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这一举动,倒令南‘朝’鲜使节有些为难起来,他很想在此时显显他的风度,显显南‘朝’鲜的气魄,也以五人参战,但是又担心真的会输掉这场比赛,这本是他蓄意挑起的争端,那脸就丢大了,而且南‘朝’鲜队习惯了6人团队作战,若是突然改为5人,恐怕一时难以适应---
思来想去,南‘朝’鲜使节把牙一咬,心道:“反正以六人对五人,我们已经胜过一场。如今是你自己托大,非要以五人参赛,若是赢了你,也不算我以多欺少!”于是便一挥手,令南‘朝’鲜前后两队,凑出六名队员,入场比赛。
“嘘---”一见这副场面,围观的大汉将士立即嘘声四起,弄得那六名南‘朝’鲜击鞠高手颇有些颜面无光---
此时,校军场内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14-15岁、一身青衣的大男孩眉头微微一皱,感觉到事情已经无法控制了,但此时想阻止南“朝”鲜使节,已经来不及了,心道自己还是来晚了,天意如此啊!
“怎么,子高,有何问题吗?”他身边一个同样14-15岁、穿着海蓝绸缎衣服的漂亮女孩拉着他的手,关心问道。
“这个没用的家伙,恐怕要坏父王的好事了!”那大男孩一脸愠色说道。
“不会吧?!我看南“朝”鲜队很厉害的,而且还多一个人,6个人打5个人,应该没问题啊?”那蓝衣女孩不解道。
“事情哪有那般简单!”那半大男孩眉头紧锁解释道,“球场如战场,讲求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南“朝”鲜队除了多一个人外,没有一样占优势。”
“你也别太担心,南“朝”鲜队毕竟是一流强队,实力放眼九州大陆也是顶尖的,退一万步讲,即使打不赢,只要能打平也成啊?”那蓝衣柔声安慰道。
“6人对5人,赢了也没啥可光彩的,平局其实就是输了,而要是真落败,那些银子--”那大男孩忧心忡忡说道。
“这背后还有‘赌’球啊?”那蓝衣女孩也很聪明,一点就透,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公主将军,咱们就以五人参赛么?”文清提着球杖,看着对方队员入场,有些担心地对太平公主道:“禁军队、北右卫队中,还有不少高手啊!”
“公主虽是女流,却深谙兵法之道啊!呵呵---”张须果微笑道:“我们以五敌六,实是绝妙之策!”
“张将军何出此言?”杨延兴讶然道。
“你们还没看出来么?公主如此安排,大有深意---”张须果解释道:“其一,乃是配合问题!要说配合之妙,无疑是禁军六名高手之间配合最为默契,如果只重配合,那就该让你们六人重新上场,加入我们几个,反而破坏了这种默契---
但是现在已经证明,你们六人击鞠水平较南‘朝’鲜人还是略逊一筹,如果让禁军队太多人参赛,要么会让我们无法成为一个整体,要么会使我们被他们的节奏所吸引,成为他们的附庸,反而影响了我们的发挥!
其二,是士气!战场,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并不是谁的人多,谁更能打,就一定会打赢。很多时候,一个计谋、一个策略、一个有利的地形,一场瓢泼大雨,都能让战局出现意想不到的转变---我等以五敌六,士气上,必然是我盛而敌馁,它的作用看似无形,却无处不在!
其三,是荣誉!这一战,是为了求胜,而对方的六人刚刚比足了两场赛事,体力已乏,如果我们以六对六,胜了他们也大有说辞,而现在咱们以五敌六,他们若是败了,还有何话好说?!
其四么,六人击鞠,配置上本来是有攻有守、有截有断、有策应。公主如今以五应六,恐怕是要以奇取胜了,公主,不知某家说的对还是不对?”张须果笑问太平公主。
“张老将军所言,句句是本将军心中所思!不过呢……”太平公主莞尔道:“未虑胜,先虑败,本将军以五敌六,这也是在预留退路啊---”
“公主,咱们在预留何退路啊?”刘志哙忍不住问道。
“本将军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可咱们以五敌六,胜了固然扬眉吐气。可真要是败了呢?”太平公主掩口低声道:“谁让咱们是以五敌六呢,他胜了有何好夸耀的,说到底,是本将军托大了,丢的又不是咱大汉帝国的脸!”
