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村,半夜鸡叫犬吠起。大军三更造饭,准备五更出发。
深秋的清早,开始有冻感了,荒草像是被抽了筋,没了主心骨的叶任意耷拉着,地上铺满了无精打采的黄,天上的树叶也黄,稀稀落落的黄,晨霜悄悄涂抹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瞧瞧人家正规军营的兵马,兵从将先,令行禁止,肃然而立,而动。瞅瞅眼前勇者们,大多还是玫瑰帮的,“嘁嘁喳喳”满地鸡娃乱叫,红装素裹一片花枝招展,完全是一副出外旅游前的整队兴奋。
菇凉们,你们确定去剿匪么?
皱起眉头,掏出青色桃木刀,瞅一瞅没有指挥刀应该有的亮丽,无奈何放了回去,麦高高举起矿镐在星空里挥舞,恶言恶语的低音喝道:“肃静!大家都肃静!今日行兵,皆从军令,别以为军令是闹着玩的,吴国孙子斩美女的典故,你懂得!”
“哪国的孙子,谁家孙子,辣手摧花,浑不知怜香惜玉,肯定是个同性恋,至少自恋狂。”女孩子们嘻嘻复嘻嘻。
还反了你们了,瞧你女孩子咋啦,瞧你漂亮咋啦,没到那个时候,没到那个地界,若真过了高压线,照样电你个血脉偾张心跳夸张精神紧张。
“呔!二侯何在?”
二侯从麦高的身子后面闪出,“二侯听令!”
麦高严令:“违令者绑缚押牢,抗令者先斩后奏!”
二侯用足内力,“喏!”强力的声波一圈圈的荡漾开去,把尚未入级的众玩家震得七荤八素,意乱情*迷。
二侯是谁了?npc两个,没心情跟你玩矫情。
闹哄哄的声音霎时萧杀,仿佛点了水的煮饺子。麦高是玫瑰帮众的师叔级人物,这次发兵又是统帅,瞧他那神情不像假感情,万一来个借头故事或者挥泪斩马谡,不是闹玩的。许多跟来的散兵游勇们也肃然整顿。
还好,走喽。
五更天,天黑的更密实了,黎明前的暗是夜的盲点,不注意看不见,越注意越看不见。龙江村三路人马潇然出发。第一路,姜忌,带兵佯攻三藏王,第二路,陆重行和陆虎,率领主力直捣大明公寨,第三路,麦高和非越,勇者们兵发二郎神寨,白菜帮殿后。
大战前的压抑气氛凝固在侵晨的静默,充塞在每个人的眼前,嘴边,耳畔。即将到来的战斗令麦高激动不已,想自己现实生活中一个平不塌的人,两个世界遭人追杀,整天东躲西藏的小吊丝,俨然一个号令三军的统帅,不知是戏剧化的精彩情节还是冷幽默。
朔月的夜,星没的夜,行路如摸瞎,又不让点火把,一伙人跌跌撞撞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蠕行,麦高嫌慢,按照这个速度那要走到猴年马月去!于是,麦高鼓力说:“大家都小心咯,别碰到摔到咯,碰到摔到破了相咯!”
这一说,女孩子们走更慢咯。麦高没奈何,只好下令,前后牵住手,牵不住手的拽住前头人的衣服后襟。好嘛!整一支老鹰捉小鸡的队伍。麦高走在头尖,妥妥的担任一只老母鸡的角色。
行军到东方鱼肚白,视线慢慢清晰起来,视野渐渐延伸,山路越发的崎岖险峻。
深山里的云,大朵大朵的飘过身上,湿漉漉的粘稠,浓烈起来,打在脸上感觉到丝丝雨滴,叮叮凉凉的。
“拿这里的山窝做老窝,二郎神他妈巨有眼光。”麦高触景感慨道。
非越斜了麦高一眼,“你骂二郎神他妈就不怕玉皇大帝劈喽你?”
深蓝也哼唧,“老天爷的外甥你也敢叨叨,胆子不小你!”
