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拜见虚师兄!”玄真观中,申公豹大礼参拜虚无君。
他虽然生性奸狡,但这次拜的确实真心实意。姜子牙人族出身,得元始天尊看重,被定为封神之人,自己若想和他斗,要就面临元始天尊和阐教众仙的打压,如果没有强大的靠山,肯定是找死的行为。
虚无君表现的颇为礼贤下士,扶起申公豹,笑容亲切,颇为开怀,“申师弟不必客气,我教教主有教无类,只要有向道之心,皆可入我教门下,待时机一到,贫道就带你去金鳌岛见师尊,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申公豹内心窃喜,仿佛已经看到借助截教之力,把姜子牙打翻在地,踏上一万脚,狠狠地羞辱之后,然后抢过封神之权,独揽大劫主角的气运,证的大罗道果。
“大师兄,姬昌虽然被判死刑,但阐教不会坐视不理。那姬昌长子伯邑考已经入京救父,背后又牵连出佛门之人,我等不可不防啊!”申公豹想起在路上,被光目女座下一只畜生担不起,顿时生出无限恨意,开口提醒道。
虚无君似乎早有所料,笑着道:“师弟说的不错,那伯邑考可是佛门棋子,关乎到不久的未来,大乘佛法能否大兴于世,佛门必不会坐视不理。师弟可知,那伯邑考背后牵连出哪些佛门之人?”
申公豹道:“原本是由贫道带着伯邑考来朝歌,在路上有妖族之人要杀他,贫道原本想顺水推舟,趁机让他去死,好影响阐佛联盟,但没想到突然冒出个光目女,救了伯邑考。”
“光目女?”虚无君并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由疑惑道:“是何来历?”
申公豹道:“据她自己所说,是佛门清净莲华目如来座下弟子,云游天下时,正巧路过,见妖物伤人,便出手相救。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贫道看不出深浅。”
“清净莲华目如来的弟子?”虚无君眼睛一眯,暗中警惕。
和别人不同,他可是知道对方的身份,此次转世之身不过是成就一枚混元级的太极阳钥,好为推开太始之门做准备。
虽然此人现在只是准圣,但毕竟是那位的转世之身,其可怕程度,无需多说。
“好在成就太极之钥的时候,只能最纯粹的意识离体,完全从头生命源头开始修炼,对已有的修为感悟甚至记忆全部清零。否则就算修为不复,其可怕程度也超乎想象。”
虚无君不是没想过趁机把事情抖落出去,拼着损失这具化身,也要鼓动圣人们出手,把天帝的晋升之路打断。
可惜这种方法放在混沌中的混沌魔神中行的通,但在宇宙中的先天神圣中就不可能了,虽阻的了一时,却阻不了一世。
成就太极之钥的时候,虽然意识离体,重新从头修炼,但本身的道果并没有失去。
天帝的本体就在洪荒宇宙之中,就算打杀了他的重修之身,也不过是意识回归,成就太极之钥失败了一次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反而会暴露自己,为本尊招来杀身之祸。
“我虽然从和盘古宇宙的渊源中找到第九纪元盘古宇宙,并以自身为锚点,让他们修建曙光走廊,但并不意味着我可以为了他们而牺牲自己。”
虚无君是个很现实的人,昔日在无量量劫时,他仗着自己半混沌魔神之躯,不惧混沌之气的侵蚀,独自一人离开了洪荒宇宙,后来为了证道混元,又改投其他宇宙,甚至做了带路党。
他这样的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如果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他可不会为了别人的大业而献身。
“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在大劫中顺其自然的打杀他,这样既破坏了那位这一次重修,也不会暴露自己,顶多被那位惦记,受些劫数而已。”
虚无君心中捋着计划脉络,对申公豹道:“以伯邑考和佛门之间的关系,那光目女应当是专门保护他的人,云游之说并不可信。不过光凭一个光目女,就想保护伯邑考,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赵公明精神一振,问道:“师兄有何计策?”
