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标一咬牙上前开口道:“皇上,老臣有事禀明。”
“何事说?”崇祯此时脸上已经有了不快,这李标好不识抬举,朕已经说了要重新审理,怎么你还要上奏,难道非要朕放了袁崇焕才行?
“臣,最近感觉年迈体衰,眼睛看东西已经模糊不行,恐怕难以堪当首辅重任,请皇上准许老臣告老回乡。”
李标说完各部大臣议论纷纷,李标这是干什么?谁都知道李老的身体可是杠杠的,哪有一丝病态,这首辅之职可是位高人顶,李老这是真敢说啊,说舍弃就舍弃,真是令人惋惜。
“朕会召御医前去查治,李公既然身体有恙,那最近内阁之事,交由成基命处办,李公养好身体,再回内阁赴任就可。”
崇祯这话已经是给足了李标面子,群臣也是连连点头。
“皇上,臣离别老家数年,家中妻儿多年没有伴在身旁,为人夫,老臣自认不足,愧对老妻在家中辛苦持家,为人父,老臣自认不是慈父,没有尽到父之严慈,臣每每忙于朝政,未加理会妻儿,故此请皇上怜悯老臣,不能再为皇上效力,请皇上准许。”
李标说到这里,噗通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郑重的对崇祯开口道。
崇祯心中亦是犹豫不择,李标递交辞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去年六月就已经开始递过辞呈,被自己安抚下来,只有接二连三连上四道辞呈,被崇祯以国事为重,当即拒绝了,而现在在这种场合,李标公然请求告老回乡,的确让崇祯十分难办。
“好,李公既然辞意已定,朕也不好阻之人伦大事,既然如此朕就准了。”
崇祯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这倒是让李标一喜,同时周延儒心中也是大笑,李标一走朝中也只有成基命,能与自己抗衡,看来自己进军首辅之路,又近了一些。
而成基命与何如宠大为叹息,虽然李标不属于东林一系,但是对东林还是照拂有加,韩爌离去让东林党大受损失,现在李标再一走,只剩下自己二人,看来东林势微啊。
“谢皇上大恩,皇上临走之时,臣就不拜谢皇上了,但是心中有句话不吐不快,请皇上恩准老臣一结心中之快。”
“李公对朕有何事不能说,朕准你说话。”崇祯点点头道。
“皇上,老臣走后,皇上当以宽政结人心,门户之祸经历四朝,实乃个人借朝廷之耳目,结党营私树立派系,宽自己腹中之肺肠,横加暴敛慰自己奢华,故此门户之争,断断不可放任而流。”
“李公说得好,朕心中亦是这般想的。”
崇祯听到这里郑重的点点头,各方官员却是相互对视,对于李标此话不是赞同。
“皇上,袁崇焕一事,当要谨慎为之,莫要因为谣言,就使忠臣蒙冤,不说袁崇焕议和真假,就算议和是真,也是为保辽东战事所为,但是此般作为若是真的,皇上亦要责罚一番,辽东虽有孙公执掌,奈何孙公年纪已大,恐身体持不久远,最适人选莫过袁崇焕,此事三法司与六部大员,当要秉公处理,莫要私藏己欲,怕是祸乱国事。”
“嗯,李公的话,朕知晓了,你等可曾听到?此时务必公正严明秉公处理,莫要掺杂私欲,朕若是知晓定会问责你等。”
“皇上,臣等明白。”周延儒、温体仁、梁延栋,以及三法司六部官员,急忙走出开口道。
“皇上,陕西之乱,皆起河南之变,河南剿匪不力,却吞田陕西,枉费岳忠当日苦心之营,皇上要侧重安抚之计,莫要太过用兵,也是有违天合,另外藩王太过掺和兵事,那会导致将不用心,谋不定策,兵事颓废,此乃大忌,还请皇上衡量,老臣直言所谏,请皇上宁记,老臣身体不适,先行离去,请皇上莫怪。”
