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死囚逃犯们不但死里逃生,还缴获不菲,要命的追兵反倒成了要命的福利,正发愁二三百号人的武器装备到哪里弄,堪堪送到,还绰绰有余,给挑头,正打瞌睡送来个枕头,正冻馁不知所措送来了厚暖的衣物,还是秋冬时令新款的。
有人主张杀俘,血儆追随者,否则,一批一批的追兵将源源不断的开过来。麦高不采纳,说杀俘不祥。
自从进了天牢,每一个人没有再笑过,时间长了,脸上的笑纹都长平了,没长平的那是饥饿纹。现如今,大槐树下一片喜洋洋,美丽的秋天在曼妙的韵律中舞起她的裙摆,众人开怀大笑,那个痛快淋漓的爆笑,如同攒了若干年的雪崩。于是,便有人提议,走,打他个王八羔子的,紫荆关欺人太甚!
走!一群人呼拥着往起跟,早憋闷憋了一肚子火,先前是没法子,都是没牙的老虎,没螯钳的大虾,眼现不同了,兵器,装备和药品都不缺了,君子报仇,隔夜不候!
呼啦啦的拉出一杆子人马,到处是兵器和盔甲的金属碰响,还有箭囊里的箭翎摇荡,铜铸铁浇的箭头不是残破不堪的自制木箭!
走两步,赶脚人不齐,停下步子,都回头拿眼找人,咱那个胆大妄为的小首领呢?
麦高哪里能有主意,心头正琢磨,早夜偷关未遂,强行攻击也许是无奈的一个选择,但没把握,任何决策都关乎一群人的命运,拿眼找陆重行,田不日。
陆重行渊岳峙,未动丝毫声色,稳当当的一个大帅城府。田不日捻起胡子,曰,凡战,若敌坚吾敝,敌固吾散,且当避之。兵法云,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敌不堕,吾无胜算,不战!
嘿,主谋反战!主战将士们说,攻关,我们亦无把握,但是不战,我们意欲何往?往前,只这一条路!
那就不往前,绕道!田不日坚定的说。
绕?
绕!
绕八百里?
哪怕八千里路云和月,也要绕!
众人不约而同瞧麦高,麦高抬头瞧天色已晚,淡淡说,先洗洗睡吧。
星夜露宿,月如银钩,挂在蓝晶晶的幕布上,犹如天堂。每人至少裹三层里外,还都厚衣厚裤的卡哇伊。晚风轻轻的吹,槐叶轻轻的摇,睡梦中都露出甜美的微笑,哦,可怜天下无家可归人!
比及天亮,整顿人马启程。按照中行十六的提议,绕过紫荆关,望西南方向进发。目的地是伏牛山下胡子洞,说那里峰高林密,物产丰饶,是一个进可攻平原,退可守山窝的根据之地。
麦高,陆虎爷俩和田不日四个人先行探路,姜忌和二侯押尾,防御追兵。
过了晌午头,抵达罗江杨树浦。一架石拱桥接住南北两岸,水色澄碧,群山顺延,红叶在远远的峰峦开放,像一团团燃烧的火。
杨树浦,罗江第一镇,水陆商埠,店铺挨肩并足,其规模不亚于半个县城。四人找了一间临江饭铺打尖。正等伙计上菜,被邻座的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非常无礼的打量,麦高不想惹事,否则的话,早把滚烫的茶水泼到那个光头上了。
四个人胡胡咧咧的走了,麦高问掌柜的,“那四位不结账啊?”
掌柜的一手拨响算盘珠子,一手在记账,神色沮丧的说:“谁敢啊,杨胖头的人,去年来,还口说赊账,赊账,今年连说都懒省说了,你们没瞧,现在的街市上,冷清凋敝,昔日繁华不再,人都跑光了。”
伙计也接言说:“拦路劫匪一样,把住杨树浦桥强行收费,那是上百年的公家桥,又不是他娘的桥,结果外面人干脆不来了,都绕道走。苦了本地乡亲们,很多人过不起桥,泅水渡江,每年都淹死不少人呐!”
杨胖头,家有良田千亩,骡马成群,妻妾也成群。杨家大院,占了杨树浦半个街面,四角碉楼,壁垒森严,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整个镇子的一举一动。
杨胖头欺压百姓,作恶多端,再加上杨家少爷学了点武功,凶狠异常,无人敢惹。杨胖头放言,老子就是这里的天,老子的话就是这里的法!是以三十年间,民知有杨氏之强,而不知有官府。乡民有争,不敢闻公,必听命其家。
四人过桥时,又碰见“光头”,貌像把桥的头目。光头腆着个大肚皮,哼声问:“你几个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麦高嘴角横撇。
田不日见状,赶紧递上小话,“小买卖,我们做小买卖的商人。”
“一人一银,”光头开出价码。
呃,你拦路抢劫啊你?你以为不是拦路抢劫啊你!
