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谚云,天下行业三大苦,打铁,走镖,磨豆腐。
打铁,日夜在炼炉旁忍受炎热,特别三伏天,浑浑然一个活地狱。
卖豆腐,三更睡,五更起,做驴子的工作,挣一点点小钱,仅仅能糊口。拉风箱,推石磨,全靠人力,单调且繁重的手工劳动。
走镖,不比现代快递,饥餐露宿,孤军环敌,说走就起,说打就干,刀口舔血,鬼门关上走钢丝,脑袋挂裤腰带上的营生,随时随地都有受伤甚至丧命危险。
大早清天,鸟叫虫鸣,拔营开路。
大家伙都没睡醒的样子,一溜人头厮跟着车篷上的镖旗往前走。漫山野都充斥着“吱咛,嘎,吱咛,嘎,”车轴不膏油的呻*吟。
晨露很重,出发不久便打湿了裤管,布鞋更是湿漉漉的沉。东方刚微微发白,隐隐的传来公鸡的打鸣声,非越,深蓝和麦高都萎靡顿,打不起精神头,激情燃烧后遗症,懒慵,想思不聚焦。不须时,迎头一声棒喝:“呔!此山我开的,此路我造的,我是收费的!”
麦高惊醒,抬头瞧,满共仨蟊贼。
贼头也没睡醒的样子,目测刚从哪个山旮旯里面爬出来,满头肩顶的草星子,喊个习惯用语还少了一句,声带喑哑。呼喝完,赶脚自己醒了,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零星散客,而是一大彪人马。贼头于是乎换了个经典词,“点子麻,扯回家!”话音未落,贼头带领众蟊贼,也就是另外俩蟊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实施了战略转移。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麦高招呼趟子手们看好车仗,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空空如也,然后,伙同非越和深蓝追进山林。蟊贼入林,恰好比蛟龙入海,八路军进了青纱帐!麦高三个人三头六臂六只眼睛紧着搜索也找不到蟊贼的半根毛!
“唉哟我的经验呀!”非越怨妇般怨起。
“唉哟我的大爷呀!”麦高随腔拿调的调笑非越。
那继续走吧,劫匪没劫到麦高他们,麦高他们也没劫到劫匪。
临近晌午头,正想说吃饭的事,一彪黑压压的人马横列路中,长得黑黝黝的土匪首领高喊道:“留下钱财,饶尔等性命!”
劫*情不断嘿!麦高押解的“皇纲”就是一块招惹苍蝇的臭肉。
趟子手们不是太怕了,主动围列在麦高后面。非越和深蓝,貌像瞬间打了鸡血样,竖刀横剑,蠢蠢欲上。麦高依然的矿镐,回头瞧深蓝,炫丽的晶光剑扑扑闪闪,心里怨念一声,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再打量黑匪头,估摸着这货顶到b里也就三四级修为到头了,还真是“人有多大胆,钱有多大眼”。
麦高把矿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亮弧,上两步,喊道:“留下钱财兵器经验,饶尔等死的痛快!”
草泥码的!这演的哪一出?到底谁劫谁呀?愤怒的黑匪头,领着一菇堆人乌泱泱的涌将上来。麦高站定,默念要诀,调适身姿,内力注满,开天!突然一道金光排荡开去,打得冲在前面的众匪横七倒八的。不由心中大喜,终于领悟了横行八刀第一式!还没打完哪,辟地!又是一道金光耀眼,排浪滚滚,土匪的阵型顿时错乱,仿佛台球的头球冲碰,继续,惊雷破!“轰轰轰”伴随金色光芒的炸雷响过,黑匪头率先倒地不起,果然的乌合之众,众匪除去不能动弹的全都炸窝而逃。
“冲鸭,杀鸭,经验鸭!”麦高鼓励非越和深蓝奋勇向前,瞅准机会,往人多地方追杀,土匪们哭爹喊娘,恨只恨大腿太短小腿也太短。其实这帮土匪人数众多,只要有好的指挥,完全拥有一战之力,只可惜,土匪只能打顺风仗,但凡不利都跑惯个了。
此番战仗大大便宜了麦高三人,土匪人多钱多兵器多装备多,连混摊儿的趟子手们都有的分,自然对三人感恩戴德。平时他们战利品都要上交的,麦高谁呀?所谓鹿城当红镖师是自封的,又不真是镖局的,所以把那些不好看的不好拿的全都给分了。
深蓝的经验值又往上顶了一大截子。非越那就小母牛坐飞机牛b上天了,入级了!1级了!而且升级评价意外的得到一个优,弥足宝贵的四个属性点。
噢耶!