李标说完起身离去,也不管皇上答不答应,直接转身走出大殿,看着李标萧条的背影,众人都是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不得不说这位自打崇祯登基,李标作为第五位上任的首辅,的确有着过人之处,精力勤勉、干练治吏、秉公处事、直谏敢言,一切的一切都看在满朝文武眼中,对于李标也是真心佩服。
所有人此时在心中不由想到,要是李标没有把首辅之位让给韩爌,那么现在又是何样的朝廷,这种结果显然是没法预料,李标最终还是走了,带着一腔热血而来,却带着悲叹无奈而去。
远在广东布政司广州府的香山县蚝镜【澳门】,此时战火连天,强占在蚝镜葡萄牙军队,对于明军这一次的突然攻击,真是大为惊悚,到底是何原因?导致大明水师如此强势。怎么事先一点风闻都会没有。
此时定海军军长王伯德,屹立在主船船头,对于佛良机人拒绝投降,王伯德不在乎,或许这些人的生死,根本就没有入得王伯德的眼中。
王伯德此时只知道自己,在完成岳忠的遗愿,收复蚝镜,兵出南洋,让大明的定海军,被天下闻名,横行与南海之疆,创出定海军举世之名,这就是自己要做的事。
对于广东官员出面几次阻拦,王伯德不在乎,定海军组建之时,皇帝亲自下令,定海水师定疆南海之上,东南之海全归定海军防御,广东也好,福建也罢,所有官员不得干预定海军之事。
有了这条圣旨,广东一群官员集体的抗议,对于王伯德来说,这就是放屁,一群鱼肉乡里不知民苦的庸官,暗中却与侵略者苟合丝连,实乃叛国之徒,王伯德对他们也是不耻。
“军长,那些佛良机人拒不投降,现在正联合广东府香山官员,香山官员已经向朝廷奏明,说我们定海军私自出兵,炮攻香山海岸,造成大量平民伤亡,而据兄弟们得知,那些香山的官员,已经进入蚝镜,意在逼迫咱们回师。”
“哼,一群庸官。”王伯德皱眉,心道:此时还真难办,自己要是真的伤了那些官员,恐怕难免承担罪名,而那些官员上奏圣听,也是极为狡猾,说自己攻略香山,有不轨之心,却只字不提蚝镜一事。
就在王伯德迟疑之间,北方海域出现一只大船,上面高悬日月大旗,下写定海军三个烫金大字,好不威风凛凛,看到这艘船王伯德眼睛一热,眼泪差一点没有掉下来。
这艘船当初是为岳忠打造的,作为岳忠总领定海军的主船,但是船打造出来了,却传来岳忠的死讯,这不得不让王伯德等人沉痛。
此时看到这艘船杨帆而来,王伯德好像看到昔日的岳忠,正站在船首发号施令,眼泪轻轻流下。
所有定海军官兵看到这艘巨船之后,全部行注目礼,各部将官高喝:“立正,行军礼。”
话音刚落所有兵士,同时伸出右手,打出一个后世的军礼,虽然岳忠已经不再,但是岳忠早已活在他们的心里。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当初卫海军兵士,就算是后招募的兵士,也知道岳忠的光辉事迹,对于岳忠万分钦佩,他们对岳忠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没有半点其他情感掺杂。
此时船首两人屹立在船首,所有人都能看见,岳忠的牌位立在船首,两人却后退一步,站在牌位之后,眼神平视海面,看得出他们十分严谨,好似正在岳忠身边,听从岳忠的训示。
“转舵,靠近安武号,聆听安武公的训示。”此时王伯德看清船首两人,开口迅速的说到。
“是。”传令兵二话不说,飞速下去传令,好似岳忠真的在船首,他们能得到安武公的训示,那是非常荣幸的事情。
王伯德靠近巨船,半膝跪地朗声开口道:“属下定海军军长王伯德,见过安武公大人,请大人恕在下不能全礼,请大人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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