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见一叶而知春秋,所以圣人可以说是无所不知。
但圣人也并非真的无所不知,若不见叶,怎知春秋。
像上次徐思远在天庭对准提出剑,因为是在天庭,而且是对同为圣人的准提出剑,通天便不知道。
这次在洪荒,鲲鹏其实也用自己妖师的身份动用周天星辰阵遮蔽天机。
但鲲鹏只是准圣,因此当徐思远在洪荒使出通天的那一道剑气后,通天立刻便有所察觉。
通天推算一番后惊道:
“红云陨了!”
“鸿蒙紫气出世!”
再淡然的圣人面对这两个消息都很难保持平静,通天一步跨出碧游宫便打算去拦下那鲲鹏。
“师弟想去哪里?”
谁知道通天才跨出金鳌岛,一柄玉如意便拦住了通天。
“你我两教约定千年之后比试,你这做教主的可不能轻易出岛。”原始并不知道通天的目的,不过原始一直防着通天亲自去洪荒寻找灵宝赐给弟子,所以原始一直将一缕神识放在金鳌岛外。
通天将诛仙剑拿在手中:“师兄非得阻我?”
“难道你要对你师兄出剑?”
通天冷声道:“你今日阻我,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师弟!”
就在这时老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红云陨落,紫气无主,我等三人皆有弟子,便让门下弟子自己去争吧。”
原始一惊,掐算一番后道:“师兄此言有理,只是无论如何鲲鹏不可成圣!”
“自然!”老子道。
通天也道:“鲲鹏若将成圣,我必出手!”
徐思远将九九散魄葫芦拿在手里,当自己还是一条吞天蟒的时候,红云是自己必须仰望的大神。
而这样一位大神就在徐思远眼前陨落了,给徐思远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
红云游历洪荒只为逍遥,但最终却不得逍遥。
不为圣人,终归尘土。
就在这时曾在天庭见过一面的镇元子匆匆赶来。
镇元子看到红云尸体一声叹息。
并没有捶胸顿足,也没有嚎啕大哭。
镇元子只是将红云子的尸体小心的收起来:“道友啊,当初我便劝你先将鸿蒙紫气炼化了再游历洪荒,你不听我的。你曾经一个劲的说我嗦,但现在看来是我不够嗦呀!”
“八百年前一别,你曾与我相约再见之后当结庐定居,不成圣人不出关,言犹在耳,人已永隔!”
“你说世上花有万种,你独爱菊之高洁,我为你种下满园秋菊,如今花开花谢无数载,只是我又当再和谁去赏!”
“你我曾月下对弈,也曾把酒言欢,我已布下玲珑棋局,但无你我又能与谁对弈高歌!我为你埋有美酒百坛,难道你忍心只留我一人独饮!”
见镇元子这般,徐思远走到镇元子身边小声劝道:“大仙切勿太过伤心,逝者已逝,生者还当节哀!”
镇元子叹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老友,陨了啊!”
许久之后镇元子才道:“对了小友比我来得早,可否说说小友看到了什么。”
徐思远将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鲲鹏嘛?”
镇元子取出地书,地书的光芒照在大地上,似乎时光倒流一般,隐约能够看到一些红云和鲲鹏打斗的场景。
“小友倒是没说谎,”镇元子收起地书道:“要是没有小友,红云的葫芦便归了那鲲鹏了,因此这葫芦合该小友所得。”
镇元子叹道:“从小友那得到的葫芦又归于小友,这便是命数吧!”
显然红云曾经和镇元子说过徐思远的来历。
“不过我镇元子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小友能够答应。”
最开始来取葫芦的三位大神中,徐思远对红云子印象最好,因此徐思远道:“大仙尽管吩咐。”
“老友的元神落入鲲鹏手中,我自当尽力找回,只是能不能找回我也没有把握。这葫芦被老友当本命灵宝祭炼,这葫芦中留有老友的一丝真灵。如果实在找不回老友的元神,将这一丝真灵好生温养,说不定老友也还有归来的希望。”
这个要求徐思远自然不会拒绝,徐思远将葫芦递给镇元子道:“我也希望红云大神有归来的那一天。”
镇元子不由的高看了徐思远一眼:“老友这件宝贝品质极高,小友也不怕我不归还给你了?”
徐思远开口道:“大仙你若贪图宝物便不可能和红云大神成为朋友!”
要是贪图宝物必然贪图那鸿蒙紫气,那也就不可能和红云一直做朋友。
“要是小友早生几个纪元,也许你我红云三人能成为知己。”
镇元子取出红云的真灵烙印,然后镇元子对徐思远行大礼道:“我还有一事想请小友帮忙。”
徐思远不敢生受镇元子大礼,徐思远连忙道:“大仙还有何事?”
镇元子把葫芦还给徐思远道:“我虽然不知道要如何炼化鸿蒙紫气,但当初圣人都需要借立教的功德气运才能成圣,那鲲鹏要成圣也必然要借助北海气运,如今龙族归属截教,我一人打不下北海,我想让小友帮忙让龙族派水族攻打北海。”
徐思远没有给镇元子打包票,徐思远只是道:“这件事我需要回去和师尊商量,不过想来问题不大,四海本来就该归属我截教,那妖师宫却是没必要存在了。”
“那就先谢过小友了。”
镇元子递给徐思远一个盒子道:“这里有十八枚人参果,便送给小友吧。”
似乎是怕徐思远不接受,镇元子道:“要是找不回老友的元神,这真灵烙印便是老友再生的唯一希望,小友等于救了老友一命,和老友性命比起来,区区十几枚果子算得了什么。而且老友不在,我又能和谁一起吃果谈心!人参果对我已经无用,将来若攻下妖师宫,我还要重重谢过小友。”
对于传说中的人参果,徐思远也很是好奇,徐思远便将这人参果收了起来。
西方!
八宝功德池旁,接引定定的看着东方,顿了许久接引开口道:“师弟,我想去东方走一趟。”
准提叹道:“我知道师兄是想替红云报仇,你我欠红云甚多,只是师兄,你我终究是一教之主。”
“没有外患,方有内乱,三清虽然敌视你我,但却并没把我俩当成真正的对手,如此才有三清的分裂。师兄,至少现在我等万万不可露出锋芒!”
接引道:“师弟,在这西方,众生都求你我超度!”
“但佛渡众生,众生谁来渡佛?”
是呀,谁来渡佛?
接引准提四目相对,怔怔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