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有发现匪首王嘉胤,在后面发现一条小路,估计他们是从那里逃出去了。”何滕蛟搜索完之后,快步走向岳忠身边道。
“不是说石门山没有其他路可走么?”岳忠此时愤怒的开口道。
“大人,这山寨后面就是悬崖峭壁,可是谁知道他们既然搭造了一个绳梯,直接通往后山,想必那些贼匪给自己留的退路,是下官失察请大人处罚。”何滕蛟急忙跪倒在地道。
“起来吧,派人去追了么?”
“绳梯自底下已经被人点燃,现在已经燃烧一半了下不去了。”何滕蛟赶紧开口道。
“哎,天公弄人啊,算了逃就逃了吧,这王二的头颅奉给朝廷,也算是一大功绩,即可昭告河南各地,缉捕匪患王嘉胤。”
“是大人。”
王嘉胤被种光道一路背着向南而去,这条山路虽然崎岖不堪,但是也好过身死丢命,种光道一路奔行,直到天明确定身后没有追兵,这才逐步停了下来休息一会。
这时候王嘉胤才微微睁眼,一看四周的情况不由大惊问道:“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自己山头大哥醒来,种光道一时之间开口哀嚎大哭,开口把事情说予王嘉胤所知,王嘉胤在得知情况以后,也是抱头痛哭,真没想到自己一醉之后,事情既然成了这样。
两人哭泣半响之后,种光道才开口道:“大哥,我们究竟去往何处?”
“哎,事到如今,河南我们是不能带了,去湖广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就这样两人决定去往湖广。
河南一战彰显了岳忠暗卫的实力,但是在上报朝廷之时,岳忠隐去了暗卫的表述,把功劳全部交予何滕蛟与孙传庭二人,朝廷在得知王二匪首被剿灭之后,自然是一片赞扬之词。
随着陕西、河南、山西、四川匪患渐平,崇祯也动了心思,想要岳忠回京的主意,但是因为陕西的改制刚刚起步,皇庄与皇矿也才开始盈利,这些都是离不开岳忠的,崇祯也自然把这想法压在心中。
这个年京城过得倒是十分热闹,后金因为北伐的缘故,与大明暂时议和,陕西匪患在岳忠的督师下日益渐平,这也使得大明一时之间太平起来。
可是看似平静的湖面,那水底暗起波澜,又是何人能看明白的,自腊月二十六崇祯开始封笔之后,直到初七这天朝廷开始再一次起笔。
崇祯二年正月初七早朝,本该简单汇报一下情况,却因为一人的奏折,使得朝廷大起波澜。
这封奏折是福王朱常洵上奏朝廷的,要知道大明朝嫡系之中,除了崇祯这一支,还有四位王爷,分别是福王朱常洵,瑞王朱常浩、慧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
这四位可是万历皇帝的儿子,可是崇祯直系皇叔了,如果当时不是文武百官力保崇祯的老子当皇帝,那么万历皇帝可是有意立福王为皇帝的。
这四位王爷除了福王朱常洵就藩洛阳,剩余的三位王爷当时都在京城,当初崇祯要不是天启皇帝立下遗诏,那么这四位王爷也有继承权的,魏忠贤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迫使同意崇祯登基。
而四位王爷之中,福王势力最大,虽然没有兵权在手,但是封地最大最广,在朝廷的影响力也是十分重要的,这一位王爷的奏折,可着实让崇祯在乎的很。
福王的奏折上,直接针对岳忠纳地为皇庄一事不满,更是对岳忠剿匪不利加以指责,言语之中说予陕西政务的改制,使得陕西成为岳忠一言堂,这不利于祖宗的制度。奏折之中林林总总列出岳忠罪责数十处,言语之尖锐乃是崇祯自登基于今前所未有。
福王的这封奏折,如同导火索一般,使得朝廷再次动荡起来,首先是少数言官对于岳忠,不遵祖宗之法加以指责,在其后说岳忠建立皇庄兼并土地,不利于民生发展,其后又道岳忠树立嫡系掌控军队,实乃不安好心。
接连一个月的时间,朝廷每天都是弹劾岳忠的奏折,这弹劾岳忠之事,如雪花纷纷涌到崇祯的案前,使得崇祯也是一时头大无比。
如果福王为什么会弹劾岳忠,这件事情要从岳忠到达河南开始,洛阳本是福王的封城,当初岳忠急于剿匪,到达洛阳直接离去,这就让福王对岳忠十分不满。
