚刚的持枪青年也在其中,他出声说道:“中州大侠王老爷子,铁面无私赵正义先生,冷面判官江大侠,还有数位江湖前辈,以及王老爷子三代。个个昏迷不醒,而且内力开始消散,不久之后,恐怕会……武功尽失。”
武功尽失,楼下的人心头一动,躺在一楼的大多没有内力,所以大家还没发觉,但是他这么一说,很多人觉得机会来了,不管是金刀门的钱财,还是王家的武功,都摆在了面前,让人颇为心动。
“果真如此?快快带前辈们去看大夫,这可耽误不得,大家一起搭把手,背上诸位前辈。”
眼神交流之后,有人大声嚷嚷起来,众人纷纷赞同,热心的准备一起送躺地上的人去看大夫。
“诸位!请听我一言!”那青年长枪一横,堵住楼梯,不顾大家不满的眼神,朗声说道:
“华山新任掌门废人武功,出手实在太过狠辣,而且前辈们不知到底受的什么伤,不如大家一起去说说情,请他高抬贵手,为这些前辈疗伤如何?”
“这个……也不算重吧!”有人说话了,“本来就是金刀门的人不占理,想抢人家的东西抢不过,还约人逼迫,人家华山派的人当然恼火了。”
“是啊!”旁边的人点头同意,“这么多人明显准备以多欺少,技不如人罢了,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再说那李掌门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好打交道的。”
“你也这么觉得?刚刚他从我旁边过,我大气都不敢出。”
“我也是,感觉寒毛都立起来了。”
话题很快从两家恩怨,转移到了李昭练的什么武功,然后是君子剑岳先生去哪里了?是不是被徒弟超过闭关去了?
然后说到了各种八卦,李昭的战绩也被扒了出来,连当初的一剑无血的称号,都被人说起了。
别说,大家觉得还挺贴切,这躺的百十号人,除了个别倒霉鬼磕破了皮,还真没人流血。
一边说,一边成群结队的把人运出酒楼,四面八方的送走。
至于送到医馆还是哪里,身上会不会少点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持枪青年有些失望,没有和他的朋友们一起送人,而是走出酒楼,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十几岁闯荡江湖,如今自己已经二十七了,心里的热血虽未冷,但也有着扬名立万,威震八方的念头。
有时也想有娇妻美眷,红袖添香,豪宅片片,万亩良田。
只是谈何容易,自己武功虽不能算差,但在江湖上也不能横行一方,又狠不下心走上邪路,打家劫舍、杀人夺财。
虽然结交了一些朋友,但酒肉朋友再多,也无助与我,难道上天就要我龙啸云庸庸碌碌,完此一生吗?
愁上心头,很想大醉一场,龙啸云走过两条街,在一家挂着“酒”字幡布招牌的酒家前停下,走了进去。
“哈哈,多谢李兄帮忙,我那师弟给李兄和林姑娘麻烦了。”
李昭双手举起杯,笑容满面,心情大好的敬了李寻欢一杯。
“令师弟是个有趣的少年,与李某颇为投缘,李掌门何必言谢。”李寻欢微笑着碰了一下,爽快的酒到杯干。
“话是这么说,但李兄春闱在即,赶路要紧,若因此耽误了行程,小弟于心不安啊!”
林诗音看他们两一口一个李兄的,捂嘴清笑了一下,见李昭两人看过来,她轻声细语的说道:“李掌门和表哥同姓,兴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