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在镜头下停了下来。

李德在心里默念，一、二、三秒，这个时候，牛教练才在助教的提示下，转身伸手拍了一下回应。

四、五，李德继续念道。整个过程，李德整整等了五秒，这在镜头下，别人的眼里就是一瞬间。但是李德觉得自己不报这五秒之仇，他就不是李德。

结束，向替补席走下，这个时候是面对队友，李德沉下脸的表情立即放开，跟队友一一击掌，找到空位坐了下来。

场上，一切准备就绪，裁判吹响了哨声，赵久助跑，赵久进球，全场欢呼，替补席跟着站起欢呼，墨山竞技3:0领先。

李德直接盖上了干毛巾，把自己独立成不受打扰的空间，虽然耳朵里还是不停地接收现场的吵杂。

“比赛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不过现在结果可以确定了。新装服饰很难在现在的情况翻盘，3球落后的情况下还少打一人，更别说现在场上球员带牌的不少。比起上演奇迹，现在讨论会不会到比赛结束为止，新装还会不会被罚下一人比较实际”

贾三朝直言不讳，他的说法得到不少球迷的认同，但是新装服饰的部分球迷不买账，开始在弹幕上带脏话。

即使被人生攻击，贾三朝面不改色。人已老，这些攻击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除非他自己觉得错了，否则还会坚持自己的意见。

张指导眯着双眼睁开了，老伙计被攻击他不能当做看不见，有的球迷实在是过了，他觉得批评教育一下。

这个时候，贾三朝继续开口道：“之前，我是说过墨山竞技应该考虑换人，尤其是换下李德。不过在获得点球的情况下，牛教练直接把人换下是不是欠考虑。毕竟李德罚进就是上演帽子戏法了，这对球员是不错的荣誉，李德对这场胜利付出良多，功劳最大，理应有这样的待遇。”

“嘿嘿，李德我知道，他是不喜欢在场上用点球的方式进球的，这在他看来有点刷进球数的嫌疑”

“嘿嘿，这是我判断李德自己的想法，不是我的看法哦，哪些说我讽刺射手榜的某位，可以消停一下了。在场上点球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看似进球很容易，但是面对的压力也是最大的，尤其是比分落后的情况下”

“嘿嘿，还是不放过我，说我最后一句多说了？那我就不管了，来说说这次点球吧。在我看来，无论这次点球是不是李德创造的，无论李德喜不喜欢在场上罚点球，在这个时候不是换人的好时机”

张指导也开始跟球迷交流起来，这实在是比赛没有什么看点了。他的说法，也让贾三朝认同。

“确实，真不是换人的时候。对于牛教练的具体想法，我们是无法了解的，但是通过镜头，尤其是李德下场之后的画面。我注意力很集中，看起来牛教练跟李德两个人是有矛盾啊。”

“李德刚来墨山竞技的时候，两人就公开了矛盾，现在还没结局吗？之前几场还是好好的，怎么球队状态变好之后，又这样了”

张指导迷着眼看向贾三朝，得到老伙计笑眯眯地回应。他就知道老伙计不嫌多事，惹了新装服饰球迷现在又开始拔刺墨山竞技球迷了。

果然，墨山竞技球迷开始大规模地质问老贾。就是简简单单地换人，哪来的阴谋论。难道老贾是墨山竞技死敌的球迷不成，看不得墨山竞技安稳。

面对这些质疑，老贾是从容面对。开始仔细分析镜头上牛教练和李德的每一个动作，反正比赛无亮点，导演也满足他回防的要求。一阵解释下来，连原本闹得最凶的墨山竞技球迷都有一点疑惑。

李德和牛教练倒是是怎么一回事，尤其镜头下，李德坐在替补席上一副独立事外，直接躺睡的样子。

不少人的心思已经不在比赛上，比赛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双方保持比分结束了比赛。

墨山竞技主场3:0完胜新装服饰。

随着裁判的哨声，李德就悄然起身，直接退场消失在球员通道。墨山竞技主场的欢声，球员的激动，媒体的采访，这些都跟离场的李德无关。

等大家结束场上的一切，来到更衣室的时候，李德早已回到球员宿舍。这让原本享受胜利果实的墨山竞技众人有点尴尬，获胜的功臣不在。

“这不能怪我吧，又不是我想要上场，牛教练下的指令，我能拒绝吗？”

“你想多了，以为是你的原因吗”

宿舍小团回去的路上，庄海一路纠结着。

……

“你们回来了啊，我有点累了就先回来了。怎么还带着香槟，你们没有在现场开掉啊。不错，今天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以前都用来玩的，有点浪费了”，李德看到小伙伴们进来直接开口化解尴尬。

在大家的预想中，李德也许会情绪不好沉着脸，也许会不在宿舍，在外面放松心情。现在能笑眯眯地面对大家，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行，直接开掉，拿碗来，这样才够劲，不一样的体验”

“这是你的，全场最佳，恭喜了”

“速度，速度，谁有碗啊？”

小伙伴终于活过来了，李德笑着回应：“这最佳还是我的，不错。”

“你就瑟吧，我上场之后，比赛就不同了。这下对比起来，我就很难堪了，不知道球迷会怎么抨击呢”

庄海果然是容易情绪转换的人，之前最担心，现在最放开心，直接讨论起比赛来了。

“那是，跟我比还是有点差距的。不过还是不错的，球队都获胜了，球迷怎么会叽歪。再说了，需要理会这些吗？”

李德也是乱讲一通，主要是为了让大家的状态回到之前。接着，李德恭喜了张松。他在这场比赛首发，可以说是标志着取代何启干成为球队首发门将的开始，这跟之前不同。尤其这场比赛零失球，开了好头。

李德这么一说，小伙伴们就接上各种赞扬，让张松面红耳赤。虽然他了然这是夸张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

“善守者，无赫赫威名！尤其是门将这个位置，比赛过多露面就说明球队的防线被人打穿了，不是好事”

面对张松的谦虚，庄海回应道。

“那对我来说是好事吗?”

“当然，这场比赛，最后时刻不是你的神扑，就不能保持金身了”，李德说道。在替补席上，他也不是一点也不看比赛，当球场声音变大的时候，他也会看看场上出现了什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