虚无君道:“纣王杀姬昌之心甚坚,到时候西周国比反。那伯邑考此次不过是自投罗网,我等可鼓动纣王杀之。没有了伯邑考,佛门未必还会支持姬昌,阐佛联盟或可不攻自破。”
赵公明疑惑道:“师兄曾说过,阐佛联盟是为了削弱我截教,此乃大势。伯邑考虽重要,但恐怕还不足以让佛教退却吧?”
申公豹笑着道:“那佛门之人既想插手阐截之争,又不想让弟子入劫。如今那纣王乃人仙混劫中的一个主角,又是人间天子,因果深重。他杀伯邑考,佛教之人若在朝歌城中出手救人,气运反噬之下,则势必沾染红尘因果。届时杀劫临身,他们自然难以保持超然之态。”
赵公明恍然大悟,摇头道:“申师弟果然心思机巧,不愧为飞熊之象,天定封神之人。”
就在申公豹左右逢源,和截教勾勾搭搭的时候,伯邑考已经在朝歌城中四处活动。他携带了许多奇珍异宝,专门贿赂朝中爱财的大臣,尤其是费仲和尤浑,更是丰厚无比。
与此同时,伯邑考也拜访了黄飞虎、比干、梅伯、杜元铣、微子等朝中贤臣,求他们为姬昌求情。
寿仙宫中,纣王看着一大叠为姬昌说情的奏章,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孤听说那姬昌的儿子伯邑考秘密来到朝歌,四处活动,想要救姬昌,是否有此事?”
旁边伺候的费仲脸色一变,听着这冷冰冰的话语,感受着纣王森然的眼神,虽不知纣王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但此时不敢期满,跪下道:“大王圣明。”
“哈,一个个都把孤王当做傻子,以为他们所作所为孤王一无所知。奸臣如你,为了钱财可以置姬昌于死地,也可以为了钱财为姬昌求情。忠臣如梅伯、杜元铣等人,一心为国,以为孤王杀了姬昌,就会逼反西岐,招至天下大乱。孰不知我大商气数已尽,天要亡我,何人能违背天意?”
纣王冷笑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把费仲骇的魂不附体,冷汗淋漓,磕头如捣蒜,“臣有罪,求大王饶命!”
“嘿,连你也认为孤王很残暴,动不动杀人?”纣王眼中闪过一丝黑芒,语气玩味,“既然大家都认为孤王残暴,那孤王可不能辜负了他们。”
费仲听着这阴森森的话语,心中恐惧,正绝望时,突听纣王道:“寡人要做暴君,身边岂能没有助纣王虐的奸臣?你和尤浑可要本色出演,若连本性中的奸臣都做不好,那孤王就没有留你们的理由了。”
费仲死里逃生,这个时候别说让他发挥本性做奸臣,就是做宦官,他也不会有丝毫迟疑,急忙以首附地,叩谢圣恩。
“嗯,你退下吧!三天之后,为孤王进献炮烙之刑,寡人要姬昌这个心怀叵测的奸臣贼子不得好死。”
纣王的声音和平日并没有太大不同,但却格外冷漠,说出的话,让费仲心惊胆战,却不敢不听。
费仲走了之后,纣王命人去招梅伯、杜元铣、黄飞虎等重臣前来,自己一个人在大殿中踱步,眼神时而冷静,时而疯狂,漆黑的影子在灯火中拉的很长,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
“姬昌,你在朝歌城中上蹿下跳,别以为孤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想要让孤王背负骂名,你等好名正言顺的的谋逆,那就要付出代价。既然大商必亡,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片刻之后,梅伯等人来到宫中见驾,纣王凝视众人良久,幽幽道:“诸位乃国之肱骨,寡人之腹心。若在盛世,孤王愿与诸位做千古君臣,名留青史。”
“但造化弄人,天意难违。大商代天牧守六十万载,气数已尽。今四海沸腾,天命永终,寡人注定是亡国之君,但诸位还可继续为我成汤子嗣效力,就是不知你等是否愿为?”
……
许久之后,众人面色各异,心思复杂的从寿仙宫中出来,回头看一眼独坐九重的君王,心中不胜唏嘘。
宫殿之中,纣王目送着几人离去,挥挥手,殿外,隐于暗中,持戟执戈的宿卫武士悄无声息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