“原来如此!”众人一听,同时囧然。
“杨延兴,刘志哙,你二人为前锋!”太平公主吩咐道。
“诺!”杨延兴,刘志哙二人神情一肃,同时抱拳道。
“文清,你为中锋!”太平公主瞄了文清一眼,发出第二道命令。
“诺!”文清躬身领命。
“本将军与张老将军,为左右内锋,助攻策应!”太平公主球杖轻扬,轻松自若地道。
“放弃防守,全力进攻?”杨延兴微微一惊,问道。
“不错!我们集中力量。只要一得球,就全力进攻!”太平公主玉颜一冷,沉声说道:“我等五人皆擅于攻,定可破开他们的防线!如果对方得球,能抢则抢,能断则断,一旦被他们突入后围,那就由他们去!”
“嗯!我赞同!”文清重重点点头。他知道,公主将军之所以选自己做中锋,是要发挥自己传球的优势,这场比赛,虽说是五人都投入进攻,也不是毫无章法可言,那就是围着自己打控球,只要自己能保证最大限度控制住球,最后由谁来射门,5个人自然都不在话下!
“我们后边根本没人抵挡,他进了球也无甚光彩---”太平公主瞟了文清一眼,说道:“进的球越多,他们就会越沮丧,越没有精神!”
别说,这些招,还是太平公主上次观看文清他们和司马士及的比赛时想到的,当时文清他们就是以5敌6,而且文清还基本上呆在中场不动---
之所以不用尉迟敬德、刘志夫,刘志扬,刘成琦,张飞、秦叔宝等人,是因为尉迟敬德、刘志夫两个人打了两天4场比赛,体力消耗太大,身上也多多少少受了伤,而后面几个人,单兵作战能力上,还无法与南‘朝’鲜队抗衡,只能忍痛舍弃---
随后,太平公主又向南朝鲜使节委婉建议,考虑到南“朝’鲜队有些队员没休息好,建议上下半场比赛合起来打,时间减少到3炷香,中间就只交换场地而不休息了,以尽快结束比赛---
这个建议表面上对南‘朝’鲜队有利,实则太平公主存了心眼,若是打上下半场,又中间休息,对方也不全是傻子,明白过来大汉帝国这边的意图,就会及时调整战术!
而习惯于2炷香一休息的南’朝’鲜队员,恐怕在连续奔跑2炷香之后,体力更加透支,这就跟长跑比赛一样,当你跑到10里外的终点时,再有人告诉你还有5里地,你紧绷的神经早就松懈下来,定然是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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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嘡---”球赛开始了---
右前锋刘志哙抢到了发球,杨延兴立即抢在他的前边向对方阵营的左线冲去,这一举不但打乱了南‘朝’鲜队阵形,吸引了一部分对方队员,替刘志哙带球前冲创造了条件。而且刘志哙一旦传球给他,随时能变成由他主攻!
南‘朝’鲜队不得不分出两名队员对他进行拦截,这时文清也策马狂冲,向中线杀去,三人呈倒三角形杀进了对方前场,随后太平公主和张须果一左一右,也同时策马冲了出去---
这一举大出对方意外之外,太平公主是女流,张须果老成持重,他们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充当后卫防守队员的,哪想得到大汉人一旦得了球,居然全体变成主攻队员,一起杀向他们的阵营!
这样一来,刘志哙、杨延兴、文清三人呈一个倒三角形,文清、太平公主、张须果又呈一个正三角形,一前一后,同时向对方阵地冲去---
而文清,恰恰是这两个三角中间的结合部,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南‘朝’鲜三名球员挤向刘志哙,刘志哙传球给杨延兴,杨延兴面前两名南‘朝’鲜球员立即变挤为抢,未等靠近,杨延兴已将球反传,送到了文清脚下,对方又有两名球员拦向文清,文清一扬球杖,佯做传球给杨延兴,一杖挥出却打故意了个空,快马再向前两步,突然反手一杖,球向后传,准确向张须果打去---
“好!”文清这个传球,潇洒飘逸,绝不拖泥带水,引得全场一片叫好之声。
人少,就得尽量保证由自己一方控球,稍有不妙,便传球给己方其他球员,尽量减少被断球的机会,他们当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文清现在的位置很关键!
