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把握男人的心思,楚云飞很愿意将那晚的情形说给杜鹃听,但转念一想,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杜鹃很聪明,她的那些话明明是挠到了楚云飞的痛处,但不过是一瞬间,她很快云淡风轻把话题转移了。就好像一阵风拂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楚云飞只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悠悠叹道:“我只能说,所有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一场不切实的梦。等事情了结了,我会从头至尾把事情说清楚。现在……”
“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安心留在这里。”杜鹃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她像一阵风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楚云飞一个人。再度环视这里,楚云飞承认这里的确是个能让人休息的好地方。没有刺眼的光线,门关上后,这里像是完全被隔离的小世界。倒在软软的床上,楚云飞很想认真地回想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头却沉沉的,很快进入了梦乡。他从来没有感觉那么放松过,梦里的他再度见到了那个在月光下看起来极美的女子。灯下看美人,向来都是如此,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迷迷糊糊之间,楚云飞意识到对方了解他,也知道他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要不然,绝对不会设下那个局的。
再度醒转过来的时候,周围还是很安静。楚云飞闭着眼睛,杜鹃很是体贴,她平日里一向高朋满座的,但今天却分外安静。是为了自己特意拒绝了那些人吗?不过楚云飞很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房间里有人,那种细微的呼吸声被他的耳朵不经意地捕捉到了。而且来人绝对是个高手,要不能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呼吸控制得那么均匀。接着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檀香的味道。楚云飞心里暗暗心惊,杜鹃一向不喜欢檀香,她平日里基本上都是用茉莉花的。是谁?他的心里产生了戒备,什么人?若不是对他了如指掌,怎么能找到这里?难道又是那些神秘的人物?无数个念头闪过楚云飞的脑海,但但他终究只是懒懒地睁开眼睛,叹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声?难道不怕吓着我吗?”
“好耳力!想不到在这种情形下,你能还做出准确的判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楚云飞的身边响起,接着就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落难的楚公子在此时依然能保持镇定,还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只是对我来说……坐在这里看你睡觉,还真是一直折磨,若不是怕别人看见说闲话,我还真想跟你抢一席之地,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来者是敌是友?为什么他的声音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楚云飞从床上坐起来,赫然发现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衣衫整齐的男子,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懒洋洋的神态,再加上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楚云飞忍不住低声喝道:“叶欢?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这个老相识。你是知道的,我的性格一向懒散,到处游山玩水的日子也并不适合我,所以我就在六扇门挂了个闲职。本来打算这几日拜访你的,但想不到风光无限的你会突然变成过街老鼠……哈哈……真是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所以我就找来,好仔细看看你。”叶欢的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要是师父听说这件事情,一定会不远千里来京城,看看你狼狈的模样。我能有这样的眼福,真是求都求不来的!”
楚云飞感觉自己的头不合时宜地疼起来,提起他那个老顽童师傅,他就头晕。怪不得教出来的师兄弟们没几个有正形的,眼前的叶欢就是代表。看他的样子,若此时不是在这里,他恐怕要拿着大喇叭到大街上狂笑一通,再把所有的人招来看热闹,以示他与众人同乐。但头痛归头痛,他得先弄明白叶欢的来意。楚云飞拍了拍自己的头:“好吧,现在你想看到的也看到了,是不是该跟我说点儿什么了?你说六扇门……怪不得他们这些日子破案的效率提高了,原来是多了你这个帮手。好好的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不会是要把我抓回去邀功吧?”
“要找到你还不容易?我只要用自己的鼻子一闻,就知道你藏在什么地方。别忘了,我可是追踪行家,天下无双的。”叶欢大笑了起来,他走过来夸张地摸着楚云飞的头发,似乎打算将他的头发拨弄得更乱:“你不会真的是那个皇宫大盗吧?若说你进皇宫里偷了哪位公主或是妃子,那我还信,若说你只为偷了颗明珠,打死我都不信的。我来这里,只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顺便请你去个地方。”
楚云飞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转不过来了,突然莫名其妙地钻出来个师弟也就算了,怎么看他的样子是想要帮自己一把?眼前真的是那个一向没大没小的叶欢吗?他能替自己做什么?楚云飞揉了揉脑袋,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后摇头道:“你想帮我?我也想帮自己,这一次的事情根本就没头没脑,我正在想办法找到那些人。你要是真想帮我,倒不如马上离开这里,你能找到这里来,难道六扇门别的人就找不到这里来吗?”
“啧啧啧啧啧……你还真的不了解六扇门的那帮兄弟们?凭着你和他们打交道这么多年,你认为他们会信你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眼下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皇上看罢了。好了,时间不早了,现在你也该出去走走了。我替你倒杯水?”叶欢无奈地望着楚云飞,殷勤地把早已经倒好的茶递到了楚云飞的面前。
“难道我只是睡了一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你居然会倒茶给我喝?”楚云飞疑惑地看着叶欢,之前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拼命地摇了摇头,叹道:“又得喝是吗?眼下我只希望你跟那些人不同,千万别在茶里再下点儿药,那样我的头又该疼了。你……”