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寂静无声。

高黎以冯小刚的姿势踱着步，环视四周。

“还有谁？啊？我们这么诚恳一帮人，求着你们给展示点神迹，你们倒好，弄个田螺出来不说，还玩什么飞火流星的把戏！冒充什么神？都是封建迷信懂吗？还有没有啦？我数三声，神们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走啦！”

周围，依然寂静无声。

“一！”

“二！”

“三！”

“神迹！是神迹啊！”

大长老突然直奔高黎扑过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那叫一个狰狞，高黎本能一拳打在脸上，大长老顺势倒了下去。高黎低头看了看，叹息一声：“大长老生前也是个体面人，厚葬了再走吧！”

“我还没死！”大长老瞬间清醒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重新回到天女阁门派驻地，这一路上，众人也重新冷静下来。

“您真的不是神使？”大长老再次问道。

“要不然再给您冷静一会儿吧。”高黎道。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大长老连连摆手，坐在那里，目光却有些呆滞。

这感觉就好像一些原始部落的人将飞机汽车当作神一样，当年有些好事者会给一些原始部落的人空投一些食物。后来在那些部落之中竟然衍生出了相关的崇拜，专门出现了一些类似祭司一样的人在空投地点等待食物。等到后来，这些部落渐渐与外界接触，了解到所谓飞机和汽车只是工具，也不知道当年那些通过决斗当上祭司的人们会如何感慨。

而现在的大长老，正是在信仰刚刚崩溃的时候，整个人正处于生理和心理协调阶段，高黎也不着急。

秦端雨在她身边陪着她，拉着她的手，低声和她说话。而大长老则低着头，眼睛里带着泪水，有一搭没一搭地。

这种事真的不能怪大长老，人在绝望之中总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决定，高黎没啥兴趣对她进行洗白，这种事要怪就只能怪她自身的知识文化不够丰富。毕竟对于高黎来说，亲手摸过各种强力武器，亲眼见过各种爆炸特效，再耳濡目染核武器的恐怖。

说实话，在高黎看来，在核武面前，这些东西都跟笑话一样。

过了一阵，诺诺卡回来了，她来到高黎跟前，低声道：“我和其他几个长老谈过，留在这里的这些弟子都被摄心术控制了心神。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们的命，关于顺天军团，还有她们口中的那个神，她们知道的不多。都是大长老联系的，不过她们说。每年，都会有一些神秘人进进出出。”

“也就是说，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这位大长老的身上。”高黎道。

“看来是了。”诺诺卡说。

又过了好一阵子，大长老终于回魂，她拉着秦端雨的手，来到高黎近前。一个大礼到底，道：“高王爷，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那就，从头开始说吧。”

天女阁出现在大约百年前，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搜集天人的女孩。大长老是曾经天女阁的一名弟子，虽然不是天人，却也聪明伶俐，被她撞破了事情真相。然而她并没有被处死，前代大长老很干脆的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她，随后，她被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神命不可违，但却可以讨价还价。你可以选择将这件事告诉你的姐妹们，然后天罚降临，毁掉一切，重新开始，你死我死大家死。亦或者，你加入我，我们无法改变神，却可以让这些孩子们，在我们手中，更加快乐幸福。”

随后，那个时候的大长老便将她放了，她恢复辗转反侧一夜，最终还是没有将实情披露出来，选择加入了她们。

一切，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天女阁就在整个江湖之中行走，搜索天人女孩。她们有一种特别的功法，只要由同是天人的女孩发动，就能够感受到同类的存在。正是凭借这种功法，天女阁不断吸收新的弟子，而每隔十年，就会发生一场‘意外’，将这些弟子们劫走。

所有高层都是自己人，所有普通弟子都会被控制心神，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只要女孩？”高黎皱眉问道。

“对。”大长老点点头。

“为什么？”高黎十分奇怪，这感觉上，也不像是要批量生产魔法少女吧。

“我不知道，神的事儿，我不敢问。”大长老说起‘神’，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摇摇头，一声叹息。

“你们天女阁的功法，这种越是修炼就是漂亮的那种功法，也是他们提供的？”高黎问道。

“是。”大长老点头道。

这就更奇怪了，这功法的存在似乎没啥意义啊？

“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络到‘神’吗？”高黎问道。

“没有，那个神使会传递神的旨意，不过它刚刚死了。”大长老说道。

那个大嘴巴田螺啊。

田螺背后有十分复杂的机械机构，那些机械的功能需要回到燕南城再研究。

“那么，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跟我回燕南城吧？”高黎问道。

“算了吧。”大长老呵呵一笑，道：“我们都是神的傀儡，这么多年，造了多少孽，我们心里有数。事已至此，还说什么去燕南城啊？”

“大长老！”秦端雨嘴笨，一着急，就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只能拉着大长老的手抹眼泪。

“好啦，小雨啊，你是个好孩子。别哭了，我不值得你的眼泪。毕竟，我们，可是要把你们给坏人的啊。”大长老苦笑着说。

“可是！可是您对我们真的很好！”秦端雨哭道。

“哎，小雨啊，你们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世间险恶。这种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事，你没听过，没见过。可现在就是如此了，所以啊，你就跟着高黎走吧，这个地方，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大长老松开秦端雨的手，将她推向秦苏妍，秦苏妍一把拉住秦端雨，秦端雨想要挣脱，高黎却伸出手，拦在秦端雨身前。

“我明白你伤心，我也明白大长老的苦衷和无奈。可这世上就是如此，你既然做出选择，那就要为这个选择付出代价。”高黎道。

“你们，走吧。”大长老道。

“我们，走吧。”高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