“来的好!”张须果一见球向自己飞来,突然大喝一声,双腿一磕马镫,本来轻驰的马步突然变成了冲步,战马四蹄翻飞,骤然加速,迅速摆脱了对方一名紧蹑的球员,接下那枚红球之后,马速并不稍减,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向对方后防线猛冲过去---
这时刘志哙、杨延兴、文清三名先锋已牵制了对方多名球员,对方一见张须果突然变成了前锋,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赶来驰援,这时太平公主业已冲到了对方的后半场,张须果以s线绕过对方两名球员,将球一拨,打落到太平公主马前。
球落在太平公主马前三丈处,太平公主和不远处的杨延兴,以及南‘朝’鲜三名球员同时冲上去抢球,太平公主最先赶到,只一杖,就斜向把球打向对方球门正前方,张须果适时地冲了过来!
张须果方才传球之后,马速始终不曾稍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南‘朝’鲜两名球员刚刚对他形成夹击,张须果就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只留下笔直一线的马尾,被他们夹了一刹---
太平公主打出的这一记球落地后只弹了一弹,张须果一声大喝,球杖便幻化成一道虚影,那球被他一杖击出,呼啸着飞向对方球门。南‘朝’鲜一名后卫赶上拦球,当他一杖挥出时,那球已笔直地贯进了球袋---
第一球!
大汉帝国以五敌六,竟然先进一球!
“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校军场上,数万将士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大汉威武!”之声响彻云宵!
太平公主这五个人的全攻打法的确非常犀利,当然,这不仅需要他们具有高超的球技和马术,也需要他们对瞬息万变的球场形势有最准确的判断,而场上的这五个人恰恰都具备这个能力!
尤其是文清,他自幼在阿尔滨小山村打藤球,对那种轻飘飘的藤球都能控制自如,控制马球自然不在话下,而且他在马术技巧上和全局观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所以文清一旦熟悉了马球的打法,凭借他高超的控球技巧,足以弥补他在经验上的不足!
太平公主不管是马术还是球技,同样十分高明。这位大汉公主20岁不到,内力修为就过了5级初阶,自然有运动天赋,她的马球水准,就算是放在整个大汉帝国军中,也可以排到前5位的位置!
而且她是女流又是公主,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南‘朝’鲜队员都不能与她争抢得太凶,万一真的把她伤了,后果不堪设想!
别看南‘朝’鲜使者在皇帝面前屡屡挑衅,但是他们并不想真的与大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太平公主本有十分的战力,在这场比赛中也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威力,更何况她的女子身份和她高贵的地位,对全体参赛球员都有着异常强大的激励作用!
而张须果在10年前,绝对是马球场上的英雄,他是第一批学马球的大汉帝国军人,杨延兴、刘志哙算是最近10年中涌现出的马球高手,他们和尉迟敬德、刘志夫、太平公主,并称洛阳马球5杰!
球赛继续进行着,当上半场比赛结束的时候,双方的比分已经变成了5:4。一炷半香的比赛,双方竟然一共打进9个球,由此可以看出这种全攻打法是如何的激烈。
5:4,大汉帝国5分,南‘朝’鲜4分!
太平公主一个人就独进两球,张须果、杨延兴、刘志哙三人各有一球进账!而文清虽然没有入球,但这5个球中的4个球,都是由他完成了最后的二传!
南‘朝’鲜队以6人对五人,对方还有一个女人,居然落了下风?!
“太平公主---马球女神!”
“太平公主---马球女神!”
“太平公主---马球女神!”
全场10万军民的欢呼,最后汇成了一个声音!