田不日据理力争,“过桥费不是论铜么,怎么论起银来了?”
光头说:“本地人论铜,外地人论银,他们种田的,你们赚钱的!”
田不日谆谆教导他们,“你们就不怕坏了名声,外头人都不来了,还收谁的钱?”
四五个喽流里流气的笑,其中一个尖嗓门,“哎哟,真他娘的吊书袋子,爱来不来,来了就宰,不宰白不宰,谁能保证这次不宰你,下次你他娘的还来?”
绝倒的土匪逻辑!
光头手指桥下面,扯起欠揍的腔调,“我发慈悲,给你们指条道,不要钱的,游过江,如果你们半道淹死了,我保证不管!”说完,还做了一个赌咒发誓的右胳膊握拳。
又是一堆淫笑。
n的!一个国家欺负我们,我们忍了,你一个小镇恶霸也想欺负我们,n的,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麦高一个大脚直奔“尖嗓门”,duang!“尖嗓门”切线飞去,直接翻出桥栏杆,掉进江中,不知还有命否,因了麦高暗中加持了+1的“重骨”。
嘿,你行啊你,太岁头上动土,活腻烦了你,甭说你四个人,再来八个也照样灭你!光头猖狂叫嚣,捋出袖子往上步。
这个地痞无甚武功,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找了一个看家护院的活,平素里欺负人惯了,殊不知那是因了老百姓的胆小怕事,捋出袖子往上步,攥个拳头不防守,标准的村妇王八拳。
不用怜悯,刚踢过尖嗓门的脚放落地面,紧起另一只脚,同一步调,duang!
光头块头大,没踢飞,踢软了。地痞们架上光头往镇子里跑,撂下话头,“你们在这等着,有种别跑!”
围观百姓一片欢呼。
“上天显灵了,他们也有挨打的一天!”
“终于有人敢揍他们了!”
“杨家大院,我带路!”
一个貌像睿智的老者,自我崇拜的称道:“我早说过嘛,他们就会欺负本乡本土的,我们都被他们欺负惯了,但若外面来个强敌,他们是不堪一击的!”
“这般恶人,还留他做甚,”麦高瞧往镇子里的方向,号召百姓说:“走,彻底拆了他杨家大院!”
碰上真格的,反响降一半,毕竟百姓们看他们只有四个人,杨家大院,那可是高墙铁窗,固若金汤!
麦高瞧跟上的一群热血青年,赞曰:“好,有种,你们这批人就是杨树浦的未来,今天但凡有好处,先紧着你们赏!”
一听有赏,反响升一倍,余众也争先恐后,泱泱跟上。
麦高,当然的有恃无恐,自己背后那三百号“天兵天将”,一人一口也能把那个杨胖头咬死的不能再活。
田不日赞曰麦高,“主公这是行大善,平锄恶霸,造福一方百姓啊。”
麦高想谦虚不知如何谦虚,于是开启深沉模式,说:“善不择才积大,德无意而厚载。”
“这话说的好,”田不日捻摸胡须,点头又摇头,“不过,不像话,哦,不像主公你的话。”
陆重行嘿然。
陆虎说:“我也觉不是。”
麦高好不容易充大头一次,结果让人家拔了电源。
“这是我,我的,……”想给启*东掌门找一个定冠词,启*东掌门和自己什么关系?师傅?非也,兄长?也不是,同学?垃圾吧倒吧,人家谦虚,你就上杆子攀爬!最后,没找到,说:“嵩山的启*东掌门说的。”
“不简单,你还认识启*东掌门?”
认识?岂止认识!不过,麦高再也不敢充大头,敷衍过去,“认识,认识。”
陆虎来了兴致,“你离开杏花村说是去找高人,找的就是嵩山掌门?”
一句话说不清楚,现在也不是能说清楚的时候,麦高敷衍道:“是啊,是啊。”
话说间,进了镇。杨树浦桥距离镇子外不远。
镇子口朝里一点,迎面碰上一伙人,自然是气势汹汹的了。为首一圆胖,手持两个胖锤头,灰不黜黜的判不准什么材质。
“少主子,就他!”告状的不是尖嗓子,现正在罗江里飘游哪,也不是光头,估计躺床上了。
圆胖先是吼向一圈老百姓,“今天,我看你们哪个敢造反!”百姓们纷纷扭脸的扭脸,低头的低头,不敢直视其目光。
然后,圆胖打量麦高,麦高打量圆胖。你都长二等残疾了还出来打架,你爹造么?你再胖,能比弥勒佛么?你再怎么灵活迅捷,能比上黑熊么?
