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衣姑娘,泡面头男子。
在生死绝境之中看见这二人,卓沐风差点热泪盈眶,别提有多激动,多兴奋了,当场鼓起龙吟气,用尽全部的力气喊道:“盟主,华兄!”
声传千米,甚至在丛林中制造出了层层回音。
正因为心情烦躁恐慌,将魔道武者当成发泄工具的巫媛媛,听到这个让她厌恶,此刻却如同仙乐的声音,娇躯猛地剧震。
随后她无法置信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果然看见了远处山坡上,背着大袋子奔跑的卓沐风。
这混蛋还没死,没死,太好了!
等等,后面那个人是谁?
见到一位黑衣人紧追不舍,距离卓沐风只有数十米远,沿途的枝叶都被野蛮震开。
巫媛媛哪里还不清楚卓沐风面临的境地,当场娇喝道:“你敢动手,我必杀你!”
纵身飞掠,连身前的敌人都不管了,径直往卓沐风冲去。那紧张万分,生恐卓沐风受伤的样子,看得所有人惊诧不已。
包括领导群雄试图突破西北防线,坐镇大后方,注意到这里的巫冠廷,柳太君等高手,亦是为之目瞪口呆。
双方的距离不断接近,黑衣人看见巫媛媛的样子,更以为卓沐风是重要人物,聚集全身功力,猛地朝卓沐风后背拍去。
掌印化成血色状,像极了红色墨水印染的鬼爪,鬼爪张开,卓沐风只觉得身体被无形的丝线捆缚,动弹不得,且这种捆缚力还在不断增强。
他的身体都僵硬起来。
巫媛媛还在百米开外,俏脸狂变。
双方的实力差距,大到无法用任何手段改变,卓沐风头脑发白,浑身如同过电一般,思绪在这一刻定格。
砰!
后方响起爆破声,捆缚力突然如潮水般散去,连施加于身上的压力都不见了,尚在本能用力的卓沐风,如脱缰野马般掠出。
他抬起头,看见了数十米之外身穿白衣,潇洒不群的华为峰,正是后者一掌击溃了魔道高手的鬼爪,及时救了他一命。
果然还是华兄靠谱,感谢有你,以前你逼迫我的事,一笔勾销好了。
嗖的一声。
巫媛媛落在卓沐风身前,容颜冰冷,大声斥责道:“明明实力孱弱,偏偏要来送死,刚才开心吗?”
她当然不是后怕卓沐风被杀,而是后怕于自己的秘密被泄露。
不行,这次的事情过去后,一定要找肖丹辰谈判,否则岂不是一辈子受制于这个混球。
“盟主别生气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卓沐风笑道。
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语气中更带着暧昧,巫媛媛胸膛起伏个不停,脸都要气红了:“我没有担心你!”
“是是是。”
卓沐风点头如捣蒜。
后方解决了对手,争相奔赴而来的高手们见到这一幕,脸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吴天却是双目喷火,还有其他的爱慕者,或是嘴唇紧绷,或是暗握拳头。
刚才巫媛媛心急如焚的样子,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现在的否认,反倒越发显得欲盖弥彰了。
“你再敢做出这种样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巫媛媛浑身打摆子,气到发抖,真的很想立刻劈了这个无耻之徒。有生以来,她从来没那么憋屈过。
卓沐风不理她,主动与其他人打招呼,这种不客气的样子,落在众人眼里,更让他们觉得二人关系匪浅。
一群爱慕者快要嫉妒得发疯了。
很快,击退了对手的华为峰返回,严肃道:“此地不宜久留,有话回去再说。”
这里毕竟还是魔道的控制区域,一行人当即匆匆返回,不多时,便进入了正道掌控的区域。
至此,卓沐风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浑身松弛下来。虽然正道也不全是好人,但至少在明面上,没人敢乱来。
“卓兄,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大家都很挂念你的安危。”
华为峰露出温和的笑容。
卓沐风会以一笑:“说起来都是泪,那天我为了引开其他人,误入敌群,当真是九死一生,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引开其他人?你怕是独自逃命吧?”
有人冷不丁嘲笑道。
“永远只会逞嘴皮子,却无实际行动,恕我直言,卓兄,你的行径就像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实在有辱我正道的颜面。”
另一人继续添火。
很多人配合得发出了讥笑声。
都是巫媛媛的爱慕者,原本他们彼此竞争,现在被卓沐风横插一杠,都感受到了威胁,下意识便联合起来,对他进行打压。
憋了许久的吴天也忍不住了,跨众而出,脸上带着淡漠的笑容:“卓兄,还记得我们出发前的赌约吗?
如今低层武者都死伤严重,接下来基本轮不到我们出手,是时候践行这个赌约了。”
一道道目光落在卓沐风脸上,既有嘲讽,也有幸灾乐祸。
这次吴天的表现有目共睹,凭他真十一重的修为,斩杀了三位香主,二十多位普通弟子,普通教众的数目更是以数倍计,可谓除魔有功。
就连巫冠廷都夸赞他是少年英杰。
谁都知道,此役之后,吴天本就不小的名声,会彻底随着巫冠廷的评价传扬开来,成为他崛起的资本之一。
卓沐风才什么修为,一些卫道盟成员对他知根知底。在他们看来,卓沐风能活着从魔道区域走出来,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运气。
失踪的那段时间,恐怕光顾着当老鼠,东躲西藏了吧。
华为峰不想局面尴尬,连忙解围道:“此事不急,卓兄刚刚返回,还是先让他调整一下再说吧。”
吴天岂肯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拒绝:“华兄此言差矣,早晚都是要面对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想卓兄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说你言而无信吧。”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卓沐风耸耸肩,无奈道:“既然吴兄如此迫不及待,好吧。”
话说完,手一松,背上的布包掉在了地上,丁零当啷的声音中,哗哗掉出了一大堆的身份令牌,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