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甘娜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对蔷薇的好感一直隐藏着，却被眼前的杜兰一语道破，而且杜兰的话也很明显了：如果杜蔷薇成为牵挂，那就是恶魔女王的软肋。

莫甘娜纵横宇宙数千年，还没有这么被动过，这是第一次被人抓住了弱点。

“愚蠢的女人。”一旁听出味来的华烨笑了，有弱点的敌人总是容易被打败的，莫甘娜已经不足为惧了，不过他嘴上还是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她，否则你以后在宇宙只怕再也不能立足了。”

杜蔷薇发现自己没有一点的人权，自己的小命完全操控在别人手里。杜兰要献祭她，莫甘娜要占有她，而男天使要利用她。这种场面上，她一个小小的诺星志愿军，可谓是彻底失去了主动权，她的命运就好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被熄灭。

“其实弱点并不可怕，弱点被人知道才可怕，只要你把在场所有的知情者全部杀人灭口，谁又会知道你的弱点呢？”杜兰悠悠开口，给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莫甘娜一愣，这办法可太邪恶了，因为自己的弱点就要把知情人全部灭口？她都没有想到，对方却提出来了？

华烨一愣，然后笑了：“你以为恶魔女王不想杀人灭口么？可惜她没有这个实力。”

轰！

华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然后他的鼻子就塌陷了下去，显然脸部受到了正面的重击，将他的神体打得牙都飞了出来。

鼻血和牙龈出血混在一起，他这个前天使之王踉跄地倒退了三步，双眼浮现惊恐。

只见杜兰保持着敲击的动作，明明相隔好几米的距离，可是杜兰敲击虚空的力量却切实地传递到了华烨的脸上，而且明明是隔山打牛可是这力道却让神体都承受不住。

“你，打我？”华烨对于杜兰这不礼貌的攻击，出离了愤怒。

连莫甘娜都不知道杜兰为什么突然出手。

“你少说话，不要给我们男人丢脸。”华烨是个不择不够的渣男，渣到连杜兰不不齿与他为伍，也忍不住要出手揍他的小白脸。

“你，你……”华烨虽然愤怒，可是杜兰那随意一击就能伤他，说明杜兰的实力绝非他能轻易对抗。

杜兰不理气急败坏的华烨，而是看向莫甘娜继续说道：“你应该清楚什么选择才是最好的，自然是杀人灭口，可是你内心其实也知道你心爱的姑娘肯定会阻止你，然后你肯定会听从她的建议。”“莫甘娜，伟大的恶魔女王，你刚刚杀掉了一直反对你的姐姐，转身就立刻又找了一个会和你意见相悖的爱人。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抖m。”

因为莫甘娜的选择确实太古怪了，明明好不容易除掉了一直作对的凯莎，却立刻又找了一个会和她作对的杜蔷薇，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个宇宙也只有杜兰敢这么污蔑恶魔女王。

“你既然信仰终极恐惧，信仰直面自己的内心，那么你就应该承认，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个人并不歧视你这种人。”杜兰的语气虽然还算正常，不过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太欠揍了，莫甘娜必须忍耐才没出手。

“咳咳！”一旁的凯莎听不下去了，她跟着杜兰是希望杜兰能打破邪恶理论，不是听他胡说八道，八卦莫甘娜的性格的，莫甘娜就算是抖m又有什么关系？凯莎和莫甘娜做过几百年的姐妹和一万年的敌人，她最了解莫甘娜，莫甘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口口声声说的终极恐怖。

在凯莎看来，莫甘娜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走入歧路。因为是孩子，所以一旦落单就容易迷茫，所以她才总喜欢找不同的意见。

杜兰听凯莎在他身后咳嗽，就知道她不耐烦了。他立刻正色：“我们回归正题，莫甘娜，你的终极恐惧只是一个概念，真要说的话你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到底是什么让世界恐惧？你总不能说是克苏鲁大神的疯狂。所以现在我给你送来了真正的终极恐惧，那是整个宇宙运行的真理，那是会让所有外星人人人自危的可怕理论，一旦在这个宇宙出现，那么这个宇宙所有的文明都会在惶惶不安之中瑟瑟发抖，生存还是毁灭都将在一念之间。”

众人凛然，真正的终极恐惧？

莫甘娜的终极恐惧只是一个虚无的理论，信则有不信则无，说是文明科技不管如何发展都有一个不能超越的极限，虽然看似很有道理，可事实上完全是虚无主义。

“这个宇宙存在着三个基础的运行理论，一科技爆炸，落后文明可以通过科技爆炸短时间内追击先进文明，这点在地球上已经展现出来了。二宇宙资源有限，也可以说是这才是真正的恐惧，文明都需要吃饭，但资源就这么多，文明之间必须争夺。三猜疑链，当两个文明相遇，带来的将会是毁灭而不是合作，因为他人即地狱，相遇之际打击优先于交流，唯有如此才能保全自己的文明的生存。”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三个原则组成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暗森林法则了。

凯莎、莫甘娜、华烨立刻明白了这三个理论的极端之处。其实杜兰的理论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可是杜兰的理论是将生存放在第一位的，那就是结果大于理念，更容易被人接纳。

而莫甘娜和凯莎的理念，不管是正义还是邪恶，都是重理念不重结果。

凯莎坚持正义，和莫甘娜的邪恶，她们重理念多于结果，她们不会思考正义和邪恶坚持到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她们要做的就是把正义邪恶贯彻到底。至于结果是她们死去，还是她们被人唾骂，都不重要，她们都是无怨无悔的。

但黑暗森林理论重结果，一切以生存为基础，过程不重要，不管正义还是邪恶，只要能生存，手段无所谓。

现实世界，所有生命其实都是重结果的，都是以成败论英雄，而不会真正坚守所谓的正邪。

黑暗森林理论的厉害之处就是在于将生存放在第一位，符合众多生命的普遍认知，直指本质。

而凯莎的正义和莫甘娜的终极恐惧不是结果，而是行为规则，规范她们的行为，可是最后达成的结果是不是真的与她们坚守的原则有关系，这却是不一定的，正义不代表好结果，邪恶也不代表坏结果。坚持正义的人可能万劫不复，坚守邪恶的人却可能受人赞美，这就是成败论英雄的社会，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大家都只看结果，为正义而死会被嘲笑，因邪恶成功会被崇拜。

所以现在杜兰提出黑暗森林理论，一下就先把结果给定下来了，并且还给了行为规则，不是邪恶也不是正义，而是先下手为强。三人都是万年寿命的宇宙强者，自然一下就知道了黑暗深林的险恶，它并不邪恶，而是把生命的伪装全部撕毁，红果果地回归原始。比邪恶和正义都要可怕，因为它将打黑枪给合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