麦高笑说:“此二郎神非彼二郎神也。我怕他个鸟甚!”
非越斜了麦高两眼,“你文不文,白不白的爆粗口就不怕我和深蓝劈喽你?”
“我怕你俩个,……”麦高顺嘴说到这里赶紧一个急刹车,拐过弯道:“内个。”
正好非越和深蓝夹持在麦高中间走路,顺势一左一右,架起麦高的“飞机”,嘴里面不依不饶的碎碎念:“你小子多日不见,胆子却越发肥壮了嘿,我们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喽!叫你能!”
“就地正*法?”的晨曦里面,瞧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怎么个粉粉*嫩嫩脸,如何的凸凸凹凹身,麦高做梦都想,不做梦也想,不管是自己把她俩就地正*法了,还是她俩把自己就地正*法了,两者都行啊。不过,想归想,眼下正打仗呢不是?麦高偷眼观察后面的队伍,还好,刚弯过一道山梁,没人跟上来。
山洼里,小路边,落红叶一茬压一茬的厚厚堆积,清早的微风碾过失绿的软软黄草地。二女“押解”麦高“上刑”,一招谙熟的“狗啃泥”,把麦高面朝大地趴下,不比曾经的兵营硬地面,这里软草如弹,绝佳的自然地毯,深蓝卡肩,非越跨腰,欲整治麦高于永不翻身之境地。
麦高武道4级,22点精力值,岂能受困两个菜鸟之手?甭说♀星大陆,就算在现实世界里翻身压倒二女也没有一点问题。一个“鲤鱼打挺”,掀落二女,接一招失传已久的“左*拥右*抱”,一手一个置二女于落叶荒草之上。
三个人谁也不服谁,“咻咻”气喘不停,但见曾经的香*艳营帐的情景再现,麦高头上和身上,红的碎叶黄的草屑,非越和深蓝的秀发凌乱,纽扣缠结,眼神*迷离,衣衫*不整,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纠缠打斗中,急不暇择,慌不着调,触摸不论紧要,攻守频频轮换,“噼里啪啦”的脆响连连,愈发激发起青春的斗志,谁也不甘认输,强忍住如同过电,如同酒酣的酥*麻和眩晕,坚持战斗到底,决不言败!
但毕竟,非越和深蓝的精力值加在一起也不如麦高的,被麦高跨住两个高高翘*臀,并联压伏,就地正*法!差丁点不是真正意义的就地正*法了。
二女不仅不告饶,反倒力争翻身,这还了得,屁股朝上已经构成一幅旖的旎的秋景,一旦翻过身来岂不活生生ptp春*图!
麦高也向往翻身的日子,但不是今天。
麦高从二女的弹弹翘*臀上起开,忽觉离开了一种盈满,一种支撑,如单叶失落,失了合的孤鹜。
揉着被掐青紫的手腕,麦高提醒道:“孙子兵法上说,将帅嘻戏,降落士气。”
二女娇*喘嘘嘘,兴犹未尽,自从上回鹿城押镖,跟麦高混账一晚后,男女间那层绅士淑女面膜早撕破,不过,再没有机会修理麦高,今天逮住了,怎么滴也得让复习复习功课不是?于是便故作讨教状,“谁家孙子的兵法?你孙子么?”
麦高瞧见二女眼睛里头那熟悉的点火器,丝丝红焰正欲起爆,暗道不妙,前史之鉴,后世之师,这俩女发作起来,怎么就那么无限的不温柔,越漂亮的女孩子往往越辣手,心还直狠,直把人朝死里整,弄到最末了,除了疼没别什么感觉。
眼下正打仗呢不是?再说也是打仗,♀星游戏世界里的打仗也是打仗,同样赚钱赔钱,同样生死,同样关乎命运。
正在危急关头,神来救麦高了,转过山道,二郎神寨端端出现在眼前。
天上的寨,天上的门。
面向二郎神寨堂堂正门,麦高手搭凉棚远远望去,果然神在!果然神寨!