麦高眼巴巴的等待着非越跳跃过来,亲,你怎么不亲了?
非越用余甩过麦高,┗|`o′|┛喔,激动的自个原地蹦哒,“喔,喔喔,本大小姐,入级了!万人之下,亿人之上!”
非越把自己的名次列到万人左右,唔,估摸着也差不离。
麦高突然领悟了横行八刀第一式,开天辟地,系统奖励了1点精力,可谓功德圆满,并且引出了横行八刀第二式,“铺天盖地”的殷殷期待。
打开属性表:
等级3
生命10
精力17
名望6
【38038/80000】
经验值充值一样填充一大截,因了杀敌杀了一大堆,加上那个黑匪头。流弊,继续,走着。
于路江湖传言,本次押皇纲的是一个神秘高手,没有个10级以上修为的去了都是送死。10级修为?我了个去!不能说在整个大陆横着走,但侧巴着身子没人敢轻易拦你。
当日免不了又碰上几股散兵游匪,基本上是一触即溃,一溃即散,非越和深蓝最喜欢,一路穷追猛打,娇喝不断,消灭掉多少土匪没算清楚,两人的飘零步倒是提高不小。非越现在最是踌躇满志,在加了2点生命2点精力之后,已经属于不会轻易死亡,一看苗头不好就赶快跑掉的那种。
当趟子手告知非越和深蓝,岔开官道六七里的山梁上,有一个叫做李耳寨的土匪山寨,便死拽活拽非要拽着麦高去攻打山寨。麦高瞧见两个小菇凉两眼放出的灼灼绿光,那是欲*求不满的眼光,那是渴望杀戮的眼光,赶紧泼凉水降火,哄劝道:“咱这是来走镖的还是去剿匪的?再者说了,山寨里的土匪和道路上的土匪大不一样,有依托无退路,那要难打得多。”
两个小菇凉正在瘾头上,哪里听的进,说你不去就等着瞧吧,我们两个现在去收拾了那窝土匪,拐回来你可别眼热哦,没你的战利品哦!
嗨!打了俩胜仗,不知自己性什么了!
好说歹说,麦高说,小菇凉家家的缺乏江湖经验,没听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固匪莫惹,你们欲*求不满找我没用,我还欲*求不满哪,我找谁去。
总算,最后总算把两个小菇凉劝回正常。
再晚扎营,三人心里都清楚,这种混账夜今后绝无仅有,因此心心相惜,还真有点恋恋不舍的味道,毕竟同阵杀敌,生死与共,战友一场,不提有情无情,只说有心无心。都累了一天了,战斗的一天,持续兴奋的一天。非越和深蓝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刚才提议攻打山寨只是女孩子们常有的心血来潮,早叫麦高一盆子冷水给浇灭了。麦高这当会累的跟头公驴。扎妥营帐后,三个人有心再厮闹一回,无奈不给力,于是二女双*飞*燕,麦高挺中间,双双手拉着手扣住手心,倒头便到天明。
鸡叫三遍,麦高起床,感觉精力恢复不少,还是年轻的好,好的跟驴打滚样子,据说驴子累了疲乏了原地打个滚就妥了,满血复活了。
哨兵在帐外头怯怯的喊,生怕搅了麦高的好事,报告麦镖头,军情急报!正好麦高已经起床,也不用穿衣服,夜个是全服在床,低头瞧两个女孩子紧抱一团,令人好生遐想。
豹眼镖头派人送信来,大意是讲,劫道土匪全都吸引在麦高这一边,真正的皇纲至今安然无恙,没遇见任何麻烦,眼看大梁在望,让麦高一行再走慢点,只要挨过这两日,生辰纲将安全抵达魏国都城。来人建议说不远处的桃花村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八月朔日,这是青年男女每年最热闹的打情骂俏节,放开无限制,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那还用说,麦高心里头痒痒挠。
非越和深蓝也醒了,冲出帐房外,嘈嘈说,去,去,了个去!
麦高大喜,情不自禁的腆着个脸说,我是不是该走桃花运了?
