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控制飞盾移动的范围由身上的特殊触片的覆盖面决定。移动范围只能在触片的覆盖面内?”卡瑟琳问。
“可以这么说,实际操作时会有些误差。”金属嘴回答。
“你建议我在身体表面进行多大程度的改造?”卡瑟琳接着问。
“这个我建议不了。”金属嘴飞低到卡瑟琳面前,“飞盾是最新产品,甚至可以说是为了你才研制出来的防护型武器。我当然会希望你全身都接受改造,在身体表面覆盖特殊触片,这样可以灵活地保护你的周身上下。但飞盾没有经过实战检验,也没有现成的战术战法可供你参考。很可能它的实用性远没有我演示的那么好,这种情况下就贸然接受全身改造,也未必是好事。”
金属嘴说了一大段,等于没说,卡瑟琳心里有些犯嘀咕。理性思考,她并不想过多地对身体进行改造,更何况还是全身性的改造。但飞盾的防御效果看起来确实不错,而且灵活度又如此之高,善加利用的话绝对是利器。
“可不可以先做局部改造,等试用以后再做进一步决定。”卡瑟琳提议。
“可以,那你想做多大范围的局部改造?”金属认可这个提议。
“不如就对两条上臂进行改造吧。”卡瑟琳提议前就已经想好。
改造没有想象中那样复杂,而且卡瑟琳的改造部位仅仅是两条上臂,所以立刻就能进行特殊触片的镶嵌。改造由半人高的人形机器傀儡来实施。
过程看起来有些人。卡瑟琳从掌心到上臂弯被切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虽然不深,但能看到翻开的皮肉。由于是灵魂意志状态,卡瑟琳体内没有鲜血流出。
疼痛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切刀割入手掌的一瞬间,卡瑟琳不由自主地猛然抽手。可是执行改造的机器傀儡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稳稳抓住卡瑟琳手掌的手动都没动。
虽然面部表情因为蒙面头盔的缘故无法被看到,但卡瑟琳浑身颤抖表明她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金属嘴在一旁说,当下的感觉是来源于经验,只要克服经验带来的错觉,完全可以屏蔽所谓的疼痛感。
卡瑟琳无从知道如何去克服经验带来的错觉,只能试着将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在触片的嵌入过程,但无时无刻的痛楚并不能简单地忽视。
这和在头部戴上蒙面头盔的改造完全不同,卡瑟琳当时只有一些微痛以及痛痒感,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马上答应进行改造了。或许蒙面头盔真的只是将头盔“戴”在头上,而不是粗暴地嵌入皮肉吧。
触片嵌入皮肉后,是必须在触片边缘与皮肉结合部滴上金属溶液,等其冷却两者会合二为一,再由机器傀儡打磨掉结合部边缘多余的金属毛边。
这个过程带来的焦灼感以及刺痛感令人发疯,卡瑟琳好几次都无法坚持下去,在晕厥的边缘。但金属嘴在她耳边不断地唠叨,仿佛有只苍蝇在嗡嗡乱飞。
这种“嗡嗡”声竟然有缓解痛楚的效果,使得卡瑟琳保持住了清醒。
在对第二条手臂进行改造时,卡瑟琳对疼痛的耐受能力明显有所加强,她可以集中大部分精神观看触片的嵌入。痛楚这时倒像是用来提醒卡瑟琳,这是她的手臂,而不是在旁观一场工艺制作。
人形机器傀儡的技术相当纯熟,改造两条手臂也就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
两片飞盾被放置在卡瑟琳掌心上,触片与飞盾背后的炼金纹路充分接触。卡瑟琳是第一次使用触片,炼金纹路法出响应时,她感受某种类似意识的东西自手掌传递到脑海里。
几乎瞬间,卡瑟琳就理解了该如何操纵飞盾,包括如何修复飞盾。
“飞盾难道是活的?”卡瑟琳不禁问金属嘴。
金属嘴反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感到飞盾在与我交流,它有意识。”
“意识?”金属嘴说完,悬留在空中,似乎是在思考。
好一会儿,金属嘴才说:“你应该是接受到了炼金纹路里关于如何使用飞盾的信息。这其实是触片的一种功能,阅读炼金纹路里的信息。你操纵飞盾时,同样是靠触片将你的命令传递给炼金纹路,由炼金纹路解读你的命令,激发飞盾。
“当然,飞盾的特殊之处,是在于它的炼金纹路可以在不与触片直接接触的情况下就能解读出你发出的命令。原理我就不细讲了,和你身上的特殊触片以及飞盾上面的某段炼金纹路有关。”
卡瑟琳很有兴趣进一步了解一下特殊触片和某段炼金纹路的细节,又追问了两句,但金属嘴无意讲授,根本不多嗦。
控制飞盾没有多少难度,卡瑟琳第一次尝试就获得成功,不过卡瑟琳无法灵活地指挥飞盾飞行。
主要问题有两个,一是卡瑟琳难以分心同时操纵两片飞盾,二是她身上的特殊触片只有手臂上的一段,能驱动飞盾的有效活动范围不足。
正如金属嘴说的,需要全身改造。
卡瑟琳想到了一个应对方法,通过舞动手臂来间接提升飞盾的活动范围。这样做不能说没用,但手臂的挥舞速度以及能覆盖的空间有限,飞盾的整体防御效果远不如演示的防御效果来的惊艳。
“你确定不继续改造其他部位了?”金属嘴最后一次问卡瑟琳。
“不用了。”卡瑟琳摇头,“与其改造全身,不如抓紧时间多练习一下。我控制飞盾的能力根本发挥不了飞盾的威力,眼下练习好同时操纵两片飞盾比改造有用的多。”
卡瑟琳对改造有所保留,就算改造能够逆转,她也不会轻易接受全身改造。除非能够完全学习机器傀儡相关技术,掌握了这一炼金术分支后才会考虑。
回到铺子里,卡瑟琳开始一刻不停地修复飞盾。两片飞盾在演示后受损严重,老扳手看来没打算浪费时间亲自为卡瑟琳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