再加上河南的富贵乡绅,也怕岳忠在河南行皇庄之举,那样在根本上伤了自家的根基,也就攒动着福王,福王本就是河南山西土地大户,要是岳忠真的行陕西皇庄之举,那么自己可是要损失惨重的,就这样思前想后,福王才上奏崇祯这封奏疏,只为了崇祯调走岳忠而已。
可是这封奏折恰巧被朝廷有心人看到了机会,也就造成如今的局势,崇祯在押了一个月之后,也终于压制不住,与二月初召唤内阁各部大臣共议。
“各位爱卿,今年之初卫明之事在朝中非议,你等怎么看待此事,各自说予朕听。”崇祯邹着眉毛对着一干大臣开口道。
“皇上,臣有话要说,岳大人自京城处事陕西不到一年,这一年来匪患渐平,开皇庄征收土地,这都是忠于皇上之事,臣观福王之奏折大有夸大其词,不可信也。”李标此时直接起身开口道。
这种小范围的会议,大家都是坐着的,李标起身站了起来,显然心中有些焦急。
听完李标说完,崇祯点点头,但是崇祯未等说话,周延儒起身开口道:“皇上,岳大人虽然终于皇上,但是改制之事大有不足之处,一县机构林立,虽分散知县的权利,但是无人控制之下,必然使得知县一人独大,故此这机构还是恢复原本的好,要知道祖宗之法不可轻变。”
“皇上,周大人所说极是,另外皇庄布于一司之地,乃是历朝历代未得奇闻,此举不利于民生发展,臣恳请皇上把土地分封给黎民百姓,让我大明百姓有衣可穿有地可种。”本该与周延儒唱反调的韩爌,今日大改以往作风直接开口道。
随着三位内阁重臣说完,各部大臣也开始纷纷上表,虽然有些声音为岳忠道不平,但是很快就被大部分声音遮掩了,看着手底下这些大臣纷纷上表惩处岳忠,崇祯心中一时之间弄得大为心烦。
“够了。”一声怒喝子崇祯嘴中说出,让一干大臣纷纷跪倒在地,不敢再开口言语。
“卫明每行皆向朕回报,难道说朕与卫明同流合污么?都是些庸臣。”崇祯气的转身离去,弄得一干大臣不知道是走是留。
回到御书房崇祯苦苦思索,这件事情该如何办,如果放任岳忠再行皇庄一事,那么必然触怒福王,虽然自己现在是皇帝不假,但是福王的根基还在,一个不好兵戎相见,自己的皇位也是不保。
可是要惩处岳忠,这也是崇祯不愿意去做的,毕竟岳忠所为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大明中兴所为。
就这样想了好久崇祯也想不明白,直到一个时辰过去,曹化淳走进来才让崇祯回过神来。
“曹如,你说说这件事情,朕该怎么去做?”
曹化淳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崇祯,本来有意推辞的话语,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则么说才好。
“皇上,小人觉得岳忠功大于过,河南剿匪不利,致使王嘉胤匪首逃脱,但是数万流贼皆被岳忠带兵剿灭,另外陕西的改制,也使得陕西歌舞升平,四处匪患已经不再存留,皇上是不是应该调岳忠回京来了。”
“嗯?”崇祯有些明白曹化淳的意思,明升暗调,这就是曹化淳的意思。
“这样倒是不错,西北之地苦寒,卫明倒是着实受了些苦,既然陕西匪患事了,调他回京倒是必然之举,可是朕应该怎样封赏?”
“皇上,南京兵部尚书正处于空置,以岳忠的才能必然可以担当,皇上是不是调任岳忠去南京避一避风头。”
曹化淳说完崇祯眼睛一亮,明王朝两个都城,一是北京二是南京,北京被称为顺天府,南京被称为应天府,两府都保留六部、都察院、五军都督府等中央机构,但是应天府基本都是养老的地方,属于闲职没有前途的。
眼下岳忠这种情况,要是调京城城担任要职,那么肯定招惹福王等人不满,但是降职崇祯扪心自问又说不过去,刚好调南京任兵部尚书,是最好的结果了。
要知道应天府虽然是养老的地方,但是南京的兵部尚书,主管南京军政之人,还不算养老闲置之人,处于这个时期避风头刚刚好。
“嗯,曹如你说的不错,既然如此由你执笔,调卫明去往南京任职兵部尚书一职,另外朕记得南京有朕的皇庄,就赐给卫明为府邸吧,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告诉卫明等过了风声,朕必然会再次启用与他,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