非越鄙视眼。
深蓝不咸不淡的说,好啊,你去找桃花由你随便去找,我俩去找杏树。
哦喔!麦高噎了个倒嗝,“嗝!”
火!八月朔节日端的热闹非凡!同时也是周围七里八乡的赶大集日子,一年中最大的集。人潮如涌,如钱塘江外的鱼都朝着一个方向涌,摊位如林,如道路两旁的连排树林。满满登登的人群挤在一起,如,内个,哦,不说内个,如蚂蚁群落。有卖吃的喝的穿的玩的用的农耕的药草的武器的应有尽有。有说艺的杂耍的赌钱的花枝招展拉客的。许多是现实社会里相似的,更多是现实世界里没有的。
来到偌大的村头打谷场上,青年男女团在一起,红红的脸庞,灵闪的目光,开放的欲望,青春像点燃的火焰,像敖包相会,像大理三月三,像彝族火把节,像傣族泼水日。美丽的秋天,云彩最多最漂亮的季节,姑娘最美最活泼的季节。
天高出地阔
雁飞知情远
山明水净夜
相拥没语言。
这里的春节是老头老婆节,儿童节。八月朔才是正巴版的青年节,成人仪式的节,各种的调*情,各种的幽合,各种的比赛,奥林匹克的原旨,获胜者是众女们的想望。
首项比赛,骑马射箭。
“艹!骑马就骑马,射箭就射箭,干嘛非放一搭?”麦高跟非越和深蓝说话,话说完没回应,奇了怪了,平时这个时候不是非越便是深蓝准会发动吐槽或者反吐槽,回过头才知,俩人早跑哪里去了。这场所,连美女都不好找,到处都美女,美女的洋洋大观。
麦高骑马凑合,射箭还行,加一块就是凑合着还行。
箭靶是一个大圆锅盖,当中间点上红心,不比现代奥运会那么规整,距离大概三丈远是骑马跑道。麦高注意观察前面的射手,发现红心绝不容易射中,不是跑马快了,就是速度由快到慢变速了,总不能停那里射,不做数的。大部分人都犯同一个毛病,刚起始催马扬鞭,得意洋洋,临到箭靶减速,在减速过程中把箭射出去。开玩笑!这种情况如果能射中,那他就是神了,至少是养由基了。养由基,春秋楚国神射手,加个括号哈。
负加速度,你懂得。
轮到麦高了,好马都叫人挑走了,剩一匹孤零零的瘦骨嶙峋的灰毛马,前后左右的瞧都像一匹驴,能禁住自己么?麦高禁不住怀疑。
麦高梳理梳理黏连粑结的马毛,拍拍马屁股,把来前吃剩的小半拉火烧喂它嘴里,“小灰驴,let’sgo!”
灰毛马听不懂后半句,前半句听懂了,不愿意,“咴咴”的直仰脖抗议。麦高说:“好吧,大灰机,叫你大灰机好吧,走起,大灰机!”
大灰机的脸贴着麦高的脸就蹭过来了,还打了个响鼻,“阿嚏耶!”
“阿嚏也!”麦高被感染,接一个响鼻,还是畜生亲人,畜生比人亲。又掏出一个刚才在路上偷人家的玉米穗,还加上一块自己都不舍吃的牛肉干,大灰机毫不客气的拱掉牛肉干,照准玉米穗啃起香喷喷。
大灰机瘦,跑不快,好在稳。三丈距离减掉麦高的斜跨出身,两个胳膊也尽量往前送,近多了,不犯规,弯弓搭箭,果断出手,正中靶心偏一点,那颗红心恰恰点的偏一点。
一片喝彩,夹杂大姑娘小女孩们的尖叫。
大佬来了,麦高到底也没搞清楚到底是村长乡长还是县长,大佬眼都笑眯一条缝了,爱惜的审视麦高,“好,好,自古少年出英雄!这是我孙女,非要拉我来见识见识少侠。”
“我黄淮,你呢?”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扑闪两个大眼问道。
“麦高!”声音有点夸张,跟公鸡打赢了架后的表现。
“走吧!”黄淮伸出手去拉麦高的手,“走火道去。”
麦高感念两个世界的人怎就没有丝毫生疏?
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像两个小泥鳅,麦高不怕走丢了,黄淮的手很有力,又温润软和。
走火道,走炭火烧红红的一条长长走道,足有五十米长,看谁走最远者为胜!
