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还没有输,本王还有上万的兵马在附近,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你们全都得死,我怎么会输呢?不会的!”
朱无视眼底满是癫狂之意,拿手指点四周一圈人等,大喝道:“就算你挖地道避开了我的人马又怎么样?我手握兵权,乃是当今皇叔,你们能奈我何,这一次我还是要赢!”
朱无视多年来苦心经营,营造维护的形象在刚刚土崩瓦解,绕是神候心机深沉,面厚心黑,可一看到素心那失落的表情,已经站在她身侧带着怜悯意味目光的古三通,此刻胸中怒火上扬,又带着几分羞愤不堪,直从怀里取了一只信号弹发了出去。
众人也只觉得棘手,你若说古三通是一切罪孽的承担者,他一介草民还是江湖中人,自然按照江湖规矩处理,还被朝廷通缉,把他杀了也没什么,可是朱无视不一样,就像他自己所说,他是皇族,当今皇上的皇叔,要是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在国家机器面前,自己等人只怕道统不保,门派尚有存亡断续危机,可若是不管,以神候的性子,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外泄,这附近又有他的兵马,到时候包围过来,自己等人纵使武功高强又如何,一样难逃一死。
这念头一起,不少人居然开始暗暗责怪起李昂,将自己等人无端卷入这场灾祸之中,殊不知若不是因为他们自身贪图古三通所精通的《吸功大法》和《金刚不坏神功》,又哪里会平白多出是非来,就连神候的邀请也不过是请了八大派掌门,大多数人都是闻风而动,自愿前来,咎由自取罢了。
“既然当年之事已经有了公断,是我们错怪古施主了,那其后的事情,就交由古施主和朱施主自行解决,我等方外之人不便插手凡俗之事,如此自当退去,阿弥陀佛。”少林寺的主持大师轻轻诵了一声佛号,大有置身事外的样子。
这可带了好头这些个其他门派的人,一个个都有学有样,所谓的血债也不讨了,人命官司也不追究了,俱是打起退堂鼓来,和之前围攻古三通的样子大不相同。
古三通见此滑稽情景,并不说话,只是眼中带着浓浓的悲意。
朱无视见这些正道群雄一个个都像抽身事外,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你求了公道又如何?他们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首鼠两端的小人罢了,你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李昂却笑道:“不,第一,公道不是我求来的,是我自己拿来的,第二,谁说我做的没有意义。”
李昂面色淡定从容,尽管远处已经传来马蹄声,带起大片的飞扬尘土,显然是有大队人马在朝这边过来,但是李昂这幅样子,倒是让朱无视心里打起鼓来。
“这小子做事谋而后动,几番让我吃亏,这一次绝没有这么容易,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一时心中警惕,却也只能等待结果。
而就在正道群雄难看的脸色之中,一片军人的海洋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行动举止整齐划一,带着浓厚的铁血之气。
“玄字一号密探,上官海棠拜见义父!”
首当其冲一人正是上官海棠,今日她还是男儿打扮,但是并非是往日的公子哥模样,而是换了一身铁甲,腰间别着长剑,更添几分风采。
“不必多礼,海棠你快起来吧。”
朱无视笑了起来,往海棠的方向走去,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定,回望身后那些正道群雄,古三通和素心,还有那个背叛自己的万三千,朱无视心中一时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万兄,现在你还觉得你下对注了吗?”朱无视虽然一身狼狈,但此刻大军在手,却又有了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气度。
“只要你现在继续站到我这边,我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是生意人,你知道商场如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要想赚大钱,就必须足够机敏,三转四投,并非不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只是本王够大度,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都可以遗忘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对吗?”
神侯别有深意的说着,深深的看着万三千。
“你是天底下第一号有钱人,你应该明白,天下最赚钱的生意永远和权利挂钩,当初吕不韦下对了注,一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要你支持我,你也是一样,很快,我就会登上权利的巅峰,到时候你的财富会比现在多上百倍。”
他却一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海棠脸色并不好看,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神侯,只怕你高兴的太早了吧。”万三千轻轻一笑,拿手指点李昂。
“我万三千若无绝对的把握,我怎么会把注都在下在一边。”万三千胸有成竹的说道。
“哦?你们现在已经被我的大军包围,还有什么把握?”朱无视淡然笑道。
“义父,”海棠低声叫了一句,还不等海棠继续开口,大军之中忽然一阵喧哗,本来排列整齐的军阵忽的裂出一道缺口。
但见两列马车仪仗,左右持枪护旗手上百,罗宝伞盖,绣龙黄花扇,彩凤红云扇,吾杖二对,豹尾枪四根,卧瓜二对,立瓜二对。
另有随行乐队锣鼓笙箫各色,人未至一股堂皇之气已经袭来,即便在场诸人大都不是朝堂中人,却也知道当今天下能够拥有这种仪仗的只有皇帝一人而已。
果然,一个鬓发如同银丝一般的老年太监缓步走来,看不出喜悲,唯独瞥到神候之时一抹难以控制的喜悦掠过,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只见这老太监高喝一声:“皇上驾到!还不迎接!”
声音浑厚悠远,直压下场中喧闹,个别内力稍浅的武林人士只觉得头晕目眩,俱是心中一惊,暗道:这老太监好深厚的内力。
李昂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抱拳拱手道:“参见皇上!”
话音不大,但是却好似一阵波纹掠过全场,自带一股让人心神安宁的神奇力量。
这就如同一个信号,除却少数人,场中众人皆是跪下行礼,三呼万岁。
曹正淳望着站立的几人,正要开口呵斥,皇帝亲乘的那一顶车架的帘子却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