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深处。
天成航太部地下研究所网络安全中心。
综合大厅内，五百名计算机精英呈扇形分布在各个区域，每人一台石光机，双目紧盯屏幕，双手飞快搓动键位。
扇形顶端，指挥台上。
道一身穿白大褂，眼戴逼格满满的防眩镜，正在与同样装束的九所进行视频沟通。
“领导，这事真不是我们做的，熊猫卫士说是人工智能，但究其根本只不过是一个实体UI和虚拟UI结合的产物，用于人机交互、操作逻辑、界面美观，提高神龙系统的品味和逼格，说是人工智能，就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是个噱头。”
“张研究员，就目前而言，能在神龙平台开发出AI级应用程序的人和企业，一把手都能数过来吧？”
“领导，您可能专注航天研究，很久没关注龙天和卫华的企业动态。截止今日，神龙平台拥有六万软件服务个体和企业，龙天和卫华拥有二十万从事神龙系统学习的雇员，并成功考取从业证、店长证、天成技术职称，另有三百万在不同层次学习的用户。还有就是，SG学习机和模拟器已经成为东山中小学课外活动兴趣培养必考科目，明年我们将会推广到高中，未来五年内，推广到大学……”
“我说的是高级AI应用，不是说普通app，张研究员，你似乎在转移话题！”
“没有，我实话实说，有真实数据证明，目前已有三万华夏公民，成功考取天成白银级SG技术专家证书，并分别获得对应的中高级就业岗位，另有五万华夏公民……”
“停！你一个研究员，怎么跟你家老板似的，这么能扯？”
“不，这不叫扯，这叫脑细胞活跃，思维敏捷，据天成生物科技研究中心表明，我这种人在科研方面的成就，是普通人的十倍，甚至百倍……”
“嘟嘟嘟……”
道一看看卫星电话，意犹未尽的删除通讯记录，拿起指挥台上的麦克风：“接到上级命令，终止行动，全体都有，有序删除熊猫分身，保留可以被杀死的熊猫烧香外壳。”
“一组收到……”
“二组收到……”
“三组收到……”
“四组……”
随着汇报陆续送达，正前方两块超大型幕布中，被分为东西两个半球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开始消失……
等所有红点被代表熊猫烧香标记的黄点代替，大厅内的网络安全人员纷纷起身。
干嘛？
下班了！
然而，就在最后一台石光机关闭的一刹那，银幕上，东西两个半球地图中的黄色光点，忽然闪烁数下，瞬间被同样数量的猩红色光点覆盖。
网络安全员们有些疑惑，打开各自随身设备，查看实时监控，却发现没任何异常。
几个组长对视一眼，飞快启动石光机。
噼里啪啦……
安静的大厅里，搓动键位的声音连成一片……
“报告，一组熊猫分身失去掌控！”
“报告，二组熊猫分身失去掌控！”
“报告……”
背靠屏幕的道一，正在查看自家跑到冰熊学习的中专学生考核成绩，以及格洛纳斯导航系统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的发射项目，听到汇报，抬头环顾大厅，旋即扭头看向银幕。
“别慌！”
道一说着，打开待机中的石光机母体，输入只有他能看懂，犹如笔画一般的符号。
十分后……
额头冒汗。
二十分钟后……
脸色有点僵。
三十分钟后……
拿出伏羲八卦，飞快推算……
一小时后。
'特么的，怎么找不到管理员密码了呢？'
'难道是我胡乱编造的？'
道一咳嗽一声，面对满大厅目光，有些不自在，扭扭身体，故作镇定道：“大家都知道，熊猫烧香变异了，它已经脱离熊猫卫士的掌控，所以，它不是咱们创造的，也不归咱们管，时间不早了，大家忙碌好几天，都赶快回去休息吧。”
“……”
等所有网络安全员带着满脸懵比离开综合大厅，道一飞快拿起卫星电话联系葛小天。
“老板，不好了，我……”
“怎么了？！”
道一蓦然想起自己的那几名师弟，话音一转，“我……我们搞得熊猫烧香变异了！”
“我知道，都特么在北美董事长白房子插旗了，见好就收。”
“不是，我们对它失去了控制。”
“瞎扯什么呢？你当初告诉我的人工智能三大定律，其中有一项就是人工智能必受人类掌控，就这个小小程序，控制不住？那以后还玩什么真?人工智能和机器人？”
“不是，老板，它变异了！”
“少糊弄我！”
“我……”
道一感觉事情瞒不住，“我忘了！”
“啥？”