圆胖出手就是一个猛抡,又是欺负人欺负惯了的常胜将军式的村妇王八锤。速度之慢,麦高差点都懒躲了,趁他大力用老,上前往失重的方向助推一把,那么大块头,任谁也支撑不住,他自己也不行,“噗嗤”一个嘴啃泥,比猪八戒还难看。
圆胖恼羞,脸红脖子粗,哦,他没脖子,直接后槽红,像肿,有生以来,何以受过如此侮辱,方圆十八里,你也不打听打听,从来都是老子天下第一!一个大锤扔过来,另一个大锤捅过去。
麦高不知大锤轻重,没敢贸然接手,少侧下肩膀,让了过去。后面人堆里发出一片惊呼,那飞落的大锤像一颗避水珠,把人堆自然分成两边倒。麦高回头言一声,谁捡到是谁的。好嘛!刚刚落地的大锤又成了众人争抢的漩涡中心。
更加恼羞的圆胖瞪爆双眼,眼珠子不小,但被肥肉遮挡太多,锤头继续捅,身子继续前倾,麦高继续偏旁让过,然而,斜线一拉,“咣当”不是“噗嗤”了,天灵盖正顶在青石板上。麦高上前一脚踩住杨圆胖的胖头,不能简称杨胖头,杨胖头是他爹,“行恶不知收敛,罪孽自有罪报!”一阵短促的头骨坼裂响过,红白物事泼污到石面上,那圆胖眼瞧是不活了。
厮跟来的喽们瞧主子没了,一哄而散。麦高冷眼抱怀,说:“没一个好东西,全交给你们了。”百姓们早早恨透了这帮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狗腿子,一并发齐上,都生生打死,活扔在大街上。
“杨家大院!”
“打倒杨家大院!”
百姓现在主动请缨,他们看到了希望,不能让杨家死灰复燃,到时秋后算账,大家死无葬身之地。
麦高四个人围拢一起。
陆重行言简意赅,“既然得罪死了,那就斩草除根!”
田不日的一双三角眼翻上顶角,“灭了他们的恶行,打起我们正义的旗号!”田不日总是深谋远虑。
“这里的百姓拥戴我们,我们呆在这里不好么?”陆虎问田不日。
“不可,”田不日说:“杨树浦乃是四战之地,又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做个附庸再好不过,但不可做根据地,至少现在!”
此时的杨树浦,一如滔天的洪水泛滥,十里八乡的人们都赶过来,连商人们也举起拳头,眼睛里喷出久掩的怒火。
麦高发话说:“有仇报仇,有冤伸冤!”
众人听不见麦高的说,安静下来听。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伸冤!”麦高的说:“走!”
“哗啦”浪头涌到杨家大院门口。“武功高强”的杨大少和杨家兵已经完蛋了,只剩下紧闭的两扇朱红大门。
残阳如血,如血盆大口的院门在萧瑟的秋风中簌簌发抖。又不是厚重的城门,众人抬来一根梁木,三撞两不下,豁牙开洞。昔日张牙舞爪的牛魔王,现如今成了缺了壳的蜗牛。
百姓以暴制暴,把杨胖头灭了门!
事主杨胖头到底没见长啥样,据说被分割了。老人们提醒麦高,杨族滋大,杨家大院不能留,留之不免贻患,谨防阴魂不散。
田不日不捻他的小胡须了,低搭眼皮,不知是不是在看地面,曰道:“然也,然也!不过,一把火烧了,岂不可惜哀哉了!若是能拆掉,不殄天物,乃是最佳,不过,开拆半个镇子,需费时日,我们没时间,即刻要上路了。”
拆!画个圈的拆!拆他个灰飞烟灭,魂湮魄散!麦高向众人喊:“谁拆是谁的,砖头,瓦片,窗框,门扇,房柱,大梁,椽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全在内!”
哇唔!人如潮水如附在骨头上的蚂蚁,顷刻间淹没了苦心经营了半个世纪的杨家大院。
在路上,姜忌听闻杨树浦事变,赶来增援,瞧见房顶上,院落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没太搞明白,问:“这演的是哪出戏?”