走完全程?没有人奢望。
麦高看到走火道的人,一个个大张嘴巴,倒吸酸牙,满脸狰狞的恐怖模样,感叹地狱也莫过如此,又看看正好偷眼看自己的脉脉含情的黄淮,觉在天堂里没区别,心中思量这里到底是地狱呢还是天堂?
听点自己的名,停站在火道起点,麦高扑扇扑扇两个翅膀,呕!麦高没翅膀,麦高胸有成竹,非常希望提前打个鸣!
火道的特点正合了麦高的特点。开跑!众目注视中,麦高运起飘零步,身轻如燕行,常人五六步才需踏脚一步,常人忍火烫脚他如蜻蜓点水,远远望麦高腾云驾雾一样。
麦高稳拿第一名,即使后面有人能走完全长也没有麦高的速度哇!
哇唔!众人拍手称快,走完全长?野鸭子一样,屁股扭扭的过去了?没作弊吧!没,没瞧见炭火道两边的栏杆!
“你回来了?”黄淮温柔的问候道,像多年的媳妇,哦不!像多年没见的媳妇。
麦高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怨恨的。麦高说黄淮,“倾慕你的人太多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光荣的成了桃花村的公共情敌?如果眼光能杀人,那我现在早就是一只刺猬了。”
黄淮俏笑嫣然的笑。
接下来摔跤。麦高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来到决赛台上。对手大个一米九,长得黑粗壮!偏偏名字不叫铁塔叫朱八。男男女女们都聚集来看重头戏,高喊加油!绝大部分是喊给朱八的,村社英雄,已经蝉联三届冠军。只有不多的女孩跟着黄淮喊麦高,黄淮平时那么多的男粉丝们没有一个犯傻的跟着叫。
朱八上来一个天王盖地虎,欺负麦高不是壮锅头。麦高相当灵巧的躲过了。朱八实战经验十分还多的丰富,并没有小瞧麦高,慢慢周旋找机会。麦高也在找机会。
麦高什么招都试过了,摔打,推搡,虚晃,缠绊,无奈朱八稳如泰山,不急不躁,不上当不受诱*惑。麦高“重骨”上完上“轻骨”,然后,哦,横行八刀不能上。除了不能上的,都上了个遍,麦高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招式。
朱八赶脚难呛!麦高黏,麦高滑,黏的软不唧唧的,滑的抓不住手,上能蹦高偷袭,下可以使绊骗重心。麦高刚刚走火道的飘忽身线,多少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朱八吃硬不吃软,对付不住游走的麦高。麦高在黑铁塔朱八面前硬不起来,就如同飞来飞去找不到缝的鸡蛋,哦,苍蝇!
两个人虚拟动作太多了,观众们甚觉乏味,本来奔着看决赛来的,谁知还不如不决赛来的精彩。连裁判也在看天,不是看时间,而是一直盯着湛蓝色天上缓缓东渡的雪白雪白云。于是一片起哄声,有人喝倒彩,有人喊:“谁先摸着谁的鼻子谁赢!”
靠!儿话!
不曾想朱八还真的摸上来了!了个去,麦高心里话,你傻大个我推不倒你,摸鼻子你还真不胜我,斜转身,飘零步上,眼看中路重重阻挡,改跳起半空,拿手一个抓冰鱼动作,“鱼头抠腮”,紧捏住朱八皮粗肉厚的鼻子,还使劲往旁边拽了一把。
“瞿”的一声哨响,裁判大步走过来。麦高得意的拿眼睛四下里寻找黄淮,人太多没看到。裁判台中站定,问麦高,“你叫?”
麦高孔雀开屏时的模样,把屁股翘的尽可能高,“麦高!”
裁判高声宣布:“麦高和朱八比赛平局,……
什么?麦高心思失落。
裁判:“但是,……
麦高重燃希望。
裁判:“朱八体重大于麦高体重,根据比赛规则,……
耶!麦高胜利在望!
裁判:“朱八胜!”
欢呼声起。麦高灵台一片糊涂,有没搞错?到底有没搞,错!这是什么狗屁规则?这是哪个世界的规则!平局中体重少者为赢好不好?
人们都在关注冠军朱八,还有谁去搭理麦高?只有黄淮搭理麦高。黄淮拽住灵台不灵性的麦高右手,安慰说:“你不差力,论说你还先摸了朱八的鼻子呢,虽然摸鼻子不做数,但是不就轻了点吗?放心,你住到我们村里,不消半年,我保证把你养的肥肥胖胖的。”
麦高苦笑,亲哪!你填鸭哪!