“制作这玩意的时候，我正在吃饭，设置好密码，便交给研究员处理，事后一忙，忘了……”
“这么说，你失去了管理员权限？”
“嗯！”
“道一，今天天气不错……”
“是啊老板，春暖花开，风和日丽。”
“哎？你今天打电话来，是？”
“哦，老板，我昨晚梦到你了，给您捶背端茶！”
“哈哈，忠诚可嘉，好好工作！”
“好的，老板！”
'老板都打算不管了，那我还管个毛线！'
道一拿着卫星电话，重重吐了口气，正要登录熊猫卫士后台，彻底将熊猫分身功能彻底分离，卫星电话再次响起。
还是自家老板。
“老板？”
“道一啊，不管它吧，我又于心不安，思来想去，想问问你，既然是咱造的病毒，能不能用杀毒软件把它隔离？”
“能，肯定能，就是把熊猫卫士移植到win系统，并根据熊猫烧香变异速度，经常更新病毒库。当然，SG系列神龙系统免疫病毒，咱的产品不需要。”
“嘶……”
“嘶……”
听到对面倒吸一口凉气，跟自家老板混了那么久，道一岂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同样的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老板，咱又要发了！如果推出收费版杀毒软件，一人一块富兰克林，咱瞬间就能赚十几亿！”
“呼……老道，在计算机界面临重大灾难的时候，作为一名良心企业家，我不能这么做！”
“对对对，老板大义！咱要推出免费杀软，让全球用户安全度过危机。并且，咱还要为用户准备免费的浏览器套件，甚至UI桌面，包括重装系统的工具等等，并给予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好喝的，好用的，个性化推荐！”
“深得我心，老道，你渡劫成功了！”
“都是老板教育的好！”
“尽快把这事搞定。”
“老板，熊猫烧香是龙天放出去的，如果龙天推出杀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如咱成立个海外网络服务公司。”
“也对……那就找农七九，欧区科技联盟成立，让他想办法投资一个网络服务公司，最好能加入伽利略计划。”
“晓得！”
道一拍拍胸口，再次松了口气，知道没啥事了，“对了老板，杀毒软件叫什么？”
“既然在欧区……那就叫：奥德赛！”
……………………………
不止天成想到杀软服务，参与黑客大战的各个联盟之所以消失，也与网络安全公司有关。
大部分海外黑客或加入冰熊卡巴死机，或加入科技联盟Mcafee（迈克菲、麦咖啡），或加入北美赛门铁克（诺顿杀毒），或加入欧区比特梵德，或加入芬兰的赫尔辛……
而华夏黑客，则是涌入江民、瑞星、金山，甚至接受神秘投资集团的赞助，组成新的杀软公司。
风云变幻，仅仅过去两天。
4月19号。
当黑客们还在跟东家谈筹码的时候，东欧南联黑山国七九网络服务集团，推出一款免费杀软，奥德赛！
自带精美桌面，文件整理，开机优化，系统垃圾清理，云端木马查杀，超迅捷浏览器……
最重要的是，它能抵挡熊猫烧香！
消息一经传出，引爆全母星，该企业网站直接被巨大流量冲垮。
24小时后，奥德赛下载破十亿次……
至于质疑……
只要不是华夏推出，几乎就不会被质疑！
“世界就是这么扯。”
另一个时空，葛小天肯定听过黑客大战，也知晓北美董事长的白房子都被插旗，但黑客为什么消失……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全去开杀软公司了。
这感觉有点像，江湖大盗改行收保护费，然后收保护费的又转正做城……
“你们这些出苦力的，瞧瞧人家玩脑力的，聪明人都改行了，你们却还整天打打杀杀！”
青山古城衙门中。
葛小天高坐大堂，对五花大绑的十多名壮汉，很是恨铁不成钢。
四周，为XBA新赛季准备的五十名重骑，光着膀子围成一圈，行成一堵比衙门院墙还要高的人墙。
重骑们各个面无表情，眼神冷冽，犹如灌篮高手里发怒的赤木大猩猩……
再往外……
了无人烟。
还有十天就要迎来五一小长假，青山古城封闭施工和经济维护，三天后再次投入运营。
所以，这里只有自己人。
葛小天看一眼默不作声的三十多名俘虏，“谁是带头大哥？”
“……”
“没人说话是吧？那好，其实我这人很仁慈，知道大伙讨生活不容易，也都有妻儿老母，本着人道主义，我给大伙准备两个选择。”