南‘朝’鲜使节再也忍不住了,上半场比赛刚一结束,趁着交换场地的时间,他就火烧屁股般冲到场边,用南‘朝’鲜语大呼小叫起来对所有球员严厉训斥着,丝毫不再顾忌一位使节的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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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张须果看着大声咆哮的南‘朝’鲜使节,轻声道:“南‘朝’鲜使节恼了!”
“就怕他不恼呢!”太平公主拿起水袋喝了口水,抿了抿嘴巴轻轻笑道:“他对南‘朝’鲜队逼迫得越狠,对咱们就越有力!”
“不错!咱们人少,就怕他们有防有守,伺机而动---”文清欣然道:“一拖起来,咱们的疏漏就多,那么一来,咱们只怕要输。如今‘朝’鲜使节气火攻心,如果在他的压力下,迫使南‘朝’鲜队的人同咱们全力抢攻,嘿嘿!有好瞧的了---”
“如果他们跟咱们比抢攻的话---”张须果微微一笑,一双湛湛的虎目打盹似的轻轻眯了起来,悠悠言道:“一块锈铁片……怎么拼得过百炼钢呢?!”
下半场比赛,打得更加激烈了。
南‘朝’鲜队一球落后,而这是最后一场比赛!
这个认知,让所有的南‘朝’鲜队员都疯狂了,他们红着眼睛,恶狠狠地扑了上来,场边为数不多的南‘朝’鲜人,用南‘朝’鲜语声嘶力竭地为他们呐喊着。
校军场边,“通通通---”战鼓声声,如同一阵阵殷雷,震撼着每个人的耳膜。一个擂鼓大汉双臂乏力了,手上只要稍稍一缓,马上就会有人跳上去替换他,人可以换,鼓不能停,战鼓隆隆,所有的大汉帝国将士,都在为场上的五位大汉帝国勇士助威。
人数5比6,分数5比4,这个比分是马球场上一向自视无敌的南‘朝’鲜人,根本无法接受的结果!所以下半场比赛一开始,他们就如狼似虎,采用了和大汉人一样的打法,全体、全力地压上去抢攻---
以六个马球高手全力抢攻,难道还不能追上这一球,甚至超过大汉人?!
可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以攻对攻,些微的差距,就足以决定胜负!
大汉帝国这方虽只五人,可是其中除了文清之外,三个骁将实力都在南‘朝’鲜人之上,太平公主比他们技艺稍逊一些,却是他们生怕伤害到的,拼抢起来不免受了约束。而实力最弱的文清,却有自己的绝活---
精准的传球和一流的马术!
而南‘朝’鲜一方虽有六人,可是战马驰骋于球场之上,三五匹马就足以控到莫大的范围,在他们采用全攻策略后,人数优势根本无从发挥。
而且,此时大汉帝国已经领先,虽只领先一球,整个心态就截然不同了---
领先,这已大汉球队前所未有的战绩,其次,这是以五敌六所取得的战绩,足以笑傲天下,因此太平公主等人现在倒也不着急,他们现在只要得了球,就利用精巧的控球技术和高超的马术,尽量延长拿球的时间,红球经常以文清为中心,来回传递,充分发挥了文清绝佳的传球技术和大局观,以致这下半场比赛将要结束了,双方居然都是一球未进,这种局面,同上半场比赛中频繁的进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看比赛就要结束了,信香即将燃尽。大汉将士庆祝胜利的欢呼已此起彼伏,南‘朝’鲜使节坐不住了,再次跑到球场边大呼小叫起来---
听到他的呼喊,南‘朝’鲜6名队员的攻势更加急促,结果进攻步调也更乱了---
不但步调乱了,而且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体力透支了!
那是因为中间没有休息!
哪怕一炷香的休息时间也成啊!
他们中,有3个人今日打了三场球,实在是太累了!