呕!有点子歧义,你填日本相扑手哪!果真按照你说的办,那自己的网游生命就此拉倒了算了。甭提打架,泡妞事业整个完蛋。很难想象一个中国窈窕美女会爱上一个日本相扑手。甭提现实世界里美女,甚至泡♀星大陆上的npc美女都难,假设一下再见夏青的情景:当颍川郡主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肉球向自己滚来并且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麦高!
?你懂得。
再往下还有许多比赛,麦高不参加了。黄淮轻柔的哈麦高,“怎么啦,生大气啦?”
麦高解释说,自己哪有如此小气,做为一个外乡人,凑凑热闹,点到为止,不好喧宾夺主的。
黄淮点赞麦高,“知礼知理,你跟村里人不太一样喔?”
其实麦高话没说完,“话说哪一个冠军也不发钱的。”
黄淮本眼就大,再瞪圆,占了脸上更大比例,“你个傻麦子高,名气要比钱值钱的多!”
“是哩么,”麦高挠挠头皮,瞧黄淮道:“那是你不差钱。”
麦高和黄淮到处跑去当观众,当拉拉队,为自己心仪的比赛选手点赞,给油。特别是黄淮,一声清亮亮的“加油”,麦高估摸着至少能维持十分钟的力量+1,精神+2!而且,打小一起的玩伴,都是喊名字的。
一个小伙子急急忙忙过来找黄淮,“求你件事,”有点不接气,“借你身边帅哥用一下,只用小会儿。”
喔!舞会上,见过男的向男的借女的,女的向女的借男的,没听说男的向女的借男的。
原来桃花村和小李村正在打团体赛,“叼羊”,桃花村大比分落后,眼看要输了,想起走火道的麦高,急急如律令到处找。
“叼羊”就是两拨人马抢一张羔羊皮,谁占有的时间长谁赢,由两个沙漏计时。“叼羊”是各村土豪劣绅们最重视的一个比赛,团体比赛,比的是一个村的男人的综合实力,是一个不受欺负能够欺负别人的盖章证明!
黄淮尚未及答应,小伙子拽起麦高的手,跑起。“哎,哎,你松开手,我跟你跑就是了。”麦高已经习惯了黄淮的手,不习惯小伙子的手。好嘛!
将将跑到场子边,麦高被人一把推进了场。将将晕头转向上了场,还没反应,怀里塞过来一团羔羊皮。大佬有令,不管谁抢到羔羊皮全都传给麦高!麦高还没反应,羔羊皮没了,小李村的一个长像灵长类的小头长臂人抢过羔羊皮就跑。靠!你班门弄斧,你关公面前耍大刀,你拿高粱杆打孙悟空,少说话,多喘气,赶紧的。麦高飘荡起步,晃三不两下子,追上小头长臂人,小头长臂人传人,人传人,传到“大猪头”手里。“大猪头”跑不动抱的结实,料想麦高没办法,麦高谁了?正经事不行,歪主意倒行,上前就咯吱“大猪头”的咯吱窝,“大猪头”发自非内心的笑,“你赖皮!”
麦高,“赖皮就赖皮,你给我拿过来吧你就。”
麦高拽过羔羊皮,兜圈子逃跑,边逃跑边喊问人群,“有边界吗?”搞不清谁是桃花村人,也没有时间礼貌的去问。
“目所及!”