高山头上云雾缭绕,隐隐的寨墙依从悬崖峭壁的走向起筑,如天堑。劈山凿岩的青石台阶,在山间盘盘绕绕,忽而隐没,忽而出现一截段,给人非常神秘感,闹不清哪头接哪头,哪段接住哪段。一杆子大纛旗随风飘扬,上面刺绣一面三只眼的红通通的京剧脸谱,尤其那第三只眼,熠熠生辉,灼灼闪亮,犹如生番!的确,在湛蓝天色背景里仔细看可以看出那第三只眼是透明的。
土匪有创意!
寨子前面的山路,曲里拐弯的不知弯过了多少弯,何止十八弯,八十弯都远不止,其中任意一道弯都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加之,土匪把寨门前百丈开外的所有灌木丛都伐光了,光秃秃的貌像秃子头上的头皮!草码,麦高一生中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左盘算来右盘算去,不得不得出结论,没辙。
是啊,众人从山坡上望二郎神寨,别说攻打,旅游上去转一圈都能让人累半死!瞧那高高的箭塔,绝不是用来摆设的,巍巍的寨墙渗透出一种寒意,也绝不像豆腐渣工程。众人都看麦高,怎办?
怎办?麦高看向非越和深蓝,二女亦摇头无语,背回身子看后面的李元芳,李元芳他们哥仨九十度角看向头顶上白云,眼白都翻出来了。
神仙也没辙。
斥候前来报说二郎神已经率领寨子里的大部人马驰往三藏王寨救援去了。
虽然守兵不多了,但是照不着守兵的面,全白搭功夫。敢冲锋么?人家一顿箭雨就够这群菜鸟们喝一壶的了。菜鸟?菜鸟都说不上,整一群鸡娃,还大多女鸡娃。
头头们蹲地上商量,还拿着个小棍划拉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等高线,基准点,……停,停,艹了!别整那没用的,现在是真刀实枪的战斗,讨论杀敌夺寨的办法,怎么复习起地理课来了?真是高考流水线制造出来的一届届可怜孩纸。
水攻?人家山寨在高头,自己在低洼地。火攻?山寨前面光秃秃的百丈光景,做何引火?再者说,己方处在下风头,谁烧谁哪。弓箭攻?从山下往山上射箭,力道先打个半折再说话,用精算师的话说,战5渣变战2.5渣。
静默三分钟,又静默了三分钟,还是没人言声。
“难不成,”终于有人要发言了,李元芳瞧大家伙都满怀期望的围观自己,更弱爆了,“咱们打道回府?”
呕,遭到大家伙一致的磕碜鄙视烦!
风停,云住,万籁俱肃。
一筹莫展中,随军向导走过来,一个貌不惊人辈分却惊人的人,“我是龙梅的舅舅姥姥爷,也就是你的舅舅姥姥爷。”
“你,你好,您好,舅,舅姥爷,姥姥爷。”麦高磕磕巴巴的不知到底怎样问候自己的舅舅姥姥爷才合适。瞧跟前这位中青年的猛壮样子,比自己也大不到哪去呀,还三四级的祖宗至少长上三辈。
什么情况?非越和深蓝对视一眼后,同时惊呼:“龙梅?龙梅是谁?”
舅舅姥姥爷淡淡的回了句,“龙梅是村长的贴身丫鬟。”
麦高连忙堵嘴,“回头给你俩解释哈。”
舅舅姥姥爷说:“我知道后山有一条小路,年前我给他们挑过麸子。”
哇唔!什么叫书山有路勤为径,啊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麦高一把抓过来向导的两手,连连称谢:“谢谢舅舅姥姥爷!回头我给你重赏!”
舅舅姥姥爷泛起白眼,“嗯”声调上扬显然是疑问句。
麦高讪讪改过,“啊不,孝敬,孝敬!”
舅舅姥姥爷这才“嗯”住。
麦高心里话,谁一旦跟npc有了横的关系,麻烦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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