正在此时,太平公主巧妙地断掉了他们一个球,立即传给了文清。
文清带球之后没有直接扑向对方球门,而是绕向外场,再掠入底线,看他的打算,是能进攻就进攻,不能进攻,就尽量拖延时间。
南‘朝’鲜队员岂能让他如意?立即向他包抄过去,眼看几名追兵将近,文清大喝一声,挥杆把球传向另一侧的刘志哙,刘志哙在争抢中已然受了轻伤,眼角被擦伤,脸上淌下一道血痕,却一直坚持着比赛。
眼见红球到了自己马前,刘志哙立即接了球,加快马速,做出要冲门的姿态,在成功地吸引了几名对方球员向自己包围过来的同时,又把球传给了杨延兴。
杨延兴带球前冲,眼角一瞥,瞟见文清的站位,突然将球一挑,那球划着一道弧线,落向球门的前方右方,文清的的卢马头刚从对方的两匹战马围堵下冒出来,见此情景精神大振,立即拍马扑去!
此时,天色已然昏黑,球场四周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只见文清胯下的的卢马,仿佛一条黑龙一般越跑越快,越抢越近,甩开左右不断围截争抢的对方球员,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第一个扑到了红球前面。
三个南‘朝’鲜球员分别从左前方、左后方和他的身后包抄过来,只是分厘之差,文清马到杆起,片刻不停,直接一杖开球!
“啊!”在对方绝望的大叫声中,球比他们先了一刹飞出去。
“轰!”三匹战马重重地撞在一起,文清胯下的卢马端的神骏,在对方三匹战马撞击的一瞬间,腾空而起,越过对方的马背---
主席台上,刘光武高声大叫:“时……”
的卢战马落地,文清却被甩了出去,他在空中腾身而起---
“间……”
红色的马球贯进球门,将球网带得向上一扬!
“到……”
“好!”全场将士憋在喉中许久的欢呼破空而出,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这一声直摧人心的欢呼连皇帝也震动了一下,他脸上显出一抹欣然的笑容,淡淡说道:“呵呵---太平、张须果,还有那个文清,不错,当真不错!”
他没有注意道,边上太子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睛狠狠盯着场地中的文清,怨毒的眼神,似要把文清吞噬掉---
而广庆王子早就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
校军场中,神色不自然的,何止是他们二人?!
“飞龙在天!”
“飞龙在天!”
“飞龙在天!”
文清落地的时候哴跄了一下,打进最后一球的他,已是全场将士心目中最了不起的英雄,哪怕他是以一个“狗吃屎”的“雄姿”仆倒在地,在4万将士的心里,他也是最了不起的大英雄!
观战的禁军将士们疯狂了,他们甚至忘了皇帝在场,纷纷忘形地从看台上涌下来,欢呼着冲进球场,把打进最后一球的文清抬起来,一遍遍地抛到空中---
“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随着每一声高呼,文清都会被抛起老高,抛得越来越高---
今日,文清他们,不但为大汉帝国赢得了胜利,还为洛阳百姓,赢回了整整1000万两白银!
有多少百姓家中,不但不用节衣缩食,还获得了一份意外之财!
太平公主策马驰近,一勒马缰,白马两只前蹄向前重重一踏,顿住了脚步。张须果、杨延兴、刘志哙三人也围拢过来,每个人满是汗水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
太平公主仰起头,看着被抛到空中的文清,脸上漾起快乐的笑容---
3年多了,自己终于又找到了驰骋马球场的那种感觉!
是这个小冤家,让自己又找到了这个感觉---
飞一般的感觉!
难道他就是上天派来的---给自己不幸人生的补偿?!
南‘朝’鲜使节则站在场边,早已呆若木鸡!!!
大汉士兵们欢呼着,不断地从看台上跳下来,或有心、或无意地从他身边擦过去,撞得他东倒西歪,好像一根风中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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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比赛就到这里吧---至于冠军嘛,就算禁军队和北右卫队共得吧---”皇帝站起身形,也不理南‘朝’鲜使节,在禁军二团韩良臣等人的护卫下,带着刘光武、朱元晦等重臣朝皇宫行去。
“恭送皇上!”