那就好办了,麦高原以为是橄榄球场地那么大点的旮旯窝。好嘛!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地大任麦高哇!目所及?麦高跑得风起来,把众多追随者无情的抛诸脑后。麦高跑得性*起来,把羔羊皮高高举过头顶,如雪的羔羊皮飘扬在蓝天里,像白旗。
麦高撒了欢的跑,目所及,别跑出目所及了,刹住步,回头望,远方的人只剩一个点,四公里!地平线的目测距离,如果♀星和地球同样大小的话。
麦高止停,到头了。追随麦高的人沥沥拉拉一溜拉羊屎蛋,前面点的犹犹豫豫追还是不追?后面点的松松垮垮停还是不停?麦高不是插在远方的竹竿,比赛场地也不是一条直线,不会等你摸到跟前,人家早跑路了。
时间总是偏爱不着急的那个人。
终于,比赛结束,桃花村败了小李村!一溜羊屎蛋变成一溜传声筒,麦高听见招魂般的呼喊:“回来吧,啊,啊”空旷的平野竟然也带回声。
“回来吧,啊啊,啊啊”
天上的星星睡了整个大白天的,精神饱满,开始一个一个的挂起天空,在暗蓝色的夜幕,镶嵌上一颗一颗的璀璨宝石。
姑娘们嘻嘻哈哈的来邀黄淮“挖财气”,中原土著语言,泡妞找情郎的意思,其中不少人是冲着麦高来的,看向麦高的许多眼睛就像秋夜里闪烁的星星,若不是黄淮在旁,时不时斜眼过来,麦高都能飘起来感觉。
一个长的非常好看的独辫姑娘十分崇拜的仰望麦高说:“你就是那个差点打败朱八的老二?”
嗝!麦高当场噎喉翻白眼,舌头打圈圈,呜噜呜噜的说不全话。独辫姑娘充满关爱,慰问道:“你高兴的都说不出话了么?”
高兴个屁丫,我不高兴,你全家都高兴!什么叫差点打败?谁老二了?比赛结果是平局好不好,哦!不对,若按照我们世界的规则,是我赢了好不好,再者说了,咱不提这个好不好,可不可以提提骑马射箭啦,走火道啦,叼羊也行。
篝火燃起。
红红的跳动的火焰照亮一张张红红的青春荡漾的脸。人群自然分成两群,男的一群,女的一群。女孩们围在黄淮身边,黄淮是少女们的天生领袖一直到出嫁入了婆门为止。男小伙拥着麦高,好歹麦高是两个半冠军加一个团体叼羊,还差点打败朱八,呕!麦高抗议!咱不提这个好不好,咱说点别的好不好,例如说说骑马射箭啦,走火道啦,叼羊也行。
黄淮出阵,起歌,嗓音偏中偏远,唱的中原梆子调,那叫一个好听:
八月朔天上彩云飘
从南方飞来一只鸟
众女帮腔:
呕!一只鸟
一只什么鸟
知不道
不得晓
那边麦高应战,唱道情:
八月里秋风吹树梢
六月的地垄麦子高
麦高来自嵩山的客
要说鸟也是只好鸟
众小伙帮腔:
呕!
说鸟是好鸟
好鸟不叫鸟
男先笑女后笑一片笑,笑麦高做词还是做诗呢,凑字凑韵,乱弹琴,特别是最末句,不词不诗,临时瞎白话呢。
黄淮继续起声唱:
打谷场上大笤帚扫
地当间长出一棵草
众女和:
呕!一棵草
一棵什么草
知不道
不得晓
反正不是什么好草
妥!事先把麦高这只好鸟堵住口。麦高无奈,只好应答:
蒲公英随风漫天跑
东南西北中任逍遥
瞄准个肥田扎住锚
长出棵草也是名草
众小伙帮衬:
呕!
不准说好草
原来是名草
这回女孩子们先笑,又引起哄场大笑,这滑头,事前说好不是好草,他倒好,比好草还好,人家名草。
黄淮问唱:
秋天高粱比麦子高
红艳艳脸膛挺直腰
高粱麦子都拔节长
小哥哥今年多大了
呕?整齐的娇声起跳,女孩们的耳朵全都尖起来听。麦高回唱:
说年纪不大
说岁数不小
说知命太吊
说不惑太早
说而立太少
说及冠太巧
呕!女孩子们一片吐槽,尖起的耳朵都磨圆了,也没听见麦高到底多大。黄淮低低念叨一声“孬枭”,中原土话,坏男孩。
天上月明星不明,今天朔,无月,群星翡翠!据老人讲,今夜无论干什么“坏事”老天都看不见。
欢乐的浪歌继续向高*潮挺进。篝火,篝火旁的舞蹈,暖风,稍带燥热的暖风,星夜,只有距离非常近才能看清互相脸的星夜,情*歌,少男少女心中的共鸣。
聚在一团的青春是生命的发生,无处不在起化学反应。初伊始的同性阵营的两大集团已经瓦解,变成两两小集团,无界限,无极限。
麦高和黄淮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相互轻轻依偎着,相互倾诉着各自的故事,说到傻时还笑,说到笑时还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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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朋友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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