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洪玄空的解释后,方休才算明白,天威堂的真传弟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洪玄空说道:“我虽不知你所得的传承究竟是何物,但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这点我也不会让你说出来。
只是藏书阁中武学存有不少,你不妨过去阅览一番,或许会有所收获。”
“敢问堂主,不知藏书阁是在何处?”
“罗!”
洪玄空淡淡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相貌平平无奇,两边衣袖袖口处有三道金边,仔细看去好像两只闭合的眼睛。
罗抱拳说道:“罗,见过堂主!”
“这位是天威堂执事罗,也是一位后天武者!”
洪玄空对着方休介绍了一番,又看向罗说道:“这位是新晋真传方休,你便代替本座带他前往藏书阁一趟吧!”
罗多看了方休两眼,笑着拱手说道:“原来这位便是方真传,在下罗久仰大名了!”
“罗执事客气了!”
方休也是同样拱手回礼,淡笑说道。
洪玄空的一番介绍,方休跟罗两人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等到出了主堂之后,罗便带着方休向着藏书阁的方向而去。
“方真传不知师从何人,在下也只是随意问问,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方真传不要见怪!”
一边走着,罗一边跟方休套着近乎。
方休闻言,淡笑说道:“方某无门无派,只是侥幸学会了一两招庄稼把式罢了。”
“哈哈,方真传可真谦虚!”
罗哈哈一笑,也没有当真,接着说道:“方真传能成为一府豪杰榜第二的位置,天赋实力都是上上之选,又得堂主大人看重前途无量啊。
要知道这天威堂中,不知道多少弟子兢兢业业数年,也未必有机会能够得到真传之位。
方真传一来便位列真传,可是羡煞了不少人!”
罗话语中,不无有对方休的艳羡。
他虽然只是后天武者,可说到底也是无望真传,才选择摒弃精英弟子的身份,从而担任执事这个职位。
说起来后天武者威风,比那些一流境界的真传也高上不少境界,可真要论起来,不论身份地位都比真传低了一个层次。
能够位列真传的,未来几乎很大的概率都是能够进入先天极境的年轻俊杰。
这也是罗为什么对方休这么热情的原因。
有天赋,有实力,有靠山,只要方休不自己作死,想要成长起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方休说道:“方某成为真传,只怕羡煞的人不多,记恨的人倒是不少。”
罗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什么,含笑说道:“天威堂中精英弟子众多,不少人都盯着真传的位置不妨。
如今方真传突然降临,难免是会引起一些人的不忿。
不过堂主能放心把真传之位给予方真传,那么方真传必然是绝对的实力的,那些精英弟子对方真传应该起不到威胁。”
“罗执事,敢问如果在天威堂中杀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杀人?”
罗看了眼面色平静的方休,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天威堂中是严禁弟子互相厮杀的,一旦事情发生,调查清楚之后,违者重则废除武功逐出天威堂,重者以命抵命。
不过,如果是弟子间的争斗,一个不注意导致重伤或者什么的,只要查明是无意的,那么倒也还好说。”
罗注意着方休的神色,末了在话语中多加了这么一句。
调查清楚!?
闻言,方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互相厮杀的惩罚,天威堂中给到的不可谓不重,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调查清楚,那要是调查不清楚,这个事情又该怎么说。
还有重伤,是不是无意又怎么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这样一来的话,天威堂中看似规矩深严,可是说到底还是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况且武者天性冲动,又有几个人是心平气和的。
争斗,在哪里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思念转动间,方休淡笑说道:“多谢罗执事解惑!”
“方真传客气了,这些事情在天威堂中不是什么秘密,也就是方真传初来乍到才会不清楚,只要花些时日自然也就明白了。”
两人谈话间,步履却不曾有丝毫的停顿。
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天威堂弟子,那些人看到方休身穿玄青长袍时,都是愣了一下,之后都是行礼见过。
真传弟子,等阶在精英弟子之上。
任何一个精英弟子见到真传弟子,都应该给予一定程度的尊重。
真传弟子的实力比精英弟子要强,那些精英弟子也不敢不尊重。
这是规定,也是规矩。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座高耸的建筑出现在了方休的视线当中。
建筑修建的比之天威堂主堂还要高上许多,占地也大很多,正门匾额上书“藏书阁”三个字。
罗在藏书阁前停下了步伐,指着藏书阁说道:“方真传,这里面便是天威堂的藏书阁所在,在下就不陪你进去了!”
“罗执事,他日有空方某再行谢过!”
方休抱拳说道。
“哈哈,方真传客气了,以后若是有事可以尽管来找在下,能帮的在下绝不会推脱!“
“一定一定!”
“告辞!”
罗最终拱了一下手,便就此离去。
看到罗离去,方休收回了目光,这才进入了藏书阁中。
刚一进入藏书阁,一个老者闭目半躺在一张躺椅上,身上穿着玄色长袍,正中绣着一只紧闭的天眼。
地煞七十二!
看到老者的当面之后,方休心中微微一惊。
玄色长袍,正中绣着一只紧闭天眼,只跟洪玄空身上那微睁的天眼有些许差别,赫然是地煞七十二才够资格穿的。
在正天教中,职位等阶都可以通过服饰来辨别,这是严格规定的,谁也不得冒充,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去冒充。
特别在方休的感知中,眼前的老者犹如一个寻常老翁一样,察觉不出任何的深浅,更让他明白对方的不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