“一，看见这群壮汉没？你们双方的身板都相差不多，虽然你们的肌肉有点瘪，但他们都是虚胖，中看不中用，纯粹绣花枕头。只要谁敢站出来，击败或者硬抗五拳……我就给他一条活路，到砖窑码砖，干满十年，绝对放回老家，当然，在这期间工资照发，也可以把钱寄回家。”
“……”
“没有人选啊？看来，只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葛小天打开投影，播放尼奥布拉斯天堑玄武关外的场景，“我缺一批帮我养狼，养熊的饲养员……哎？卧槽，出去尿！”
……………………………
与此同时。
枣市新城东山建联工地。
外面风起云涌，宛如打了一场母星全面战争，沈志鹏却对此漠不关心。
此刻，他正逢头垢面，坐在银座A区12层毛坯房内，拿着望远镜远眺天成工地。
面前胡乱堆放着许多白酒瓶、红酒瓶、啤酒瓶，和数不清的烟头。
钟潇潇关心自家男人，从济府赶来，却不知如何劝慰。
无它，天成在十天前，22层起到16层的时候，施工速度直接飞了起来！
一天两层，三天封顶！
后续卫生间、排气管道安装，砌体及二次构筑，内外墙抹灰……
今天，4月19号，瓷砖、阳台护栏、铝合金门窗、防盗门……都特么运过来了！
“我以为是六一，万万没想到，是五一，其实我早就该想到，天成楼盘都是赶在重大节假日，元旦、十一、五一……”
“老沈，没关系，咱还有一个月，能赶得上。”
“晚了，天成的宣传模式你又不是没见过，公交、商场、电台、报纸、智能一卡通小精灵……尤其是最后一者，玩到现在，城市内的精灵已经都是低阶，如果天成搞个荒野精灵，加上环山跑道、山顶连廊、蟠龙河春景、灯光闪耀双子桥，还有这座明明是桥，却被葛老二称作大门的鬼东西，你认为，有人会来咱们工地看房？再说，也不允许群众进未竣工的工地啊！”
“老沈，咱不能总是盯着天成，瞧瞧李薇那边，比咱还惨。”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么？这态度太消极……”
“你现在的状态，比这种态度还消极，又不是楼盘黄了，怕啥？天成能宣传，咱也能宣传，大不了卖济市花园片区……”
“哎？对啊！济市花园片区要竣工了吧？”
“是啊！”
“赶在天成前面，强势宣传一波！”
沈志鹏找到盈利希望，瞬间满血复活，刚要放下一直戴在眼上的望远镜，蓦然撇到大泰路桥修的两座高架桥。
该高架自西向东为，西双子桥、圆盘道、东西走向的东山南大门、圆盘道、东双子桥。
第一个圆盘道归济府商盟银座社区，第二个圆盘道归海外投资集团杏林国际社区。
东山南大门的桥下，原本应该是八条大马路，现在变成河流。
该河流将会从东山建联银座社区和海外投资集团杏林社区之间穿过。
不过，沈志鹏关注的不是河道，也不是蟠龙河双子桥，而是两座高架。
“潇潇啊，你仔细瞧瞧，我怎么总感觉这俩盘旋道，哪里怪怪的？”
钟潇潇拿起另一副望远镜，仔细端详许久，“确实怪怪的，但又说出不……等等，似乎是个@型！”
“卧槽！”
（@最外圈底部，等于上道口进入，华夏车辆靠左行驶，一直走最左侧围绕a旋转两圈，再从上道口旁边的下道口出来。）
看清盘旋道原理，沈志鹏鼻子都气歪了，“苟日的葛老二，我要告他！这可是老子的五个亿啊！！！”
“老沈，我感觉……不止如此，是俩@，中间有个—字型东山南大门，两侧有丨字型双子桥，拼起来就是
丨@_@丨，
并且，上方还有——型蟠龙河，和一个倒扣的月牙湖，这是……帽子都戴上了！”
“……”
……………………………
另一边。
李薇也发现高架桥的怪异，弄明白后，先是逗乐，旋即又被气哭……
“他怎么能这样呢？！”
“五个亿啊！”
“五个亿给我造了个这玩意！”
“我要告他！”
坐在其旁边的投资方，也就是南云食指的助力，翻翻承建合同，“李总，这里面没毛病。”
“都造成这样了，还没毛病？”
“不是，李总，合同都很正规，A方案确实@型高架桥，从咱社区可以上，也可以下，设计很到位。但是，问题出在第二份合同B方案中。该方案描述很清晰，只不过特别繁琐，十几章总结一句话：如果A方案可行，将会修建一条横跨@的高架，连接东西走向的东山南大门。天成没玩文字游戏，说的很明确，横跨@盘旋道，没说连接@中心的a，那就说明，咱家社区的车流无法向真正的高架桥汇流，只能再跑下来……”
“能打赢官司？”
“天成律师团……李总，南云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