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阳殿内,躬身向王禹行了一礼后婴宁仙子并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老身在此先恭贺一下燕王,恭祝燕王你实力大进只差一步便可登仙。”
对于婴宁仙子的恭贺,王禹点点头算是应下了,随后便以眼神示意婴宁仙子说出真实的来意。
收到王禹的示意以后婴宁仙子也不磨蹭:“燕王明鉴,南边有一老身的熟人前来找我,想要老身做保让你见他一面。
此时此刻,他正在老身的洞府之内等候,不知道燕王意下如何?”
“南方有人求到你头上,想要借你之手见我一面?这倒是稀奇了?
匈奴还存在之时,仙子你多隐居在狼居胥山上,怎么会在南方有朋友故交?难道仙子昔年曾经南下追忆往惜?”
对于王禹的疑问,婴宁仙子如实答道:“非也,自出塞建立匈奴之后老身便一直隐居在狼居胥山,之所以会认识那位小友,乃是因为那位小友当初主动找上老身与老身坐而论道。
我那小友幼年失孤,为南诏部落长老石公虎抚养长大,因为他的天赋太过于强大性子又比较内向孤僻,在当时的南诏部落里他很受排挤。
待到抚养他的石公虎过逝之后我那小友便离开了南诏部落开始周游天下与世间大贤论道追寻世间真理,老身便是那时候与他相识的。”
听完婴宁仙子的前缀以后王禹便猜出了来人是谁,南诏国国师,带领南诏击败了越国的徐拜月。
想到徐拜月,王禹便想到了雷霆,想到了大海,想到了玉蒲,想起了那个提出世界是个球灭世是大爱的教主。
串台了……
“如果我没猜错,婴宁仙子里的那位小友,应该就是南诏国的国师徐拜月吧?
不知这位南诏国的国师此番北上意欲何求?他可曾跟仙子你说过一二?”
“老身自然问过这些,不然岂敢替他求到燕王面前。老身这小友徐拜月此番前来是代表南诏国请求内附大燕的。
其人身为南诏国的顶梁柱却独自孤身一人前来京都面见燕王你,老身认为他还是很有诚意的。”
对于婴宁仙子的判断王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身为北地之主他的情报早就被各大势力翻烂了,就算徐拜月自负实力高深,也绝对不敢随随便便的凑到他跟前来。
身为南诏国的缔造者,他孤身一人前来京都确实表露出了一定的诚意。
不过,要说这内附诚意有多大那也就是在糊弄鬼,但是王禹并没有贸然点破这一点,在有些事情上面还是难得糊涂一点比较好。
思量一下南诏内附的可能,王禹对那位从未谋面过的徐拜月顿时兴趣大增:“婴宁仙子你亲自出面做说和,这个面子我王南容又岂能不给。
传讯于徐拜月,我王南容愿意和他会上一面,看看他的诚意到底有多少。”
王禹同意与徐拜月会面早就在婴宁仙子的预估之中,这位燕王在函谷关时的自信(负)她至今可都还记忆犹新:“如此,老身这就捏碎信物通知我那小友。”
说话之间,婴宁仙子便捏碎了一片翠碧如玉的树叶。
那树叶被捏碎之后瞬间便释放出一股波动,感受到那股迥异于中原道术的波动后,王禹饶有兴致地分出了一缕神念附在波动之上,想要解析出这波动到底是何等术法产生的。
但是,出乎王禹意料的事直到这股波动的主人接收到这股波动以后,他都没能弄明白这股波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散去心中的疑惑与想要深究的冲动,王禹观察了一下徐拜月身处的环境便收回了这一缕神念。
将神念带回来的信息呈现在脑海中以后,王禹的面色有些古怪。
徐拜月刚刚不仅没在婴宁仙子的洞府之中等候消息,随时准备着望风而逃,反而装成了一个书画家的模样偷偷溜进了京都之内。
王禹发现他时,他正坐在符阵轨道车里以炭笔速写车内的众生相呢?
这算怎么回事?灯下黑?书画家?
还是说,他一眼就看出了镇北军的与众不同之处,由符阵科技衍生出的符阵轨道车?
虽然心里有着疑问,但王禹并没有故意刁难婴宁仙子,这么些年下来,这位仙子探索出的那些密境为符阵技术的发展做出的贡献可不小,对待这样一位有功之臣,王禹还是愿意给予一些优待的。
收到昔日道友婴宁仙子的传讯以后,徐拜月立马加快速度将手中的众生相画完,自从在南诏国偶然获得镇北军使用的一些符阵器械并研究出用法以后,他就对整个北境的霸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符阵科技的理念并不新颖,就他所知,早在天庭统治的时代就有人提出过类似的理念,站在天庭悄无声息的打压之下,这一理念从未真正的面向世人,就更别提制造出具体的器械运用到军民身上。
而今,镇北军在先秦留下的符文技术与天庭留下的战阵技术中归纳总结出符阵之道,可以称得上一句划时代。
在局势平稳以后,他便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想要北上认真的观察一下镇北军的符阵技术到底如何。
作为一个实践派,他想到便做到,于是,他孤身一人的北上之行就此成型。
自跨过长江踏入北地以后,徐拜月觉得自己的三观无时无刻都在被刷新着。
那奔驰起来,一日便能驰骋千里的符阵马车让他心生好奇。
那宽阔笔直,单向就能容十辆四轮马车并排行驶的符阵‘驰道’让他心生敬畏。
不提其他,仅此两样镇北军的后勤能力与机动能力便冠绝天下。
除此之外,那通向每一处乡村的标准符阵道路,那出没于农田之间的符阵水车、符阵农具,以及每一处乡村都有的学堂,让他对北地的执掌者燕王·王南容感到由衷的敬佩。
周游过天下,知晓民间疾苦的徐拜月知道,唯有仓禀足百姓才能知礼节。
让百姓能够吃饱饭,继而学习如何如兼爱他人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梦想,为此,他甚至亲自建立南诏国以期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身处高位的他看的清楚,南诏国而今之所以能人人有爱,无非是因为他的意志强行扭改了百姓的意志制造出了一种畸形兼爱罢了。
一旦他不在问事,亦或者战死沙场,南诏国便会如同一盘散沙一般轰然倒塌,那个而今奉行兼爱的国度相比较原来甚至会变得更加丑恶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