麦高说:“拆了阎王殿,小鬼要当家。”
麦高让人弄了一块巨石,置放在桥头,问大家谁的字最好,都说中行十六。“好,你写,杨树浦公桥,勒刻到石头上,看谁往后还敢收费!”
围观百姓一片欢声雷动!
“落款呢?”中行十六问:“写谁?”
麦高回头问大家伙,“我们的光荣的军团叫什么来着?”
大家伙人均摇头,尚不知,尚不知流落何方,尚未起名呢。
麦高说:“落款就写,我军吧。”
中行十六更正道:“吾军?”
“是,是,”麦高确认说:“吾军。”
杨胖头灭门是在秋天的一个黄昏,那时,太阳将要落山,白云被涂抹得金黄一片,罗江如同往常一样,沿着镇边的房基,道路,洗衣石板,缓缓的流淌,碧绿中泛起红光,碰到桥头下面的石柱,偶尔翻出几朵浪花,卷出几个旋涡,又很快地趋于平静,洋洋洒洒的向前,向遥远的天际走过去。
告别杨树浦乡亲们,问了路程,方位,整军出发。
直到翌日过午,众人行至一个小村名曰龙江村。村子里静悄悄的不像话,且不见平日里应该出现的袅袅炊烟。大家伙都饿慌了,前肚皮贴后脊梁,眼瞧没了指望,不由你瞧我瞧你,方圆视界里,都是自己人,真见鬼了。
不会是传说中的鬼村吧?瞧这大白天的!
没别的招,先进村子里,摸摸情况吧。麦高和陆虎走在杳无人迹的街道,接连拍打五六户人家的门,都没有丝毫反响,旋即又来到一家门口,拍响门环,锈蚀的门环直往下掉渣,还是无人接听,探头探脑的推开虚掩的门,蹑手蹑脚的绕过影壁墙。
随着“吱呀”一声响,闪出一个人影。
静谧的太阳光正照在院落里,无论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是怪人的。不管是人是鬼,麦高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连忙上前拽住那人问:“村里人都哪去啦,发生什么事情了么?”那人欲挣脱,陆虎也上来帮忙,你不能跑你跑了我再找谁去!
“你们不是土匪?”麻衣束腰,脚上一双旧草鞋,帮都快断了,满脸纵横褶子,那人心怀惴惴,目光惊恐。
你才土匪,你全家都土匪!麦高腹诽两句后,在脸上做出一个史上最灿烂笑容,“你看我像土匪么?”
“像!”那人仔细看过后,做出评判,“相当像!”
陆虎听闻,由不得端详了一番麦高的侧面像。
“不过,”那人咽下一口唾沫,“口音倒不像本地人。”
谢爷爷谢奶奶的,总算把麦高从土匪队伍里给剔除出去。
“你们谁呀?”那人把麦高一行人看过去看过来,也判断不清楚这伙人的来历,于是问:“你们官不官,民不民,说兵不像兵,说匪不是匪,你们什么做活的?”
“我麦高,”麦高自我介绍道:“我们亡命来着。”
“玩命?”
“非玩命实亡命,亡命者,逃命也。”麦高拽起文来。
“亡命?呕!”差点吐麦高身上,“你就是那个,那个什么的麦高罢!”
那人终于提起兴致,脸上便有了表情。
“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叫麦高。”麦高的语气稍微表露出一丝不满。
“你说你自己叫什么和我知道的麦高不一回事,”那人说话带上了歉意,“刚才我没注意到你说什么,但我们早已熟知天汉国皇太子通杀令上的那个麦高,那个千金麦高!”