10万大汉军民,一齐跪地拜倒---
“二弟,文相,你二人即刻去查一下,赌南‘朝’鲜队赢的那1000万两白银,是哪里来的?!”回皇宫的路上,皇帝面色铁青,对刘光武和朱元晦吩咐道。
“诺!”刘光武和朱元晦心中一凛,躬身领命而去。
哼!跟朕完猫腻!能一次性调动1000万两银子投入球赛的,恐怕连大汉帝国的八大世家都做不到!皇帝阴沉的眼光,如利剑般看向北方---
唐家赌坊内,虽是冬天,唐13却大汗淋漓,得到南‘朝’鲜队最终先赢后输了的消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格老子,不带这么玩的!短短半个下午,他的心一会儿悬起来,一会儿落入冰窟,一会儿又飞到天上---
这次马球赛,南王一系成了最大的赢家,不但赢回来100万两银子,还通过赌坊抽成,获得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当天晚上,南‘朝’鲜使节就带着南’朝’鲜队灰溜溜离开了洛阳,不过,他没到汉城,就死在了半路上!
他行到开封,在一间客栈刚住下,两批快马从洛阳方面追了上来,来人一个是一个14-15岁,身着青色男士服装的大男孩,另一个是一身蓝衣的14-15岁女孩。
之所以说那个大男孩身着男士服装,乃是其看起来怎么看都有点不伦不类,面色红润,惹人怜爱。不过此时他却一脸煞气,带着那蓝衣女孩面无表情行进了客栈。
“少主,您怎么来了?”那南“朝”鲜使者正要吃饭,见到那大男孩,面色大变,赶紧俯身跪拜。
“见过少主!”10几个南“朝”鲜马球队员跟着单膝跪地拜了下去。
“哼!你干的好事!”那大男孩面色冷峻,重重哼了一声。
“少主,我们确实尽力了。”那南“朝”鲜使节还想为自己开脱。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你是输了一场马球赛,可我南“朝”鲜却损失了100万两白银,胡人国家一共损失了800万两白银!”那大男孩怒喝道。
“啊?!噗--”那南‘朝’鲜使节面色煞白,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他来的时候,南‘朝’鲜王只叮嘱他,一是务必夺冠,二是借机羞辱一下大汉帝国,并没有跟他透露‘赌’球之事,就是怕他瞻前顾后,露出马脚---
他若是知道那1000万两银子的赌注押在那里,打死也不会接受太平公主的挑战!
“现在后悔已然晚了!”那大男孩恨声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跟父王交代,如何向契丹等胡人国家交代吧!”
“交代?!哈哈哈--”那南“朝”鲜使节仰天惨笑,身子缓缓倒下,就是把他的肉割下来,一两银子一两肉都赔不起800万两白银啊!
他是被生生气死的!
是知道‘赌’球幕后的真正较量后气死的!
就是他不被气死,也会被胡人诸国灭口泄愤的!
“少主,您看--”见那南“朝”鲜使节被活活气死了,几个南‘朝’鲜队员面面相觑,都如丧考妣一般,半天才有一个叫朴承晚的队员大着胆子问道。
“舅舅,你和崔将军带他的尸体回去吧。”那半大男孩面无表情吩咐道,那朴承晚虽说是他的舅舅,但他南‘朝’鲜少主的身份却摆在那里。
“少主不跟我们回去?”另一个叫崔荣武的队员小心翼翼问道,他和朴承晚就是洛阳之行的两个南‘朝’鲜队的队长。
“我就不回去了,还要回蒙古草原,你们回去跟父王和母后说,我明年再回去看他们。”那半大男孩微微摇摇头,又冲那蓝衣女孩建议道:“惠子,你跟他们一起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子高,我跟你一起去蒙古草原吧?”那蓝衣女孩惠子拉着那叫子高的大男孩,有些不舍道。
“师傅不让带外人去,你还是回去跟奶奶练武吧。”那个叫子高的半大男孩柔声说道。
“那好吧,明年记得回来看我。”惠子满脸期望道。
“嗯!”子高重重点点头,转身行出客栈。
“恭送少主!”朴承晚和崔荣武等人不便多说,在身后恭送道。
那个叫子高的大男孩应该知道是何身份了吧?他是南‘朝’鲜王金太阳的孩子,之前在蒙古草原习武,刚刚回了趟汉城,听说南“朝”鲜派出马球队参加洛阳马球赛,而且背后还关系到数百万两银子的输赢,心中不放心,于是一路急赶到了洛阳,但还是来晚了一步,最后的决战已然打响,他也无力回天。
至于那个叫惠子的女孩,则是他在汉城认识的,是奶奶耶律巫的徒弟,听说他来洛阳,就一路跟了来,这女孩也是有“背”景的,后面自会一一详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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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太子书房。
“这个自以为是的南‘朝’鲜!坏了孤的大事!”太子一脸怒气,把书案上的书,“哗啦---”一下推到在地上。
“谁会想到,最后增加了一场---”司马述和广庆王子站在屋中,不知该如何安慰。
“画蛇添足!整整150万两白银啊!”太子怒气未消,“看来,以后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
“这次咱们虽然损失了不少银子,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只是契丹那边---”司马述欲言又止。
“是他们直接找的南‘朝’鲜,如何能怪咱们?!”太子愤愤道:“让南‘朝’鲜的金太阳自己跟契丹解释吧!”150万两银子他还输得起,但今后有些用钱的地方,恐怕就有些捉衿见肘了,特别是目前这个关键时期,到处都要花钱。
“诺!”司马述躬身应道,又低声建议道:“要不,咱们增加一些贸易,把银子再赚回来?”
“嗯---”太子思考良久,这才点头:“增加一些也无妨,价码稍微向上提一提,另外,对北大营和右羽林要加强控制,老爷子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咱们要加紧准备---”
“老臣明白!”司马述肃然应道。
这次的事,提前没有跟张须果打招呼,造成了最后的被动,不过在当时那个氛围下,就算换成知道一部分内情的尉迟敬德,恐怕也会全力以赴击败南‘朝’鲜队的!
“广庆,此次之事,不怪你---”太子见广庆王子比赛后,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安慰道:“150万两银子,虽说不少,但比起大汉帝国的万里江山,还不是九牛一毛?!”
“孩儿知道了!”广庆王子如梦初醒,躬身道:“孩儿定全力辅佐您,顺利继承大统!”
这次输球,确实不能怪他,他是在中午时分,才最后把那150万两银子投了进去,就算南‘朝’鲜以残阵对阵北右卫队,他也有信心让北右卫队输球,只不过需要些技巧罢了---
“这次又是那个文清!咱们对他是不是该采取点行动?”司马述请示道。
“这个文清,连续几次搅了孤的好事,孤自会想办法---”太子背负双手沉声道。
“太子英明!”司马述谄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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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皇宫附近一座宅院。
“咱们输了?!”一位身着华服之人沉着脸问向身前一个40岁出头的黑衣人。
“是,输了50万两银子---”那黑衣人有些沮丧:“咱们是中午才下注的,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
“算了---”那身着华服之人拍拍黑衣人的肩膀,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早晚有一天,咱们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诺!”黑衣人躬身应道。
“文清那家伙,确实是个麻烦啊---”那身着华服之人轻叹一声。
“那咱们之前的计划---”黑衣人请示道。
“按计划行动吧!”那身着华服之人不再犹豫,断然下令。
“诺!”黑衣人躬身领命,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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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西面一处三层楼建筑内,一个风姿妖娆的女子正在焦虑等待消息,她额头上已经冒汗了,隐隐觉得事情正在向她预料的不好方向发展。
“小姐,不好了。”一个壮汉和一个身材高大男人急匆匆行了进来。
“怎么了?!”那女子心中“咯噔”一下,面色立时变得煞白。
“那笔银子全输了。”那名壮汉一脸颓丧低声禀报道。
“什么?!”那女子娇躯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小姐!”那名身材高大男子一把扶住她。
“怎么回事?”那女子紧要嘴唇问道。
“唉!都是南‘朝’鲜队自作聪明--”那身材高大男人简单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真是天亡我也!”那女子悲呼一生,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这次不但输了一大笔银子,她的梦想也随之破碎了。
“大汗那边--”那壮汉见那女子气色极差,欲言又止。