眼前的这位,算是粉丝呢还是杀手?麦高注意分辨了一下那人的眼神,像貌两边都不沾边。
“我叫龙二,是村里公推的村长。”
公推?中国文化里有过民*主么?民*主公推么?麦高不免疑惑。
龙二叹口气,“这个村长叫谁当谁不敢当,只好公选公推,谁叫自己门头小,家里人口少,又无钱无势呢。”
“呃!”麦高的情*趣刚起便微软了,敢情这么个公推法儿。
龙江村,周围百里方圆是个五不管的地界,按照历史传袭,分属息国和叶国,但实际控制是三个大的土匪势力,号称金兰三杰的大明公,二郎神,三藏王。三个匪首,各个身怀绝技,武艺超群,又互为结拜,互为犄角,任谁也奈何不得这个铁三角。地界上民意低落,生态凋零,用当地流行的话就是,官府管税不管生,土匪管收不管耕,流寇管杀不管坑!相当terrible的一个地界。
龙江村属三藏王的管地。据说三藏王果然与众不同,别人都是在五花八门的顿悟后皈依宗教,他却是倒着来,好端端的武道不当,在一次添灯油的恍惚念想间,获得“顿悟”,反出教堂,告别青灯经卷的孤寂。因了“看透红尘”缘故,所以变本加厉,比土匪更土匪,三藏王向所有管辖的村落索要初*夜*权,凡违逆者一律灭门,鸡犬不留!并且娘家,婆家都计算在内。
这次村里有女初长成,是龙二的侄女,全族人正愁眉不展,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他奶的!”麦高心头火腾空燃起,比猴王还原始社会,这个恶贼暴天敛命,看空生灵,浑不顾人伦法准,但凡正义之士都容他不得。不就是金兰三杰嘛,自己的兵马虽然止三二百号人,但那都是国家级的文*攻武*卫,栋梁之才。流水可掬,粟米过箩,任凭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也不是吃醋的。
杨树浦的杨胖头横行了五六十年,不也一朝覆灭!主意打定,麦高淡淡定定的说了句:“这事我们管。”
“哎哟!”龙二喜从天降,身子出溜着往下跪。
麦高急忙劝止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况且你是长辈,岂能跪我。”
龙二改做深躬大揖,“大慈大悲的天帝爷,您终于显灵了!”
麦高不由暗笑无依无靠无托无仗的自己跑到游戏世界里串场了一把救世主的戏。
村里的头面人物们都来了,十分客套的恭维着麦高一干众等。
麦高一行人多势众还个个器宇轩昂的,都衣着鲜亮,卓群不凡的样子,给人很靠谱的感觉。
龙二终于盼来了替补,不失时机向麦高也是向在场所有人表示:“俗话说,帮人忙到底,好事做到底,龙江村的村长,您老人家就勉为其难,接着吧。”
艾玛,用着人家了,喊人家老人家也不怕把人家喊老了。
“是呀,是呀,刚刚来就难为你了。”村人们附和。
瞧这倒霉差事,土匪治下的傀儡村长,就像击鼓传花里的那朵大红花,看看美丽,人人躲避。
事已至此话已至此,麦高也没什么别的好说,只得低头叹一口气,“唉等把此事办妥吧。”
“拜见主公!”只听“扑腾腾”一片跪地声,麦高浑然不觉什么时候满院子里来了这么多人。
系统提示:恭喜勇者麦高第一个任职村长,奖励名望1点。不错嘛!麦高心里喜滋滋的,村长不村长的不重要,这1点名望,真心不好得,意外收成,当个村长就奖励1点名望,那要当个皇上呢?嘿嘿,麦高心里正在那自美哪,偏旁的陆虎深知自己这位哥哥的德性,用肘子捣鼓麦高,“咳咳!”
“大家快快请起,”麦高迅速收拢起心里面那点小九九,俯看乌蓬蓬的一大片人头发髻,说道:“今日有幸遇见诸位,万分感慨,蒙大家不嫌,当与之共进退。”
众人起,发觉自己的这位便宜主公比刚才长高了点。
麦高踮了踮脚,正好卡在一块石头上,“现在,我宣布,从今日始,同父老乡亲约法三章,量刑罪,一亩田,什一税。”
量刑罪就是量刑判罪。
一亩田政策是指每个人从出生起就固定一亩田终生所有直至死亡这一亩田收回,也可称之为最低保命田,这个保命田不允许任何形式的兼并买卖。
什一税赋,固定税收,十之一成。
“再拜主公!”又听呼啦啦一片跪,法典简约,操作直强,圣明主公啊!麦高再拦不及,心念道,别三拜了就好。
麦高翻掌做个手势,让大家起身,充满正义的神态,给大家激力,“万众一心,其利断金!”
众人一致和,“万众一心,其利断金!”其声铿铿,其音锵锵。
一个整大院的齐声呐喊要引起共振的,如同洪钟大吕,牛皮鼓响,麦高一辈子都没见识过,人多场强大,麦高又位居辐射中心,竟然当场当机了。
村人们发觉麦高坚定不移的泛光远方,都跟着朝天边望去,那天与地的远方,除了几只呱呱觅食的乌鸦也没看到别的什么,都望得眼酸了,回头瞧麦高那张木醒不变的脸,于是响起一片点赞,“瞧咱的村长咱的村!”
麦高自己带来的兵马中,也投来嘉许的目光。
终于,总算,阿门保佑,好半天了,麦高启,醒了魂,呆呆的瞧见众人们望向自己的呆呆的眼神,哇唔,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之帅竟然能把别人给帅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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