“据实禀报吧--”那女子有气无力说道。
“好吧。”那壮汉黯然转身而去。
“咱们的愿望,恐怕遥遥无期了--”那女子一脸忧色看向那身材高大男子。
“以后还有机会,小姐别泄气。”那高大男子安慰道。
“以后到哪里去找如此好的机会啊。”那女子沮丧道。
“你放心,再干两年,无论如何我都会跟大汗提的。”那高大男子坚定说道,“今后,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跟着,我什么都不奢求,只希望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女子黯然点点头,由衷道:“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
“小姐说哪里话,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小姐过得好就成。”那高大男子动情说道,“我知道配不上小姐,小姐如果将来找到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我自会离开。”
“对不起--”那女子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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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永远记住创元19年的这次洛阳马 球赛吧---
这次马球赛的校军场,集中了大部分大汉帝国的精英,其中:
七级强者一人---刘光武。
六级强者三人---独孤如愿、司马述、孔文举。
五级强者13人---朱宽公、张须果、司马智及、刘成周、刘志夫、独孤如严、太平公主、马孟起、刘成琦、刘成功、唐元俭、多睿衮、孔孟尝。
武林榜上的5级初阶以上强者,竟然有17人之多,另外是否有更多5级以上强者秘密参加,就不得而知了---
这也是大汉帝国皇帝傅君峰在位以来最高兴的一次,大汉帝国国内表现出空前的团结,国力也达到了新的鼎盛时期---
同时大多数人不知道,大汉帝国通过这次马球赛,也与九州大陆的各方势力,进行了一场背后的殊死较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次马球比赛,文清和广庆王子的打赌,双方谁也没赢,也就就此作罢了---
文清继武举考试后,再次成为大汉帝国军人、洛阳百姓心目中的英雄,飞龙将军之名,再次深入人心!
不过,经过这次马球比赛,文清再次意识到战马的重要性,大汉帝国的战马,品种上普遍不如草原的战马,如果不加以改良,将来对阵契丹铁骑,多少总要吃亏的!
玉梅以其独到的眼光,及时出手下注,为朱家、孔家、独孤家、唐家赢得了300万两白银---
徐天德带着东北军队刘成琦、徐士绩、岳云鹏、马孟岱、独孤玉定、独孤玉翠,跟文清打了个招呼,也没到桃园去,第二天一早就准备离开洛阳回返东北,因为要过年了,谁不想尽快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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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1:球场如战场,最好不要赌----
马毬是骑在马上用球杖击毬的运动,所以又称“打毬”、“击毬”、“击鞠”等。骑马击鞠的运动是唐代时从西藏传入的。马毬所用的球状小如拳,用质轻而又坚韧的木材制成,中间镂空,外面涂上各种颜色,有点还加上雕饰,被称为“彩毬”、“七宝毬”等。马毬用毬杖击打,毬杖长数尺,端如偃月,形状有点像今天的冰球杆,杖身往往雕上精美纹彩,被称为“画杖”、“月杖”等。
球状小如拳,以草原、旷野为场地。游戏者乘马分两队,手持球伏,共击一球,以打入对方球门为胜。有人认为中国古代的击鞠、打?或击?就属于马球运动。也有人认为,马球最早源于公元前525年的波斯(今伊朗),后传入中国。三国时曹植的《名都篇》中有诗曰:“连骑击鞠壤,巧捷推万端”,说明至少在汉末马球已经存在了。马球盛行于唐宋元3代,至清代始湮没,主要流行于军队和宫廷贵族中。)
(作者的话2:这次马球赛,玉梅和太平公主一明一暗,替大汉帝国做出了巨大贡献,到底是帝都二美啊!)
(作者的话3:马球赛就这样结束了吗?所有暗中势力隐藏的阴谋都被瓦解了吗?未必!)
大炳峄所著---《铁血柔情之大汉帝国》又名《天地十三珠演义》,全书共380万字,365章,章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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